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过堪堪走了十几二十步,皇甫衍就应药效发作到了下去,细细听还有些许的鼻鼾声。
小太监上前摇了摇皇甫衍的手臂,又小声的叫了几声“少将军”,见他反应才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朝黑暗出打了个响指……
乌压压的暗处的假山石旁,立即窜出两个人影,瞧着身形,也是太监之类。
只见一个高高的太监从胸口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低声道“事情都办完了?”
小太监忙不迭失的接过手,掂了掂手里的份量,才说“放心吧!我下了十足的量,保证醒不过来。”
高高的太监瞧了瞧睡到在地上如死猪般的皇甫衍,点了点头。另一个同行的太监立即搀扶了他起来,两人以前以后的离开了。
待三个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后,小太监四处里瞧了瞧,御花园的红梅开得正好,像是在极力绽放。清香秀丽的梅香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的暗红显得格外的妖娆,红的让人心惊。
小太监见没什么异常后也就撒腿跑了,边跑边抚着自己胸腔里那颗跳得七上八下的心。乖乖的,这吓人的事以后还是少做机会得好。
两个太监把睡得死死的皇甫衍拉到某一处宫殿的偏殿后,没有稍作休息,像是怕沾染上什么疫症一般,急匆匆的走了。
桐华殿。
姜媛媛在纸鸢的侍候之下换上了一套简易的襦裙,散去满头青丝上的珠钗,华贵的头面,至于一只刻着杜若的木钗——那是姜华送她的八岁生辰,也是她收到的最后一份贺礼。
“公主打扮的如此朴素去赴宴,怕是有些不妥当。”
“谁说我要去赴宴了?”
“啊!那您……”
姜媛媛轻抚额头,看着眼前和自己一般大的小丫鬟瞪大了眼睛,表现出一份十分不解的样子。
“本宫只是心中略感苦闷,想出去走走,散散心罢了。”
“傻丫头。”姜媛媛轻笑,宛若清风。俏皮的点了点纸鸢的额头,“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看着身旁还是一脸懵懵懂懂的小丫鬟,姜媛媛在心中一声轻叹。此事不告诉她果然是对的,以纸鸢这般软善的性子,怕只怕还未成事,就已经被人揭穿了。
主仆二人一边打闹一边玩耍,很快就到了一僻静处。
“公主……”纸鸢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扯了扯姜媛媛的袖子,“这么偏僻的地方,怕是不稳妥,咱们还是回去吧!”
姜媛媛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恍若无人的继续向前走去,到了一处偏殿才停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伸出手推开门,迈了进去。
“公主……”纸鸢刚想随着姜媛媛进去,却被一声娇喝震住了腿脚。
“不许进来。”
纸鸢像是被惊吓到了,好半天都没有应声。
“你看清楚里面那是什么了吗?”
纸鸢顺着姜媛媛的指尖望去,虽然乌漆抹黑的一片,但纸鸢清楚的看见殿内的床榻上明显有个模糊的影子。更可怕的是,依照身形,那明显是个成年男子。
姜媛媛静静的开口“他叫皇甫衍,是皇甫振的独子。明天,他就会是本宫的驸马。”
“公主!”纸鸢失声叫了起来,带着明显的震惊战栗。“您这是糊涂呀!”
“糊涂便糊涂吧!人这一生,有几回能够清醒的?我倒宁愿一直糊涂下去。”
姜媛媛回过身,小小的脸上是于年龄不符合的镇静。“别怪本宫不告诉你。这样的事,你不知道,本宫才能保全你。”
她闭上眼,逼着自己把眼泪收了回去,缓缓的把门合上“一个时辰后……你、亲自去大殿把王上找来。”
她的声音,消失在这小小的门后。
你不会懂,这是我能留在他身边的唯一是方式。门后的她,在无他人的情形之下,哭得泣不成声。
门前,纸鸢立即收起那副哀泣的神情,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而后立即向外跑去。
你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留在他身边?做梦!
哭够了,姜媛媛撑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一步两步的挪到床榻前,她必须得抓紧,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姜媛媛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红,教养多年的礼义廉耻告诉她不能这样做,身体里羞的因子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可她的理智,早就灰飞烟灭了。
默默的对床上的男人说一句“对不起!”
姜媛媛下定决心,抬手,向皇甫衍身上官服的活结伸去。
姜国大殿。
李勤只见公主身旁的大宫女纸鸢神色匆匆的上到御前,脸色像死了爹娘一般难看,一脸庄重俯在王上耳边。很快,王上的脸色也像纸鸢一样难看了。
“你说的,可曾属实?”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一样,冷的彻骨。
“回王上话,给奴婢千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扯如此大的谎。”
姜华“嚯”的站起来,恰好来递酒的宫女洒了一地,立即跪下请罪“求王上恕罪!”
姜华强忍着一身的怒意,胡乱的摆了摆手,随着纸鸢离开了大殿。
李勤咳了一声“王上不胜酒力,各位大臣们自便吧!”说罢,也连忙朝姜华离去的方向赶了过去。
哎!太监总管这职位,还真不好当呀!领的月钱少,操的却是老妈子的心。累!真累!!!
姜媛媛看着眼前被脱得只剩亵裤的男子,不断的给自己加强了心里建设,才转战自己衣袖上的结子。
她出门前特地换了衣裳,简易得很。脱了披风外衣和和亵衣,就剩下肚兜了。
姜媛媛深吸一口气,颤巍巍的拉开了亵衣上的活结……
“碰”的一声,偏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准确的说,是踢开。
躺在地面上的两块破木板无一不是在宣告着来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姜媛媛!!!”熟悉的嗓门像是在她脑门炸开一般。
姜媛媛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一松。那身上唯一蔽体的衣件就这么轻飘飘的掉了下来。
她带着惊慌的转过身面对姜华时,上半身只留了一件杏黄色的肚兜和光洁的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