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七境,每一境界的突破都极为困难,不仅关乎天生的天赋,还关系到个人的坚持和毅力!
对于叶宁来说,毅力问题早就在夏国和后来的逃亡路上解决了,他现在的问题,就是感悟,想当年他天赋极佳,生来是上天的宠儿,无论学什么,都能很快学习,感悟在天书的帮助下,也很简单。
而如今,失去了一切,用强大的毅力让自己重新拥有了修行的能力,虽然天赋差了些,但他依旧明白那些强大境界的独特感觉,所以上次,秦佑才会认为他是明玄境界的修行者。
而且,他的确是个贵族,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是个贵族,他讨厌那个软弱的家族。
如今修行境界太差,让叶宁感觉很是不舒服,但经历了很多,他都看的淡了,知道绝望没用,必须要保持冷静,才能变得强大!
想刚出生时,他便拥有独特的力量,一路修行,畅通无阻,轻松就来到了明玄巅峰,而今,他从头开始,对那些低等境界,却有些力不从心。
手指在书架上轻轻划过,不一会,拿出了一本书。
《感知》
很简单的两个字,叶宁不知道是不是他需要看的书,但他还是决定看看。
“感知,感,便所谓了解,知,便是道理,所谓感知,便是了解感受天地之间的玄妙道理和力量……”
看着头几个字,叶宁便知晓了这书是他应该看的书,然后坐下便开始阅读。
却说,正是夏初,渐闻夏日凉爽风吹拂,到今日,小草小花早已经开始纷纷冒出头,像是一场争妍斗艳大会。
早在月初时,大树已经开始长出绿油油的叶子,被风拂过时,就仿佛是一片绿海,不过总是有几分寒冬的意味,显得有些冷。
气候正在转暖,人们的心情也开始愉悦了起来,小鸟也开始回归,欢快的叫着,却听不出是在唱歌,反倒是像在**。
所谓**自然有很多意味,大多数意思都是认为在呼唤春天……
在如此美好的季节,自然儒院里也很有些风景,比如乙舍是女生最多的学舍,不知何时开始,儒院的绿树下,花丛边,突兀多了很多依偎在一起的男女身影,将这无聊的春夏秋冬衬托的有了些美好的味道。
儒院很美好,但是读书的时光却不大美好,到了傍晚时,叶宁被教习提醒,该去吃饭了,叶宁透过窗户看窗外,才知道,原来天已经黑了。
果然是书山观书无年月,岁月流逝悄无声啊。
放下书本,便去阁楼接幕玲,要去吃饭了。
到阁楼时,幕玲在阁楼发着呆吹风,由于年级还小,被风吹的红扑扑的脸蛋很是可爱。
叶宁很喜欢,走过去亲了口那红扑扑的脸蛋。
幕玲撇过头,对着叶宁一笑,抱起叶宁的胳膊,走下楼梯一起去吃饭。
阁楼里,南宫轩和一白衣青年对坐,看着这幕,那白衣青年不禁感叹道,“多美好的日子。”
南宫轩大笑,“你这家伙是在责怪老师不早些回来让你早些娶亲么?”
“哪有,我怎么敢对老师不敬。”白衣青年道。
这白衣青年,便是在红袖楼里接了若玲姑娘绣球的院长的三徒弟,伏念。
“老师去南方切桃下酒去了,其实我们哪里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在躲避一些东西,老师也没有想明白,而我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躲避命运。”
伏念道:“谁会愿意去沾命运呢?神殿的圣女来这里求学,应该是为了老师的能力,但是既然那圣女身上有命运,老师怎么可能愿意去接触?”
南宫轩点头,他自然知道惜儿做神殿的圣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很多人认为他是命运的钥匙,但谁都不知道,命运到底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道,“老师一生修行,好不容易脱离了命运的轨道,怎么可能愿意接触命运,被命运算计呢?”
伏念道:“只是,世上只有老师能够预测未来的事,才能够看命运一眼,但是那样老师一定会被命运找到,然后杀死,老师不是心怀天下的人,老师不会愿意那么做的。”
南宫轩浅笑,道,“大师兄呢?”
“在寻找天机算盘,大师兄不敢去奈何桥找三生石,就只能去问问天机算盘了。”
“又是何苦?三世折磨,大师兄还没看透?”南宫轩摇头。
“世事难料,每个人都被红尘牵绊,又有谁能够彻底看透呢?即便是老师,也想多活些年头啊。”
纷纷扰扰中,红尘有眷恋,便是所谓牵绊。
到韩左的小六面馆时,韩左已经在收拾厨具了,面馆里,也只有一张桌子上有一酒客在喝着小酒,那人一身长袍,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
叶宁带着幕玲走到那边,笑道,“学长,家里没菜了,你就是要打烊了也得给我们捣鼓两碗面出来。”
韩左拍了拍收拾好的厨具,没好生气的道,“你们两个家伙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我炉子都熄了,怎么搞?”
