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话，很有说服力，因为那是他们心里最初最真实的感受，那是童言无忌，水雀和世人相处的不多，在素山孤独二十多年，哪懂那些奇怪的感觉？
他也有过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是不大的时候，下山去买购一些衣服食物之类的，他就很喜欢那些在家里帮家人做事的穷人家的姑娘，但他和人相处的不多，所以只得把那种情绪掩盖在心里。
直到如今，甚至和女人基本的接触都没有，然后突然要抱一个不会走路的女孩，虽然不得不做，但确实有些难为情，如果不是千泷基本闭着眼不看他的话，他估计要脸红无比的全身流汗了。
横抱着千泷，岩岩一路带路，不一会便到了岩岩家里。
刚到时，农户家里便传来了阵阵肉香和村雨老头和农户拼酒的声音，岩岩推开门时，屋里的拼酒的两个人人居然没发现，然后农妇才走过来，帮助水雀把千泷扶稳，带到桌子上，然后给他们盛饭吃。
这时候，农户终于懒和理村雨老头争了，夹了块大肥肉就往嘴里放，道：“你这老头子，先前你杯里可明显的还有，虽然喝了几杯了，但你以为我不记得？你就是比我喝的少？算了，我也懒得在乎，吃饭！”
然后撇头看着水雀道：“小伙子啊，咱农村什么不多，就是不缺吃的，多吃些。”
水雀点头，连忙道谢。
一顿吃饭自然是热闹的，不过农户和村雨老头的拼酒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两个人都有些流量，没有醉，但争来争去，却争得是脸红脖子粗，最后被农妇说了几句，这才停了下来。
千泷依然像水一样，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村雨老头忙着拼酒，哪里管的上那些，只能让农妇帮忙喂饭。
水雀看着千泷，唇红齿白的，精巧的五官，的确是个大美人，不过就是得了怪病，也难怪这个年纪了还没嫁人，有些可怜。
从小水雀就没事做，所以最喜欢看书，从书记他看到了很多东西，自然也包括嫁娶，律法，历史，政治，等等很多东西，虽未在人世长久生活，但懂得，并不少。
……
一顿饭吃饭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由于最近几十里并没有客栈，水雀自然可以谁在树上之类的，不过不知为何，村雨爷爷坚持要把他带回家去睡。
告别了热情的农户和岩岩，水雀跟着村雨老头回家了，村雨老头喝了酒，只能让他扶着千泷，然后时不时碰到千泷发育完成的某处，让他几次羞红脸，幸好是傍晚，才将那奇怪的脸色掩饰了去。
村雨老头喝了很多酒，却依旧精神奕奕，完全没有什么别的影响，只是一路走回家的时候，老是在叹息着，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他。
水雀也不好问，只是静静地扶着千泷，不一会时，便回到了家。
村雨老头拿出包好的骨头和一些饭，放到小狗的碗里，小狗闻到味道，赶紧跑出来，愉快的进食。
“很乖吧，它叫五泉。”村雨老头笑着，对水雀道。
水雀没怎么和狗打过交道，笑着看着小狗，道：“有吃的，应该就会乖吧，应该很好养。”
村雨老头大笑了起来，道：“你想的真是透啊，就是因为好养，我这老头子才会养啊，就像千泷这丫头，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上茅厕，好养的很。”
“爷爷！”千泷突然睁开眼，怒气道。
村雨老头微笑，不再说话，把两人带进了屋子，点燃了煤油灯。
……
农家没有什么好东西，当然洗脚洗澡生活之类的事情还是可以的，只是屋里只有两张床，水雀犯愁了，明显是村雨老头一张床，千泷一张床，那么，他睡哪张？
扶着千泷到木椅上，开始帮着爷爷做事。
听着村雨老头的吩咐，给千泷端去冷水做洗脚水，然后陪着村雨老头坐在土木门口，道：“爷爷啊，我睡哪？”
“自然是和千泷丫头一起睡。”村雨老头老实巴交的眨眼，道。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啊，男女有别啊，爷爷……”
村雨老头捞了捞头，道：“啊，这个啊，要不你睡地上好了。”
水雀回头，看着煤油灯下，满是灰尘的地面，很不满的摇头，道：“爷爷啊，我是客人，不能这么对我吧。”
“不，你是主人。”村雨老头笑着道，突然间，脸竟是变得更加的苍老，白胡子竟是明显的长了一截！
水雀一愣，自然不是因为村雨老头的变化，而是因为村雨老头的话，
“爷爷啊……”
“你能照顾好千泷吗？”村雨老头无所事事的抬起头，看着渐渐黑了的天色，道。
水雀摇头，“爷爷啊，我不是好人，千泷跟着我会受苦的。”
“你不会让千泷受苦的。”村雨老头淡淡道，然后脸变得更加的苍老，胡子更加长，一头白发更加的凌乱，也更苍老了些。
……
水雀觉得村雨老头神经有些乱，所以没有再回答，而是看着屋外。
农村的夜晚很美丽，黑夜，星空，稻田，院子，狗啃着骨头，风吹着树叶，稻田，和头发，很舒服。
只是，这远比不上素山的满山桃花，但是却更多了些平淡凄冷。
“爷爷，我泡完脚了。”
屋子里，千泷向屋外小声喊着。
村雨老头拍了拍水雀的肩，水雀很无奈，但还是很乖的进屋把冷的洗脚水端了出来，倒在了院子里的树下，然后继续和村雨老头坐在门口发呆。
“千泷可以变成真正的人，水雀啊，你信吗？”
“啊？”水雀疑惑道：“爷爷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村雨老头笑了笑，道：“这个嘛，我明天和你说，我问你，千泷可以变成真正的人，而你是唯一能够完成这个事的人，你愿意帮忙吗？”
水雀淡笑，“爷爷啊，为什么是我啊？”又转念一想，突然沉默了，道：“千泷不是真正的人？”
村雨老头点头，“她是水做的人，是我以前太寂寞，想找个人陪陪，所以到奈何桥，找孟婆要了个人类的魂魄和灵智，用水做了个人。”
水雀愣神，不可思议的看着村雨老头，没想到这个普通的老头，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力量？
“是千泷？她真是水做的？”
村雨微笑，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