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活了一世,必然经历许多,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的故事都会被记录下来,或被后辈所知,或流传百世。
在巷子的拐角处,有一家书店,那家书店,叫落尘。里面收藏的都是一些旧书,落了灰,传出淡淡的霉味。
此刻,万三言坐在里面“我说金老板,倒是给我上茶啊,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啊。”
被称为“金老板”的男子从柜台那端了茶走了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茶要过了第一壶才好喝。”那男子身着玄色长衫,青丝散下,俨然像一个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古代人士。
“唉,我就是一个给你打打下手的粗人。”万三言喝了一口茶“我说金老板,你倒是换件衣服啊,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真会觉得你是个奇葩,说不定也把你送进疯人院了。”
“没有别人会进来的,你知道。”他捧起茶杯,品了一口。
“唉,时代变了,你也顺应一下行不行。我敢打包票,你要是换上T恤牛仔,保证迷死一片女孩子。”他说的来劲,却被老板打断了。
“我不想和你一样出去祸害人家。”他放下茶杯。
“什么叫祸害,什么叫祸害啊,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万三言自觉没趣,就蔫在了座椅上。但他又转而严肃道:“这女主角找来了,那那个男的呢?”
他神色一顿,说:“不用急。”
“我从来没见过,你会这样好心,为别人牵姻缘。”
他笑了笑,没有接话。
万三言见他没有反应,又说:“你是想改行当月老了,怎么金大老板这么有空闲,不去写故事,去当……”他越说玩味越重。
金老板忽然打断他:“她来了。”
万三言一怔“这么快,那我走了!”他匆匆从后门溜出。
而事实上,并没有人来……
金老板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如此热心了呢?倏而,他又笑起来,这也算热心,他分明,是私心罢了。
门口的铃铛响起来,有人进来了。那是个女孩子,高挑白净,进来后四处打量,显然是好奇着这里的陈设。书店里的装饰全都是青铜,古木做的,每一件器具都透着旧东西的味道。很有年头了。
“请问,这是一家……书店?”她说,声色清丽但显着疲倦。
金老板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对着他对面的座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似乎很累,坐下歇歇吧。”
她走过去坐了下来。老板这才抬眼看她,“你……”他颤抖着唇,可是良久都没有把话说下去。
女子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疑问。老板很快平复下来,问:“来这里想找什么吗?”
“我想找找战国时期的史书,正史野史都行,就算是小说也可以。”那个女子没有在意老板的样子,急切的说。
“你这个范围有点大啊,不过战国时期的资料嘛,在那里一块,”他指了指光线昏暗的书架哪里,“请自便。”
“谢谢。”她道了一句。
老板起身向着柜台走去,他在那里坐了一下午,她在书架丛里看了一下午。终于,她找到了一卷书简,标牌上写着“子规”。她急切的打开,开卷第一句说的是:子规,子规,胡不归。
一定是了,一定是了。她激动的捧着这卷书简,来到柜台那里,神光焕发,似乎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重要的宝藏:“老板,我想借阅这本书。”
老板见她这样神光焕发,朝她笑了笑,说:“不行。”
她一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规定。”说着,他指了指柜台墙上贴着的告示。“进了书店,1小时100块,书本不外借。你已经进来了3个多小时了,算你300块好了,”他手一摊,“给钱。”
“这……”她显然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情况,“刷卡行吗?”
“百年老店,没有书卡服务。”他说的一本正经,可是却给人不可思议的感觉,好像是在哄骗着面前的女孩。
“……”女子呆呆的看着他,没有了办法。
“这样吧,把你的姓名电话写下来,这样就算你赊账好了。”他说着,递给了她账本和笔。
女子没有办法,在账簿上写下了她的名字,沈寒秋。
老板眯了眯眼,笑了,拿过账本一看,“沈寒秋?名字不错。记得再来啊。”
那个女孩看了看他,走出了书店,一副无奈的样子。
“喂?”她在街边打电话“万三言,过来接我,对,就是我下车的位置。”
她身后小巷隐隐约约,在她上了车以后,小巷就变成了一堵墙,万三言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街上行走的路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家名为落尘的书店,似乎是不存在一样。可是,又有一个人穿过了那面墙,走了进去,在那个人的眼里,这里没有墙,那小巷切切实实的存在,那个人弯弯绕绕,在巷子的拐角处,走进了那家书店。
书店的铃声响起,“欢迎光临,先生。”那个身着华服的男子笑着“你可以叫我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