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女孩,剑明晴开口问:“为什么圣阳教不管这些孩子的事情。”
银霜摊手说:“不是不管,而是根本没有必要管,或者说懒得去管。小子我真不明白你会死怎么长大的,这片大陆本身就是看中实力的地方。”
银老瞪了银霜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说,无奈叹气地看着云世说:“自从你曾外公退位之后,圣阳教变得特别看重权力和地位。而一个没有权力、地位、实力的群体是没有人去理会的,这不但在圣阳教内,在大陆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
银霜没有理会银老的目光继续说:“圣人后代看不起教徒的孩子们,教徒的孩子鄙视信徒孩子和孤儿们,这种事哪里不常见,只是换了个名字罢了,就像教外世界,贵族鄙视平民,平民看不起穷人和奴隶,哪里不一样?”
剑明晴没有再开口问,医疗室内渐渐陷入沉寂,直到云世说:“她醒了。”
小女孩眼皮跳动,勉强缓缓睁开眼睛,剑明晴欣喜说:“你醒了,没事吧,还疼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艰难地坐了起来,说:“谢谢您们的照顾,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已经没事了。”小女孩扭头恭敬对银老说:“尊老,感谢您让我使用医疗室,我现在就离开。”在还没成为正式教徒之前,医疗室是不能使用的。
剑明晴急忙按住想要下床的小女孩说:“喂,你身体还虚弱,不能乱动。”
小女孩拨开剑明晴的手,善意地笑着说:“对你的感谢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好。真的很感谢你,你是第一个,可能是唯一会对我这么温柔的人。”
她见剑明晴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是孤儿。是圣阳教收养的孤儿。”小女孩对这个问题毫不避忌,依然面露笑容,显然这个话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说的了。
“没事的,即便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我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了。”面对剑明晴怜惜的眼神,小女孩以灿烂的笑容回应说。
小女孩从床上下来,这一次剑明晴沉默了,没有阻止。
小女孩笑容依然是灿烂,她对剑明晴说:“你的恩情,等将来我有能力会归还。”说罢小女孩带着笑容从剑明晴身则走过,与剑明晴擦肩而过。
突然剑明晴把手伸出捉住小女孩的手腕。
“请你放手,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与怜悯,我即便独自一个人....。”小女孩没有扭头淡淡地说。
剑明晴与小女孩背对着背,没有转身,没有回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我由一出生开始就是孤儿,我在圣阳教多年都是独自一个人过去的,所以即便没有依靠我也能活下去。所谓的,悲伤我已经忘记了。”
“别说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剑明晴不忍地转过身,轻轻按住小女孩颤抖的双肩说。
小女孩保持不变的灿烂笑容下,一滴又一滴豆大的眼泪从脸庞滑落。
小女孩低下头强忍心里泛起温意说:“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好吗?你的温柔会让我的心产生依赖,再这样下去,我那份即便没有依靠也要独自活下去的决心,会坚持不住崩溃的。”
“那么就不要一个人好了,我成为你的依靠。”剑明晴将小女孩转过来,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你再也不是孤儿,我可以成为你的哥哥,我的家人便是你的家人,你会有一个不靠谱但很强大老货爷爷,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奶奶,奶奶她医术高明,号称天下第一愈,她绝对能治好你的,你还会有一个曾是上代教主的曾外公。”剑明晴看向云世,见云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说:“你不但会有属于自己的家人,还有属于自己村子,尽管现在村子只有七个人,但以后我们能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
剑明晴低头对被自己突然拉到怀里震惊的脸上带小红晕的小女孩温柔地说:“我比较笨重漂亮的理由是说不出来,我也不会照顾你,说来我连自己也照顾不好。我能给你只有一个承诺,至少我会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孤独,如果你挨饿的话,我不会让自己饱着,我会守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如果你受到疼苦的话,我会让强加你身上疼苦的那个人,比你更加疼苦。只能用这些理所当然的话用作承诺,什么也给不了你,甚至可能还需要你反过来照顾的哥哥,你愿意叫这样一个无用的人做哥哥吗?”
小女孩小手捉紧剑明晴的衣服,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剑明晴,只问一个问题说:“你真的会在呆我的身边吗?”
剑明晴点头,小女孩双眼如宝石闪亮闪亮的,胆怯问:“一直?”
“一直。”
小女孩伸出右手尾指说:“绝对?不说谎?”
剑明晴把尾指伸出拉上勾说:“恩,绝对不说谎。”
小女孩小脸蛋笑得像开花一般,说:“哥哥。”
剑明晴想起一件事问:“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
小女孩甜甜地笑着说:“我是孤儿没有姓名,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小昕。”
银霜想将两人分开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分开吧,再粘下去,姐姐可会真的吃醋了。”
不过显然小昕非常不愿意,死死抓住剑明晴,仿佛一分开剑明晴就会离开自己一般。
剑明晴笑着说:“怎么姐姐真妒忌了?”
银霜弯下腰摸摸小女孩的头微笑说:“小丫头还真是幸福呢,姐姐我都快妒忌死了。”
剑明晴笑着开玩笑说:“姐姐可以一起来啊,既然有了个妹妹,我不介意多个姐姐。”
银霜甜甜一笑说:“就等你这句话,正好我还有很多东西想请教上代教主。”
“吓?”剑明晴的脸色顿时夸下来了,想到这个小魔女的事情,恐怕把她带到天圣村去,和那几个非正常人老家伙混在一起,自己必定没日安宁。
银霜指着剑明晴大笑说:“哈哈,姐姐我是开玩笑的了,虽然姐姐我还真想跟弟弟你回去,可惜我家那个老头就没人照顾了,要知道我家的老头太孤独可是会死的。”
银秋元冷冷哼了一声。
之后他们交谈了几句直到黄昏,再次来到圣阳教那个由白色大理石构成华丽雄伟的大厅当中,在银秋元和银霜挥手告别中,穿过那扇由银色魂纹构成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转变,再一次回到那熟悉的村子,那熟悉的空气不知不觉中让剑明晴心里有一种安定的感觉,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那四个熟悉的人已经站在村口等待着自己归来。
剑凌天微笑说:“小孙子结果怎么样?”
剑明晴面带笑容说:“别说废话好不,我出马还有什么结果,当然是妥妥的,还有老货谁是你孙子,别叫得那么亲热,我会恶心死的。”
梨云注意到躲在剑明晴身后的小昕,亲切地问:“说起来,小明你身后的小家伙是谁啊?”
被众人盯着的小昕更加胆怯的死死捉住剑明晴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
剑明晴一怕胸口骄傲说:“你乖孙子带回来的手信,童养媳一名。”
在场的所有人原本的笑颜都一变,梨云是高兴的双掌一拍,剑凌天骄傲地抬头,武纲双目睁大,大有深意地看了剑明晴一眼,虚天是一面的鄙视与不屑,云世胡子微微一抖说:“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说好的妹妹怎么变童养媳了?
小昕大眼睛睁大眨了眨,心里问:童养媳是什么?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