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王主任有些不解道。
因为他看不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在他看来,瓶子里的水除了浑浊一些,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这是医院顶楼蓄水池里的水,我正是从蓄水池中装了一些,分别给刘老师和婉儿喝下去,她们才醒过来的!”金玲开口道。
此时的金玲很紧张,连说话都显得不是很自然,很是局促,这让刘慧和杜婉儿都为她捏一把汗,跟着紧张起来。
金玲之所以如此紧张,因为她在说话,在编故事;而她又恰恰不擅长说谎。
“蓄水池的水?你给她们喝了蓄水池的水?然后她们就好了?你这不是扯淡吗!”王主任觉得很荒谬,感觉小姑娘是在打趣自己,但还是反复打量手中的矿泉水瓶。
在场的专家们也是一脸的质疑,觉得不可信,甚至还有人觉得不满,认为金玲是在逗他们,在怀疑他们的智商和专业水平。
要是随随便便从一个地方打来一瓶水,就能化解一场暂时无解,那还需要他们医生干什么。
“是这样的。。。”金玲告诉道出她如此做的原因。
她告诉他们,自己因为老师和好友感染上病毒,内心很悲伤,又因长期忙于救治换纸,缺乏休息,而后不知不觉在病房里睡着了。
然后她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出现一条银色的巨龙。
巨龙告诉她,想要救活老师和好友,想要救活黄梅镇被病毒感染的人,只需要喝下医院顶楼蓄水池里的水少许,便可痊愈。
银龙体念苍生,不愿身为龙的传人的我们受苦受难,特意赐下宝要,福泽苍生。
并且,银龙告诉她。信,便会有奇迹的发生。
于是她便这么做了,与其安静的等待最坏的结局,不如放手尝试一下。
“这。。。。。。”王主任听完金玲的陈述,久久说不出话来,而后他竟然大笑了起来,在止住笑声之后,无比严肃的盯着金玲,开口道:“小姑娘,念在你年轻,刚才的那些故事就当作是繁重工作中的调节剂,这样的故事请不要再编了。你还是如实告诉我,这病毒的解药你是如何得到的?”
在场的专家们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感觉像是在听童话故事一般,全场无语。
其实不只是他们,就是陈述本人金玲自己都觉得很梦幻。
王主任说得没错,这是三人之前商量好的,为了保护银龙,特意编出这样的故事。
虽然所有的情节都是假的,是编造出来的,但有一样是真的,确实是银龙在福泽苍生。
而金玲算是一个使者,她只是把银龙用于福泽的精血带到顶楼的蓄水池,进行稀释的。虽然蓄水池的水不是很干净,但这是她唯一能找到条件能满足她的地方。
“我说的都是真的,老师她们就是最好的例子,信不信由你!王主任,银龙还说了,他赐下的宝药只能维持五个钟头,算上刚才我那老师和婉儿当试验,如今最多还剩下两个半钟,如何抉择,由你来选吧!”面对王主任逼问似的眼光,金玲反而更加坚决,开口道。
其实银龙并没有告诉金玲,精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挥发,她如此说是在逼王主任做出抉择,因为越早做出抉择,就能少一个因为时间的耽搁而错失治疗的机会。
“嗯,到目前,全镇的感染患者有一万多人,如果加派人手,两个半小时还是能让全部的患者喝到宝药的。”
刘慧突然开口,加了一剂猛药,像是在自语道:“难就难在那些还没受感染的人,他们身上可能也带着病毒,只是还没有发作;甚至是整个镇子的空气中,也飘散着病毒,即便是派来飞机,全镇洒下宝药,估计时间也不够啊!”
听到金玲的话,王主任还只是在思考她话中的可信程度;但听刘慧对形势的分析,王主任越是细听,脸色越阴沉,变得难以抉择。
刘慧其实也是在逼迫王主任做出抉择,才道出时间的紧迫。当然,向整个黄梅镇洒药,这是龙的建议,只是刘慧代为说出。
“你们怎么看?”王主任看向身后围观的那些专家,意识到思想的误区,不应揪着金玲话中的可信度,沉声道。
“虽然觉得很可笑,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已经到了最坏的程度,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结果呢?可以试一试!”
“要不先粗略检验一下,看看是否存在有害物质,再进行尝试。”
“还是抓紧时间动员可用的资源吧,时间不多了!”
