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覆盖的极北像一个安静而乖巧的小女孩,稳稳地趴卧在帕帕洛与米兰达的北方,从未有过异端的产生,纯洁得使所有统治者都不忍心占领污染这里。如果你向往平静又不畏惧风雪,那何不来此度过一生?极北雪原下埋藏着丰富的矿藏,北端的海洋中更是生活着数不清的鱼虾,在这里为生计发愁的的人都是傻瓜。
杉树和松树上挂满了雪和冰凌,像一把把半撑开的伞,时时刻刻指着上方,树下的生灵都会得到它们的庇护。树上时而会有矫捷的松鼠跑过,毛茸茸棕色的外表与树枝树干合为一体,不仔细去辨察则很难发现,松鼠会将松子收集在树洞中,以备不时之需,它们可不是坐吃山空的公子哥。
马车飞快地驶过黑色的路,将沿边松树上的积雪震落许多,没有人去向被雪埋在里面的松鼠道歉,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解决。
“还要多久?”又到了下车休息的时间,人困马乏的他们已经有四五天没睡过什么好觉了,凯尔早已耐不住车旅,车厢内本就空间狭窄难以展身,又连续在冰雪中行驶了将近三天,虽然中途时常间歇式的休息,可还是疲倦得不得了,身为向导的T知道大家都是与凯尔一样的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大家可以用雪洗洗脸,会清醒很多。”除了T之外的所有人都身着厚重的寒冬装,笨拙不堪,甚至在雪深处前行还不如躺在雪中往前滚,马车在雪地上行驶也晃晃悠悠,如此一来大家不仅疲乏而且困倦,听T这一说,大家赶忙用雪擦脸,凯尔更是一个猛子扎进雪中:“爽!”
神父阿莫斯本来只有鼻子是红红的,现在用雪一擦,整个脸上通红一片。爱德华倒是洗得没什么感觉,他的身体本就冰冷无比,雪在他脸上连化都不化,本就惨白毫无血色,现在更是如此。狼人拉尔夫虽然已经变回人身,但毛发众多的他只有一小块脸是露出来的,一把雪洒脑袋上只是在脸上化出一块,头发和胡子上的雪都挂在上面,本就是棕色毛发的他现在活生生地变成了棵松树。相比之下艾琳和贾森的情况就正常多了。
众人洗着洗着竟不知是谁打起了雪仗,一个又圆又大的雪球就打在了爱德华的脸上,爱德华虽然身为公爵素质很高,但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一个雪球又打了回去,正在撅着屁股埋头擦脸的阿莫斯中了不明一击,用透视眼一看是爱德华扔来的雪球,出家人也不妨碍有怨必报,抓起两把雪花就扬了上去,笨手笨脚的阿莫斯弄到了拉尔夫脸上,拉尔夫埋头乱撞,将凯尔顶翻在雪地中,“我嘞个去!最后还是打到我了。”原来打中爱德华的那个雪球是凯尔扔的。
几人就这样战在一起,将几天来的疲倦和压抑都抒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