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楼二楼某个雅间里,一位有些苍老的妇女用手撑着额头,眉间紧促,脸庞有些痛苦,显得很是头疼的模样。
不远处,司徒依兰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虽然他已经成年,但在这位厉害的红袖楼楼主面前,却是没有了半分火色,只是乖巧的站立着,等待着被训话。
“依兰啊,你已经不是小儿了,如若是前些年,我现在肯定要狠狠地骂你一顿,但是,你已经成年了,黄花大闺女,起码得有了安静些的样子。”
“且不说那秦佑是你未婚夫,就说这楼子,是我的地方,你这丫头想断了小姨的财路?还有那些人,都同是儒院的学子,你哪里学的那般狠心?”
“这秦佑是秦老爷的独子,你应该知道那家的地位,而且,你那父亲很喜欢秦佑,因为将来到了某一天,他若是需要些钱财,向你未婚夫或者丈夫借来,必定是极为方便的。”
“还有,这秦佑也叫我一声小姨,你欺负他,我如何容你?看在左相面子上,不责罚你!”
说完一大通话,楼主感觉口干舌燥,伸出手去要侍女给她端茶,于是楼主身旁的小侍女给司徒依兰使了个眼色,司徒依兰赶忙走上前,抢在小侍女之前端了杯茶,嬉皮笑脸的递给了楼主。
“小姨莫生气了,依兰听话便是。”
楼主笑笑,摸了摸司徒依兰的长发,有些苍老的脸庞欣慰的点头,想着十七年前抱着司徒依兰躲避在楼里的日子,不免有很多思绪。
十七年前,那户人家死了,那个只喜欢喝酒,却每次都要跑到这里来的皇子也死了,还有那个瘦小的老三,当年她更是亲手抱过,很是喜欢,如果如今还活着,应该是不再年轻了吧。
“依兰啊,你是不是觉得那秦佑很不好?”
司徒依兰点头。
“放心,我和秦老爷说几句去。”
……
或许,在民间,可能流传着一些野史,或许可能还记载着,在很久以前,皇后娘娘,刘府大人的夫人,和红袖楼主,这三人可是很要好的姐妹,红袖楼楼主更是刘府大人的初恋,后来却被一流氓破了处子之身,然后无颜面对,去了青楼,却没有卖身,而是跳舞。
只是,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了,而且很多人都忘了那些事,叶宁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他肯定要狂奔上楼,然后抱楼主大声哭诉这些年的痛苦。
这位红袖楼主,可差点就是他的亲妈啊!
只是,这些都是不能被挖掘出来的东西,只能成为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
红袖前楼里,众公子依旧在吟诗作对,好生快活。
只见一书生直接端起了一小玉壶,道,“小子来作诗一首,忘众人来对对诗,若小子输了,这壶我便一口饮尽,听好了!”
“沧山采郁花,雨凄凄慢下,思是哪年起白发,佳人何处在,泪雨共湿空牵挂。”
“好诗!”众人一众叫好!
那才子笑笑,道,“对诗规矩大家都清楚,若没人对诗,小子可点人了啊!”
这时,一才子站出来,当即对了一首。
诗一说完,又引来一番叫好,先前那学子摇摇头,一口闷下了一壶酒,顿时脸庞变得血红,然后满身酒气的倒了下去,嘴边呕吐了一些杂物,就此倒了下去。
众人哈哈笑,这时,又有才子出来做了首诗,场面很是热闹,叶宁本想着自己安静待着便是,哪里知道有几个家伙说他貌美如花,竟是毫不客气的连连点他作对,几个回合下来,早已是满身酒气,倒在一边了。
惜儿有些无奈,因为叶宁被甩到了边上,正好靠近她的座位,她只好照顾一下,却说此时,天色已黑,已经有好些公子酒醉,找了个姑娘就去房子里潇洒去了。
而在叶宁酒醉倒下事,却又一侍女过来,对惜儿说了几句,然后和华安一起抬到了后院,到了莫羽凉的屋子,惜儿在一旁跟随,她可怕自己心上人醉酒和别的女人好了。
这时前院两书舍斗诗饮酒正是如火如荼,搞得红袖楼主十分不满,然后在后院看到了叶宁进了莫羽凉的屋子,想着莫羽凉近来一直和这公子好,心中思量着这公子哪里好,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莫羽凉赶忙起身恭迎楼主。
楼主看着叶宁抱着莫羽凉,脸红酒醉,不时傻笑,不时又摸摸莫羽凉的身上一些地方,虽然隔着地方,但还是让莫羽凉一阵哈哈笑。
“这孩子倒生的俊美,断然不能让我们楼子里的姑娘糟蹋了去,小草,倒些醒酒茶来。”
楼主心一软,说了句话,然后让贴身侍女去倒醒酒茶,更是亲自去和莫羽凉一起照顾叶宁。
不些时候,叶宁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然后说了几句胡话,却讨得楼主不喜,道,“给这孩子多灌些醒酒汤!”
然后便离了去。
莫羽凉调笑道,“叶公子,这下好了,你把楼主得罪了。”
叶宁反笑,朝莫羽凉扑了过去,在莫羽凉的瘦腰和丰满胸脯上摸了起来,豪迈道,
“管他什么楼主,国主又如何?小爷要潇洒,谁人拦得住?”