众专家纷纷说出自己的观点,不过基本上算是全票通过。
即便觉得可笑,即便认为金玲是在质疑他们的专业水平,但在在挽救生命面前,一切都可以做出退让。
“都跟我来!”王主任起身,正要匆匆离开,突然意识到什么,像金玲招了招手,道:“你叫金玲对吧,你也跟我走,从现在开始,关于蓄水池,不,关于宝药如何使用,你来指挥!”
一群人一边赶路,一边计划着,匆匆离开了病房。
。。。。。。
“是!是!首长,命令重复一遍:平南军区直升机全部派遣至黄梅镇,协助救援任务,限一小时之内到达,立即执行命令!”
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五点四十一分,平南军区最高领导人接到中央的命令。
“是!是!立即执行!”
“好的,我马上吩咐下去!”
不止是平南军区,很多机构,不管是政府机构,还是非政府机构,只要能快速到达黄梅镇的,都接到同样的命令或者援助请求,他们的任务是,协助黄梅镇的负责人,对整个黄梅镇进行紧急救治工作。
没多时,黄梅镇的外围解除了封锁,因为负责封锁的工作人员都奔赴了黄梅镇。
黄梅镇也解除了禁足令,因为尚未感染的人都离开了自己的住所、酒店和宾馆,因为他们都得到了声援请求,几乎所有人不顾被感染的危险,勇敢的站了出来帮忙。
黄梅镇的周边,也源源不断有人赶了过来,因为此时的电视、广播等传媒,几乎同时传播一个信息,那就是黄梅镇需要援助。
而后,直升机来了。
已经二十多天都死气沉沉的黄梅镇,在两个多小时的哄闹之后,又陷入了平静之中。
只是,此时的黄梅镇,多了一些期盼,多了一些希望。
晚上八点多,此时的黄梅镇热闹非凡,人流涌动。
特别是镇医院,此时已经挤满了人;其中有患者和患者的家属,医护人员以及医生,还有因临时召唤赶过来帮忙的人。
当然,也少不了记者等媒体工作人员。
在医护人员和自愿者的帮助下,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药效渗透,那些昏迷过去的患者都一一醒来;而那些病情相对较轻的患者更不用说,早已经生龙活虎,完全没有感染过的迹象。
黄梅镇各处,聚光灯闪耀,是那些一直蹲守在黄梅镇的记者在采集资料。
而作为此时疫情最主要的救治机构,黄梅镇医院自然成为焦点,成为各个报社、电台和电视台记者,以及各个网络新闻记者必须要拿下的阵地。
“我是xxx电视台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被疫病感染上的?”
“我是xxx报社的记者,你能描述一下被感染后的感受吗?”
“被感染后,你的心里状态是什么样的?特别是得知那些患者一一死去的时候,你绝望过吗?”
“你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还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
各种各样的问题从记者的口中问出,他们采访的正是那些患者,或者是患者的家人、亲朋好友等。
当被问及,绝大多数的人哭了,泣不成声,因为这无情的灾难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他们甚至不愿去回忆自己患病的过程,不愿提及当时绝望的心情。
当然,有的人哭,并不是在怨天尤人,他们不怨恨无情的灾难降临在他们身上;哭,是因为还有很多放不下,劫后余生,那是一种喜极而泣的表现。
不可否认,有一部分人是真的伤心,是那些已故的患者家属,亲人的离去让他们无法接受,甚至在埋怨,埋怨医生的无能,责怪亲人为什么不坚持得更久一些。
“记者同志,你能告诉我,是谁救了我们吗?”
“是啊记者同志,你们消息比较灵通,帮我们打听打听,我们想好好感谢一番。”
起初是记者在采访,到最后,反倒是那些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反问起来。
他们有的人情绪非常激动,甚至还有人忍不住给记者下跪,就是为了打听那个送出良药的人。这样的问题不止一个人问出,而且想传染一般,导致最后所有的患者,以及患者家属都想知道,都想感谢那个可以说是救了全镇十几万人性命的人。
这让那些记者有些为难,虽然他们消息灵通,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解答那些心中的疑问,那些患者和家属们想知道的,他们同样也想知道。
不止是他们想知道,全国人民,甚至是国外的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些答案需要他们传达出去。
黄梅镇是一个旅游小镇,又恰逢旅游高峰期出现这样的事情,引起全国人民的关注,也引起不少国外人的关注,因为来黄梅镇旅游的不止是只有国内的游客,还有不少闻名而来的外国游客。
而这次出现在黄梅镇的,也不只是国内的媒体,也有不少国外的媒体。
作为此次疫情的最高负责人,又是疫区级别最高的领导,王明达主任不可能闭门不出,他之所以此次没有面对记者的采访,是因为还没想好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