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乐然下了课后随便在路边吃了点东西,便一个人慢慢的走回了家。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的身影单薄又孤独,白色的衬衫被风吹起,乌黑的长发随着她走路的幅度微微晃着。
乐然是名普通的中学老师,教化学,在学校很受其他老师和学生的欢迎,不仅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还因为她身上的那股气质,不张扬却特别的引人注目,她只需安静的待在人群里,就能轻易的抓住人们的目光。她性子清冷,不喜与不熟的人接触,却找了份每天都要面对很多不熟的人的工作,好友之一的晏沫沫曾问过她为什么要当老师,她却只是笑着说:“这样挺好的。”
路过广场的时候,一对学生情侣吸引了乐然的注意,她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那对情侣打闹,他们的对话也传进了乐然的耳朵。
“好了,别闹,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啊?这道题都能做错,难怪老师要当众点你的名了。”
“喂,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啊?我都被当众批评了,你还说我,你不是应该安慰我吗?”
“安慰什么,我看你也不是很难过啊。好啦,回去我再给你讲这种题要怎么做,下次别再做错了。”
“我就是不会做这种题嘛。”
“没事,我会就行了,我可以慢慢教你。”
说着,那对情侣越走越远,可乐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却怎么也迈不动步伐,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他很聪明,上数学课和物理课就算睡觉,那些难题他也会做。他也教过她做数学题,也会一边嫌弃她智商低一边耐心的找最简单的方法讲解给她听。
回过神来,乐然自嘲的笑了笑,她不适合回忆过去,因为每回忆一次,她的心就会痛一次。那些青春,那些时光都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回忆起来都带着灰尘的味道。
终于走到了居住的小区,在门口的时候,保安室里的大爷还是很热情的跟乐然打了招呼,乐然也笑着点点头回应,在这个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他们热情真诚,就像是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对每一个人微笑,对每一个人给予相同的温暖,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冷落。
来到自己家门前,乐然却惊讶的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心中立刻响起警报声,手抓住门把,才刚刚推开一点,却猛地被从门里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给大力扯了进去,还未反应过来,背就撞上了墙,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袭来,乐然瞪大眼睛,那人的唇就压了下来,男人的一只手横在她的腰间,力气大得让乐然觉得腰要被折断,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也是因为这样乐然才没有撞到头。
男人的吻,霸道不容拒绝,却又带了一丝温柔,乐然看着离自己很近的这个男人,面容俊朗,比起记忆中那青涩稚嫩的模样多了一份男人的成熟与强硬,许是不满乐然的分心,男人轻咬了一下她的唇,惊得她微张了唇,男人的舌头便趁机钻了进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那男人才放开乐然,看着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瓣,男人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那声音低沉且性感。
乐然摇摇头,说:“没事。”随后却又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喝醉了?”
男人将乐然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略显疲惫的答道:“没有,只跟客户喝了一点。”
这么浓的酒味,怎么可能才一点,乐然心里了然,任由他抱着她,手慢慢的附上他的胃部,轻轻的揉着,他最近应酬太多,胃早就受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乐然才轻声问:“好点没?”语气温柔得就像对待最爱的人一样。
男人点点头,放开乐然。
乐然将门关上,换好鞋子,转身朝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你去躺一会儿,我给你煮醒酒汤。”
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熟门熟路的就走进了乐然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没有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乐然就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男人立马坐起来靠在床头,眼睛紧紧的盯着乐然,看着她将醒酒汤放下,看着她看自己那么关心的眼神,一把拉过她,将她压在身下,“乐然,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乐然一怔,随即扭过头,不敢看眼前的男人,“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那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我们要维持这样的关系多久?乐然,我知道你还爱我,可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回到我身边?”男人低吼道,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怒气。
对于男人的怒气,乐然只是淡淡道:“洛晙,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洛晙一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乐然还是一副很爱他的样子却宁愿跟他保持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
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这一次,乐然依旧没有回答。她的沉默让洛晙更烦躁,他一拳打在乐然旁边的被子上,眼神愤恨的瞪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要将她吃进肚里。在这世上,只有她,能让他如此失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低头的男人,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知道低了多少次头,可依然无法改变他们现在的关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洛晙一直都没想明白。
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洛晙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眼神却没从乐然身上移开,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随即下了床,背对着乐然,“乐然,我回去了,公司还有事。”
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回头,就见乐然端着那碗醒酒汤,说:“把醒酒汤喝了再走吧!你醉了。”
闻言,洛晙冷冷的笑了,伸手拿过醒酒汤,一口气喝完,将碗还给乐然的时候,看都没看乐然一眼,只是语气嘲讽的说了一句,“是啊,在你眼中,我就没有清醒的时候,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当真。”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乐然拿着碗站在原地,葱白如玉的手指紧紧的抠着碗的边沿,脱下了冰冷的面具,她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洛晙,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一滴泪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