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话说,望山跑死马。
现在的情形,大概与那差不多。那红色的洋馆,明明就在眼前;我却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方才走近。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我,走走停停,又拖拉歇息的缘故。真的。
话说回来,这所洋馆还真是气派的呢。——然而在这处偏僻所在,却略显荒芜。它的四周,被森林和湖泊环绕。
走到近前,我先是看见一道,高高宽宽的铁栅栏门;然后就看到门前,一名守门人站在那。
她貌似是睡着了。
我好奇地凑上去,在离守门人身前,不足一米的位置,停驻打量。
火红的长发,现世某国的特色服装,头顶戴着一顶绿帽子。她在打瞌睡,而且是站着打瞌睡。
站着睡觉的动物,除了现世中,某州野生的大象和长颈鹿,我真没见过其他的。今天算开眼了。
后退一步,我抬头欣赏了下,洋馆内的风景。——看上去真好啊,各种各样的植物鲜花,嗯,守矢神社也可以种一点。
我提了提后背的背包,装模作样地假装路过,并打理了一下形象。
“嗯咳咳,啊诺……”我试图轻声地,唤醒沉睡中的守门少女。毕竟,我并没有兴趣进馆探险;问路的话,找看大门的询问,也是一种中规中矩的做法,并找不出任何不协调,与矛盾来。
可惜的是,对方似乎睡得很沉。
你睡得这么沉而光明正大,真的没问题吗?——我不禁想大声质问。有点为她的前途担忧呢。
另一方面,我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请问!……”
……
还是纹丝不动呢。她的听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当守卫吗?
纵然如此,我依然没有放弃。我想到,若是肢体接触的话,那么眼前的妖怪(?),应该能够察觉吧?
这样想着的我,一巴掌打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她很高,是的;而我的手,恰好触碰到了对方的臀部,仅此而已。
“呼呜——”耳边,听见凶猛袭来的风声;身体,却来不及作出反应——客观来看,我是被一条高速横扫的腿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向天空。
这听上去好玄幻。
我很疼。
来不及做一下防护,我就四脚朝天、凄惨无比、七零八落地跌在了十多米外。数根杂草戳进我柔顺的发丝,嘴里里满是苦泥灰。
世界,瞬间变得灰暗下来。我静静地平躺在地面,思考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
最终还是无答案,疼痛并不能有丝毫减缓。这一刻,精神的力量沦附庸,我痛苦感受着,来自物理规则的直面撞击。
我在地上,大概躺了半个小时,方才挣扎着坐起身。
阳光依旧明媚,四周鲜花盛开,花香四溢。蔚蓝天空下,小鸟欢快地掠过,丝毫不顾忌底的下人类,此刻她的心情是如何。
直到现在,委屈的雾气,还笼罩着我的双眸。
你可以在旁边,一个劲坏良心地笑;然而或许,你应该亲身体验下——被一条高速腿踢中,后仰抛飞十几米的距离;落地时,没有任何软垫子;你就这样落魄至极、尴尬万分地,摔在了草泥堆里……
……我漂亮的巫女服,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这真是一次糟糕的旅行,我想到。
我看向罪魁祸首,发现对方依然在睡觉。
是的!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打完人就这样的态度吗?
岂有此理!
无法控制内心狂热的我,缓缓站起来,并从背包里,凝重地抽出我的御币。
从现在开始,谁也阻止不了我。
我要与那名“长腿魔女”,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现在,趁她睡着,不,是我方占据有利形势,果断给予其致命一击吧!——
正当我要出手时,一只小手,轻轻拉扯了下我的裙摆。
我手持御币,斜过脑袋,看见了一只小洋伞。伞面底下,露出一只葱白纤细的小手,它正扯着我的裙摆。
伞长手了?我悬疑地想到。
视线扩展,我俯视到伞后,一段奇形树枝露了出来。
伞长树枝了?我诡异地想到。
眼前之不可思议,就是我此刻,直观诚实的感受。
思考片刻,我放下御币,转身并蹲下来。——
什么啊!原来伞底下有人啊。……一双绯红的眼睛,仿若伞影阴影下的白日异星。
不对,应该不是人吧?……
阳光包围。那伞顶,就这么卡立在了,金发萝莉的头顶。【二设,二小姐可以出现在馆外】既没人教她怎么拿伞,那双小手也只能垂着,什么都不拿。
顶着伞走路——好像很方便呢。不管怎么说,我们俩可以平等对视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问她。
好、好可爱!好想抱回家啊!~
我有一个奇怪的癖好,不,那不能算癖好。——对于一切可爱的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
伪可爱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一眼就能看透。
我仿佛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一个劲盯着萝莉看。可恨的守门人因而逃过一劫,哼!算她走运。
对比眼前的金发萝莉,我不禁想到了诹访子大人;拿两者来比较,发现双方各有特点。
眼前的萝莉,是带有邪魅的纯真;而家里的萝莉,则是纯粹的蠢萌。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想法本身,就存在大大的不敬。
“芙兰。”金发萝莉脆生生地回答我。
呀啊!~卡哇伊~
我伸出颤抖的手,像是荒漠中饥渴的骆驼,趁机抚摸着芙兰的小脸蛋。嗯!很软和!
“你再这样摸,我就杀了你哦。”芙兰眨巴了下眼睛,单纯地说道。
……僵住了。
这个,这个,貌似并不是玩笑呢。我的冷汗流下来。
是的,这本身,就存在严重的反差。为什么会和,玩笑这个词挂钩呢?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摇摇头。
不过,对方既然都这么说,我也不会再得寸进尺了。
毕竟,我所认定的纯洁交易——是在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才能够进行的。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谁?”芙兰歪着脑袋,好奇地反问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立场,还有来此的目的。
“我是东风谷早苗,”我和蔼地笑道:“来自守矢神社的伟大风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