天空中的月亮还在穹顶不远的地方,还有很长的路才会穿过星海,降落到大地的边际。
在士兵们进入竹竿的杂货店后,刚刚想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两道人影直接撞破房顶跳下来,裹在一身黑色的斗篷里。
“喂!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为首的士兵叫道。
两个斗篷没有说话,将手抬起,金黄色的令牌在一众士兵面前晃动,上面隐隐有黑暗教廷的字样,一股浓郁的暗属性气息在上面盘旋。
“原来是两位大人,属下听从您的吩咐。”为首的士兵向斗篷致敬。
“滚!”斗篷至始至终就说这一个字,却令一众士兵转身离开。
“副祭祀,这样真的好吗?”身后的人轻声道,他将帽兜放下,露出一张苍白平凡的面容。
斗篷将令牌收好,“我们噬生圣教和黑暗教廷同属一家,今天借他们的名头,又有什么不行的。”
“一号,你来把路开一下!”
“是!”斗篷身后的人喏声道。
从手里拿出一柄短杖,上面镶嵌着三四颗魔晶,都是细小的二阶魔晶。他嘴里念动咒语,土黄色的魔力在法杖上面旋转。
斗篷人低头看向地上躺着的竹竿,扒开他的眼皮。左手一伸,硬生生将他的两眼挖出,鲜血淋漓的托在掌心。
手上黑暗属性斗气涌出,在掌心精巧的勾画出一个鬼面图案的圆形法阵,两颗眼球正好在鬼面的两眼处,眼球中隐隐也有鬼面闪动。
一副由黑色与白色构成的图案从两颗眼球射出,幻化成一副人像,这豁然是辰策举刀要刺的情景。
斗篷声音阴寒的自黑影下传出:“呵呵,一个小孩竟然会这样,真不知道身后的大人怎么告诉他的。”
“御土术!”一旁念动咒语的人一声低喝,手上土黄色的光芒大盛。
“咔!咔!……”无数的石块剥离声响起,土块汇聚成一道长长的土蛇,慢慢飞出,聚集在屋角。
“固化·土石凝结!”他又低喝一声,黄色的光晕弥漫到剥离碎石后布满裂痕的岩壁上,黄色光芒微微闪动,裂缝合拢,看上去坚固不少。
一号在施放完魔法之后,满头汗水,面色更是苍白,略微喘息后,对斗篷说道:“大人,我们可以进去了。”
“嗯,以后多注意点魔力,即使是三阶后期,长时间使用这两个二阶魔法也是极消耗的。”斗篷浑身黑暗斗气在斗篷外面缭绕,走进去。
他的身体在黑暗的地方仿佛没有半点不适,飘忽地走进去,甚至连地上的碎石都没有碰触,悄无声息的进去。
一号从储物戒中取出魔导灯,点亮后也跟进去。
……
斗篷站在祭台前,沉吟着不说话,手轻微颤抖,其上的黑暗斗气弥漫,甚至将祭台上石子吞噬入激荡起来的黑暗斗气中。
石子无声的飞起,消失在暗色的洪流中。
“可恶!”斗篷手中斗气射出,直接打在对面墙壁上,在轰鸣声中破坏出一个两米直径一米深的巨坑。
“他破坏了我们的仪式!”一号刚刚走进去,就听到斗篷冰冷的声音低喝出。
接着,斗篷将手平伸,祭台中央的卡槽中一个金属沙漏飞出,里面是一团暗红色浑浊胶体,弥漫着一股浓郁却不纯净的生命力,金属沙漏上面清晰的有一道裂痕。
“他破坏了生之结晶!这五阶魔导器——聚生也坏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号低头,任由斗篷在那里举着双手大喊。
“我们该走了,”一号轻声说,“刚刚那个小鬼拿走放在这里的黑魔法书和储物戒,储物戒里面应该还有三四块生之结晶,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并解开那部分储物空间。”
斗篷冷静下来,将手放下,静静地听着一号的叙述。在沉默几十秒后,身上黑暗斗气散去,“没关系,和那个戒指契约的人是我,我和它有些感应。不过我的精神力还是比不上你们魔法师,得尽快找找他。”
“要不这样也行。”斗篷将一号拉过来,在这个黑暗的残破地下室中,响起轻微的低语。
辰策躺在床上,脸上满是笑意,这一趟可真是赚翻了,想着将手指上的戒指再一次拿了下来,珍稀地摸索着。
看着黑色的戒身,上面秘银勾勒的魔法符文,顶端镶嵌的三颗晶石,黑色,银色和绿色。辰策将精神力顺着手臂传达的指尖,包裹住戒指,感受着中间银色宝石中空间和里面的东西。
一股油然而生的亲近顺着银色宝石传来。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但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住。
一点银芒在辰策的眼眸中悄然闪过,若白驹过隙。
辰策忽然他闭上眼睛,仔细感悟那一瞬间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他心中想道。
