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河是淮河流域的第二大支流,横跨了豫州和皖州。涡河历史上受黄泛至深,相邻河沟,相互串流,受淤阻塞,苇草丛生,致使本干泄量增大,河床冲深刷宽,漫滩后流速递减,泥沙沉积,年复一年,两岸逐渐淤积而形成约2公里宽的自然堤,河岸地形受自然堤控制,堤后地面有一段较长距离形成了倒比降,造成一种“水不逾涡“的假象。然而拓宽的河床,倒使得这河水流动的平缓了许多。
落日的余晖洒满这缓缓流动着的河流,三两个渔夫,撑着小舟,顺流而下。在这余晖之下,岸旁的郁郁葱葱的松柏之后,一排古墙,古墙之后,三两个高耸的圆圆的东西,静静的冒出着白烟。
古墙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穿白大褂的,穿军装的,穿白金战甲的,有的整理,打包着器材,有的搬运成箱子的秘密物资,一辆辆绿皮车停满了这个隐秘的院子。每一个岗哨,每一个拐角,都站着穿着战甲的人。
欧阳静和谭静雅躺在这座秘密研究所的天台草坪上,望着这落日余晖下的涡河,涡河上的渔船,涡河岸边的白沙,还有涡河之外,一望无际的碧绿的麦田,尚未化尽的白雪,还有天边,那落日后的残云。
欧阳静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最近,她好像是更依赖上了这种东西。
谭静雅出奇的没有像以前一样阻止。
“静雅,你说这残云之外会是个什么天地?会不会有那么一群人,在另一个星球,和我们过着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喜怒哀乐?会不会,有一天,也像我们一样老去。”
谭静雅愣愣的望向天空,没有回答。
“也许一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我们谱写自己的传奇,成为那些神话中的人物。我一直在想,人生是什么,我这一生在找寻什么,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平淡,这种波澜不惊,我不想让自己溺死在这枯燥乏味之中。我觉得这就应该是我的归宿,探寻遥远的未知,其实我们本身就活在这未知里,而终于有了机会,我可以活出个精彩,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但是,我能证明我曾经那么光彩的绽放过。就像天上的流星,天边的彩虹,夜空里的烟花。宁愿高傲的活着,也不愿同流合污。所以,我决定去找青姐姐和一哥哥。我隐隐觉得,跟着他们,就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归属。你——愿意吗?”
“我也去。”谭静雅眼睛深情的看向欧阳静,斩钉截铁道。
“你知道的,我没有父母,唯一的奶奶也于去年过世了,我了无牵挂。可是你,你还有父母,我觉得你应该南下。”
“说什么的,还是不是好姐妹,要是好姐妹,就不要讲这些没用的,我谭静雅从来就没怕过什么。”
“好姐妹,那我们整理一下,明天就找青姐姐他们。”欧阳静眼中含泪,抱紧了怀中的谭静雅。
“咯咯,私奔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雷胖子。”雷风正扛着一个绿色的箱子,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笑道。
“额,你个死胖子,不去干活,跑上这顶楼作甚?”欧阳静转过脑袋道。
“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全听到了。”雷风诈到。
“好呀,你个死胖子,你要是敢泄漏出去半点消息。信不信我把你胸前的毛都给烧了。”欧阳静发狠道。
雷风看到欧阳静射过来的目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嘿嘿,只要你们答应带上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欧阳静站起身来,手里夹着一根烟头向着雷风走去。
雷风身体剧烈的哆嗦了起来,”唉,这个,别,这个欧阳大小姐,姑奶奶唉,我可是个偷盗高手,咱们私奔要准备些设备不是?这些都交给了我了。保证你们满意。”
欧阳静停了下来,“你说的,到时候姑奶奶要是不满意,小心你的胸毛。”欧阳静说着,拿着烟头在雷风身前晃了晃。
欧阳静站着将计划说出,胖子一阵的点头,最后来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欧阳静一脚踹了过去,丫的,原来你根本没听到什么?
胖子拍了拍屁股,不是呀,我就听到你们要私奔来着。
“这个,私奔,我胖子可是最在行了,准备装备,这些都交给我了,你们就好好的瞧好吧。我们后天早上就在这里集合,我先回去。”胖子打了个响指,屁颠屁颠的扛着一个箱子跑出了草坪。“我要带你去私奔,走过那遥远城镇。。哈哈哈。”
“真的要带上他?”谭静雅看到雷风那发癫的样子问了一句。
“胖子说的没错,而且我们正好缺个司机和干苦力的。”
“哦。”谭静雅恍然大悟。
谭静雅和欧阳静又站着,看了看落日下的真源,聊了会天,下了天台。
远处一个塔楼上,陶辉望着下去的两人,诡异的一笑,也自走了下去。
涡河之上的水流突然湍急了起来,一个戴着蓑笠的老农正自垂钓,突然鱼杆晃动了一下,老农以为有鱼上钩了,喜不自胜的拉起了鱼竿,可是怎么拉动都拉不上来,老农一阵兴奋,心里想着,今天捞着了,这可能是个大鱼,老农站起身来,扶着船上的围栏,猛地一扯,一条鱼蹦到了船上,在船上蹦跳了几下,眼里,嘴里都流出了鲜血,老农打眼看去,只见鱼瞪着惊恐的眼睛,仿佛已经死了。正要捡起来装进鱼篓里,船板上的鱼竟然纵身一跃,跃进了水里。连带着鱼竿也被扯进了水里,把老农吓了一跳,再往河中看时,鱼儿早已没了踪影。老农正要回头,只见成群成群的鱼跃出了河面,呼啸而来,老农赶紧躲进了船篷里。紧接着,只听砰砰砰的声音。无数的鱼拍打着船篷,不知过了多久,周围静了下来,整个船舱已经落满了死鱼,腥臭的气味呛得人只想呕吐。老农艰难的爬出,整个愣在了那里。只见整个河面上,借着月光,漫天漫地的都是翻着白肚的死鱼,腥臭的气体乘着风势,飘出去老远,老农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呕吐了起来,然后死命的撑着船向岸边划去。
已是黑夜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运走,研究所也终于关上了大门,欧阳静和谭静雅暗暗的跟雷风打了个手势,抬头望了望这一轮残月,一转身钻进了一辆军用SUV多功能防弹轿车里。一辆辆车呼啸而过,穿过这郁郁葱葱的树林,驶向了真源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