莫羽凉被他摸得咯咯笑了起来,跺脚道,“姐姐可是要银子的!”
“姐姐可曾见少爷我缺过银子?”而后竟是更放肆了起来,丰满的胸脯竟是被他捏变了形,莫羽凉的脸也是瞬间变红了起。
一旁,惜儿看着此景,脸色阴沉。
正好,小草送醒酒茶过来了,惜儿一把拿过一壶醒酒茶,叶宁拉到了一边,然后猛的开始给他喂醒酒茶。
好不容易摆脱了叶宁的魔爪,莫羽凉长呼了口气,却看到这一幕,眼看叶宁就被醒酒茶灌得呼吸不过来,赶紧把酒壶抢了过来。
“姑娘,再灌要死人了!”
惜儿气急败坏,细眉几乎快要倒竖起来!
“这个败家子,在青楼里死耍,下次必要让夏叔叔狠狠地打他几个耳光!”
叶宁挣扎坐起来,刚才很短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明明他是抱着莫羽凉准备好好享受的,哪里知道,竟突然间又被按到了地下,然后突然很多水流了下来。
那是醒酒茶,他知道那种味道,不过那水太多了,根本就是倒下来,那水流的倒不多,不过他呼吸倒变难了很多,一吸便是流下来的醒酒汤。
很快,醒酒汤不流了,他就赶紧坐了起来,神智清醒了很多,然后就听到了这般对话。
叶宁很生气,什么叫青楼里死耍,青楼怎么了?看不起楼子里的人吗?
不过当他刚欲生气时,惜儿直接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霸气的撇头离去了。
被这一喘,叶宁神智彻底醒了过来,然后痛苦的摸了摸胸口,不停的咳嗽。
莫羽凉赶紧扶他起来,安慰了几句。
叶宁倒是笑笑,“这疯婆娘,老是这般刁蛮,第二次了,别有第三次!”
……
风风火火的来,却灰溜溜的走后门离去,叶宁想着,很是烦恼,不过幕玲已经在马车里等很久了,他只能赶紧去看看。
幕玲在马车里,不过天色太黑,他没办法做针线活,只能干等着,直到叶宁回到马车。
“哥,这晚上怪不舒服的,每次等你我都好无聊。”
叶宁摸摸她的头,道,“那我们住校吧,青龙门的房子退了,马车卖掉吧。”
“我也能住校?”幕玲眨眼睛,道。
叶宁摇摇头,“不知道,明天找南宫轩哥哥问问。”
……
第二天,叶宁比以往来的早很多,找教习问了句南宫轩教习在哪之后,就在教习奇怪的目光中去了儒院的书楼。
儒院的书楼名字很普通,就叫旧书楼,有教习解释说,因为无论是什么书,只要写出来了,便是旧书,而旧书楼的书全部都是早就写了的,所以便叫旧书楼。
虽然理粗了些,但的确是儒院的风格,就是这么解释,你能怎么地?
南宫轩是旧书楼的教习,常年在旧书楼阁楼里写写书法,读读书之类的,叶宁上了楼梯,然后找到了阁楼,南宫轩哥哥正在阁楼走廊里微笑着等他。
“哥哥知道我要来?”叶宁问。
南宫轩点头,“说吧,来干什么。”
“特意来谢谢你让我进了儒院啊。”
叶宁龇牙,可爱一笑。
“不必谢,你的成绩很不错,进儒院绰绰有余,不过你那小友秦佑可让我费了些心思。”
“哥哥你帮他……做……”
“院长大人发话了,我能不干吗?”
叶宁微笑,原来秦佑他自己做了毕,他父亲也偷偷搞了怪啊,想着秦佑父亲的承诺,这是故意把家产给秦佑啊!
叶宁摇头,不再想,问道
“哥,问下,能不能让幕玲到儒院来住?”
“说真话了?”南宫轩笑笑,叶宁苦笑。
“我缺个书童,让幕玲来帮我做些扫地之类的简单事情便是。”
“欧了!”叶宁拂了拂衣袖,看向远处的那片湖,道。
南宫轩笑笑,手指向远处那片湖,道,“那是儒院很早以前就有的一片湖,叫做仙女湖,到夏天的时候,这湖里会开很多荷花,很好看,我很喜欢在这阁楼里看荷花,你看看。”
叶宁点头,视线远眺,发现果然有一片不小的顾,湖里也有很多的绿油油的荷叶,还有几朵荷花。
而突兀,他随身的木剑飘了出来,他身体里的念力气息突然变强了许多!
叶宁握住木剑,转了两个圈,疑惑不解,“这木剑搞些什么东东?”
“弟弟,恭喜破境。”南宫轩笑道。
叶宁摇头,“初入感知而已。”
“弟弟可是真正的天才。”
“那是在夏国,在炼狱里,我就失去修为和绝世天赋了,如今我的天赋很普通。”
南宫轩笑笑,不知何言,老师经常夸他修行天赋极佳,甚至可以和夏国那个有名的木剑小子相比,但他老师哪里知道,那个木剑小怪物,可比他天赋强太多了。
“曾经的大陆第一天才,可以和中州那个变态并成为大陆千年最有天赋的绝世天才,可不能颓废啊。”
叶宁摆手,走下了楼梯。
心里嘚瑟到了极点。
不当老大好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