这也许是机缘的闪现,但在冥想中只有灰色的斗气在意识里盘旋,根本没有任何其余的力量。
一个有趣的感知从他的指尖传来,手指上捏着的储物戒指上闪烁着三个光点,黑、银、绿。只有银色的光点可以探入,里面正是他的东西,那么另两个……
辰策睁开眼睛,眉头微皱,精神力在刚刚探入另两个光点时被阻在外面,储物戒指上三个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晕。
一声鸡鸣,天空中微微露出鱼肚白,辰策推开窗,跳了出去,“该走了……”
……
微湿的空气将干爽的屋内溽湿,桌上的油灯渐渐在鱼肚白中暗淡下来,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跃中消失在小镇的围墙外。
辰策坐在一棵大树下,一只野兔被他杀死,放在身边。
他手里把玩着从竹竿那里收缴到的匕首原本以为那幽蓝色是剧毒的表现,没想到那竟是一种对斗气的传导涂层。
现在辰策将斗气注入匕首,经过柄部的一些铭文,传到匕首上,可以射出最多半米长的光刃。刚刚那只兔子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杀的。
火焰燃烧在清晨的微光中,野兔在火焰上翻腾,辰策将手里的盐巴撒在上面,感慨自己不带些调料出来的错误决定。
一只野兔被辰策消灭大部分,剩下的直接丢在地上。他拿着地图看了看方位,在向东南方向的纸角写着三个字米迪城。
辰策将手里的地图团成一团,扔到火堆里,用一泡尿扑灭地上的火焰,转身离开。
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储物戒中,所以他现在仅仅在腰间插着那柄大约是三阶魔导器的匕首。
辰策走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许是太过早,整条路上连行人都没有见过,两旁丛林茂盛,如果不是刚刚看过地图,他真以为这条路是通向山里的。
嚓!
灰色斗气从匕首前端射出,在空中划过一片淡灰色的光幕。辰策再一次将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蛇斩成两段。
“这一条路上好多蛇啊!”他嘀咕道,同时把匕首交到左手,右手将蛇胆挑出,放在储物戒中。
半天就这样过去,辰策坐在距离小路不算远的草地上,前面又一个崭新的树锅下面火焰燃烧,将锅内的蛇肉煮的香气四溢,他又将寻到的几个野生土豆放到里面。
一群马匹奔跑的声音从远处渐渐靠近,辰策不由回头向小路看过去。一众人衣冠楚楚骑着雪白的马匹正在急行,看方向应该也是去米迪城的。
为首的青年忽然回头,看到正在路边野炊的辰策,他忽然右手扬起,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左手一提马的缰绳,马很有素的几步慢行,化去了急冲的劲力。
那个人下马,向他走过去,身后几个仆从打扮的男人紧紧地跟在这个人身后。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辰策看来人走进,和声问道。
来人是一个青年公子,看上去十五六岁,身上一身紧身白袍,看上去是专为远行定制的便服,面色白净,微长的脸上带着笑容,浑身书卷气十足,但面上全没有汗水,可见他也是一个习武的人。
“现在天近中午,在下看小兄弟你在路边野炊,也想在这里和我的几位仆从一同休息一下,不知行吗?”他脸上和气十足,完全没有平常人对小孩呼和的声调。
辰策看着他的面容,竟然有几分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正在他思索的时候,青年公子又叫了几声,他这才回过神。
“当然,当然可以。抱歉,刚刚看你和一个人很像,这才……”
“这么说,我和小兄弟还很有缘了?”青年公子微微一笑,与辰策互视了一眼,两人又会意一笑。
在一众仆人准备好饭食时,青年公子回头向辰策叫道:“来,一起吃吧!你那蛇羹我可是眼馋好久了!”
辰策见此,脸上笑意浓郁,将蛇羹端到青年公子面前,和他对坐。
“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字呢。”在席间,青年公子问道。
“我叫辰策,不知兄台你……”
“在下墨文轩。”
辰策眼睛向右一挑,想起在记忆中那个二师兄,这个人和他……
辰策不由问道:“对了,你认识墨仁吗?”
墨文轩抬头似乎有些惊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