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言觉得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自己的运气就没怎么好过,原以为可以吃上一顿大餐,没想到现在要变成一顿大餐了。
牡言站起身,叹了一口气,抖落身上的杂草对着黑角兔咧了咧嘴,眼中蓄满了泪水,凄惨的说道,
“人生不易,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放过我吧。”
牡言不知它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可这演技却是足足的,从眼神到身板,浑身都是戏,就是影帝也是自叹不如。
黑角兔歪了歪脖子,忽然像是触电了似的疯狂摇动自己的脑袋,牡言不解,这是什么意思?抽风了?
可接着,牡言就有一种想要问候它十八代祖宗的冲动。
随着脑袋剧烈的晃动,一团黑色的闪电又在角尖出现,虽然看起来没有之前那般有破坏力,但也足够把牡言轰成渣渣了。
一言不和就动手,脾气也太暴躁了!
“这怎么还充上电了,咱们完全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谈一谈嘛!”
黑色的闪电愈加漆黑,浑厚无比,牡言心知不好,没有犹豫转身就逃,窜入密林之中,闪电激发,乌光大盛,横扫了一片巨木,牡言不敢停留,向着密林深处飞奔。
黑角兔在身后紧追不止,漆黑的闪电像是雨点般向他袭来,在牡言周围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泥土飞溅,完全不辨方向。
古代有农户“守株待兔”,什么也不做就就能遇上一只蠢兔子撞在木桩上,而自己这么努力居然被兔子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真是同人不同命,故事都是骗人的。
生存大战在密林深处上演着,牡言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那只兔子追上。他纵身一跃,拉住一根藤条,向前荡去,瞬间拉开了与黑角兔的距离。
可令牡言没有想到的是,那黑角兔竟然在空中飞了起来,完全打破了重力的束缚,黑角震动,一束闪电划过天宇,击断藤条,牡言整个人从高空摔落,骨头都快散了架。
几个闪瞬,黑角兔已经到了近前。
“老子和你拼了。”
此时,雷电交织,虚空震动,牡言知道难逃一劫,索性抓起一块石头就冲了上去,就是死也要这只兔子脱层皮。
噗
可是他太高看自己了,漆黑的闪电透体而过,他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低头看了看,心脏处竟被开了一个大口子,黑洞洞的,好像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咳、、、咳、、、、
牡言无力的咳了两声,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一只兔子手里,说出去有些丢人呐。不过幸好没人看见,在这种密林之中,恐怕也没有谁能找到他的尸骸吧!
只是感觉有些对不住古池和木潇潇,看来已经没办法完成自己的承诺了,他们应该不会怪自己吧、、、、、、
弥留之际,牡言竖起了一根中指,满是怨念的说道,“下、、、辈子,别、、别让我、、、看见、、、、你。”
但黑角兔却是傲慢的看着牡言,抬起前爪盖在他脸上,使劲碾了碾、、、、、、、
草,被一直兔子侮辱了。
山风吹过,枯叶飘零,牡言猛的睁开了双眼,深吸一口气,胸口再一次起伏起来。
他坐起身,摸了摸胸口,刚才自己的的确确被闪电贯穿了心脏,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可那也太真实,他脱下衣服,发现心口处有两个前后对称的大洞,根本就是被贯穿心脏的时候留下的。
牡言需要冷静一下,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很神奇,但受到那种致命的伤害还能活过来,怎么想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思来想去,牡言只能想到在谷底吃的那两枚黑白果,也许正是那两枚果子,才让自己逃过一劫。
他不知道自己的推断是否准确,随手捡了一块尖利的碎石,在手心划开一个大口子,只见鲜血淋漓,不停的顺着指尖滴落到地面上。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伤口处浮现出黑白二气,丝丝缕缕,光芒炽盛,填补血肉,前后不过半刻伤口便完好如初。
牡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来自己体内发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意味着即使在这片山林中受到最为致命的伤害他也可以活下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想到那只死兔子居然敢踩他的脸,还在上面碾了两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牡言等不到十年,如果再让他遇见那只兔子,定然将它扒皮抽骨,做成一碗大骨头汤。
天色已近黄昏,但牡言却不知道这是第几个黄昏,也许在自己昏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必须尽快把谷底的人救出来。
当他循着痕迹走回崖边,抬眼就看见一只黑角兔趴在一块岩石上休憩。
“真是冤家路窄,这次要是再被你干掉,爷爷跟着你姓‘黑’。”
牡言咬牙切齿,摸到自己的装备前,抽出那把长刀,悄悄靠近,举刀就砍。
可那黑角兔十分机警,猛地弹起,与牡言对峙起来,黑角震动,又是一团闪电袭来,牡言不躲,一刀劈了上去。
狂风呼啸,罡风四起,黑色的闪电竟被刀身所吸收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受死吧!“
牡言怒吼,清亮的电芒照亮寰宇,这把长刀无愧于镇压邪祟的宝刀,神威浩瀚,几可裂天。
黑角兔承受不住如此威力,眨眼间便被斩成两段,不复先前的凶狂。
他瘫坐在地上,有些发懵,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黑角兔给干掉了,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感到失落,之前被追着到处逃的时候究竟算什么?现在想起来不就是个笨蛋吗?
不多时,青烟袅袅,黑角兔被收拾干净架上了火堆,肉香四溢,令人垂涎不已。牡言因为时常在外,身上总是习惯性的带上一点调料包,撒在肉上,更添一番滋味。
他打了一个饱嗝,捡了些干柴,将火堆弄旺,继续砍伐藤蔓,一夜下来竟也砍了一大片,铺开足有两三千米。
他将藤条上的枝叶除尽,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方法将它们与绳子连在一起,找了一颗粗壮的古木,将藤条的一端绑在树身,来到崖边,将绳子撒了下去,希望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