这时,那喝酒的酒客转过头,道,“小左,给个面子,来碗面?”
“学长,我炉子都熄了。”韩左学长无奈道。
“你当年是新生的时候,我待你可不差,和我你还玩这套?再拿些酒来!”
那酒客毫不客气道,从话语中,叶宁明白了,原来这酒客居然是儒院的学长,顿时看着那酒客的态度变得尊敬了许多。
韩左摇头,看着那学长,笑道,“看在当年的份上,我给你煮!”
那酒客学长笑笑,骂骂咧咧说了几句,然后接过韩左送的酒,开始喝了起来。
韩左走到叶宁旁边,道,“那是已经毕业的楚墨学长,可是湖广行省大家族楚家有些名声的才子,同时也是一名神启巅峰的修行者,你且去陪他坐会,免得他寂寞无聊,我这炉子起火还要时间。”
叶宁应了声,便去了那桌,韩左到炉子边起火,不一会时候,烟尘袅袅而起。
叶宁和幕玲坐到了桌子上,客气的和那位楚墨学长打了声招呼,那楚墨摆了摆手,道,“如此客气作甚?儒院的人,最不能少的,便是骄傲!”
叶宁点头应是,道,“学弟倒是忘了,那不知学长如今何方高就?”
楚墨咽了口酒,“哪里来的什么高就,朝廷给我三个官位,让我选一个,都是些六品官职,做了也是些缚手缚脚的受那些上司的气,早先便请了回家乡,做一七品知府去,也耍的快活些。”
“伴君如伴虎,不在朝中做官,着实也是自由些,不知学长可有伴侣?”
楚墨愣了会,嘴角有些苦涩,道,“没有。”
“那学长为何会在此地寂寞饮酒悲伤?”叶宁道。
楚墨又倒了杯酒,道,“只是想着读了十载书,不去科举,却入了儒院,如今年岁大了些,当年的友人早已都在五湖四海,或都有了些成就,今,我一人却无所事事,故感伤了些。”
“你这小子怎这番话多?”那楚墨大怒,取了个酒碗,递过去,道,“敢喝吗?”
看着面前的酒碗,又看了看幕玲,幕玲点了点头,叶宁笑着拿起酒碗,潇洒拿过酒壶,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闲来无事,饮几杯也无妨。”
那楚墨大笑,与叶宁畅饮起来。
不一会时,韩左端了三碗面过来,知道自家的酒度数并不高,看着狂饮的两人,不禁摇头。
每人一碗面,碗里分外香。
道了声谢,三人便开始吃了起来,韩左忙着把拿出来的厨具重新收拾,然后坐到了这边来,收拾酒器。
“真不知道你们发什么疯,我这酒是不要钱的,度数不高,但你们这番喝,也太伤身体啊。”
叶宁和楚墨吃面正狼吞虎咽,哪里去管韩左的话?幕玲一女生吃的慢些,道,“我哥缺爱,缺女伴,所以也纠结,这叫借酒消愁!”
听得这话,叶宁咬了口面,停下动作,道,“小妹,再这番说,晚上回去,哥哥可要做坏事了。”
幕玲脸红了几分,低头吃面不再说话。
楚墨大笑,“这么小的姑娘家,你也舍得动手?”
韩左含笑,摸了摸幕玲的头,道,“倒是可爱,不过,楚墨,你说别人可就有些过分了啊。”
“我哪里过分了?”楚墨道,“因为红叶?”
韩左叹息,道,“何苦为了一个女流放弃了宫中大人物的示好?偏偏跑到偏地去?”
楚墨哈哈笑了几声,碗里面已经吃完,极不雅的擦了把嘴,拿着一壶酒,摇摇摆摆的走了。
叶宁吃完面,看着韩左,问,“楚墨学长,有心上人?”
“是他老家的姑娘,不过年级比他小了几岁,算是漂亮伶俐的姑娘,可是那姑娘家为了巴结京中的有钱人,许给了京中的一盐商作小妾。”
幕玲感伤的吸了吸鼻子,道,“挺不幸的。”
叶宁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
“是啊,我们这等文弱书生怎么斗得过朝廷?我早便说过,放弃红叶,在京中娶那个侍郎的女儿,做个官便是,以后官途,也不会差,他偏偏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