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在亭中太史澜欲要对我出手的时候,你为何阻止?”即墨悠然话锋突转。
“你可知她钗内的是何物?”贺兰神影往塌后靠了靠,用手肘支撑着头。
“何物?”之前以为会是只带毒的发钗,可现在她虽看似这般懒洋洋的神色,可语气中却让他听出了慎重。
“血蛊!”朱唇轻飘飘吐出二字,在气氛凝重之际又道“当然,我出手阻止也自是因着少时情义,不想她与我背道而驰罢了!诶...奈何终究不得如愿啊!”笑话,知道太史澜不是他的对手,若不阻止,难道让他将她杀了吗?那后边的计划岂不是乱了套了。
“你说的血蛊,可是那自出生便被主人每年以心头血养之,直至它长成年后,若将它植入外人体内,便可让那位被植入的人完全听令它的主人?”即墨悠然此刻被血蛊一事震惊,也就没有去管她后半段话的真伪。
“太子好见识!”贺兰神影心想着,这妖孽竟对血蛊倒是知之甚详,若这后面的计划再由他来打头阵,会不会让自己轻松些呢?
“可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书中记载,血蛊生长最短也要三十年方可成年。太史澜显然不是它的主人,而闻人芯四十未满,若她能在十岁便饲养血蛊的话,当年也不至于在宫中遭受欺凌。由此推断,这背后似乎还藏着黑手!”即墨悠然蹙眉。
“嗯!好似是这个理!”贺兰神影点头,并示意即墨悠然接着说。
“所以,你是因为此物,才放走太史澜的!”即墨悠然笃定她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如若不然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何会给他也给她自己留下后患。
贺兰神影神色隐晦,不语。
“你既知那血蛊的妙用,为何还让太史澜带走?”即墨悠然疑惑,随后又似恍然“不!不对!依着你的性子也定是不会留下此物,让她如虎添翼的!”
“看来,你终日混迹这贺兰府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对我的性子倒是摸得透彻!没错,我既知血蛊的厉害,又怎会将此物留给她?”言罢,自袖中掏出太史澜的那只发钗。
“小爷怎么不知道你从太史澜那里拿了这东西?”姜凌云一时脱口而出。
“是吗?难道醉翁没有托梦告诉你吗?”贺兰神影狠狠刮了姜凌云一眼,这家伙,嘴快了吧!
“呃...咳!”反应过来的姜凌云语塞。
“我竟不知神影你还有这浑水摸鱼的好本事!”即墨悠然状似不知他们之间的互动,宠溺的笑了笑。看来此次事件,这姜凌云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呢!
“多谢夸奖!”贺兰神影却之不恭。然后对着贺兰千寻道“千寻哥,将你右边抽屉里的器皿递给我”
“好!”贺兰千寻自抽屉取出一浑身透明如茶杯的器皿递给贺兰神影。
“这杯子倒是精致得紧,也是你自己做的?”即墨悠然发问。
贺兰神影睇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然后接着将之前吩咐染画准备的药水倒入杯中,最后才小心翼翼触动发钗机括,将里头的血蛊滴落进杯中。
届时,刚落入药水中的血蛊,遍身通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药水并迅速膨胀着,直至胀到犹如拇指头大小,方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