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的晚上,柳明说正专心的跟明镜练琴,夜擎就冒冒然的冲进来,一脸惊奇的抓着她的手急切的问:“皇妹,你信里都写了什么,远明他看了真的没生气,还砍了好几颗竹子给我,这太反常了!”
“皇兄你没看信么?”柳明说疑惑的看着他,她可是先差人把信送去给他的呀!
“我本来打算给远明看了以后再拿来看的,毕竟先看别人的信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远明正恼我让远宜骗他的事,怎么也不给我看,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他还托我问你写这信的人是谁,他打算找机会谢谢他!”夜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奈的说道。
“是明镜写的!”柳明说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夜擎玩了个文字游戏,反正那信的确是明镜“写”的。
夜擎听了她的话,看了眼冷漠的明镜,低声嘟囔,“明镜怎么会帮这个忙?“
是皇妹要求的么?
皇妹面子真大!
“那信里写的是什么皇妹你知道么?”夜擎想皇妹面子这么大,肯定知道信里的内容。
柳明说抬眼看到夜擎那急切的模样不禁好笑,写信的人就坐在旁边,他却不敢问,偏生跑过来问她,明镜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夜擎见柳明说笑他,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用手遮住嘴用口型一字一句的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嗯?
可怕她是知道的,但夜擎那样子怎么好像深有体会?
对了,老将军说过缘清大师每半年都有两个月会待在她的身边,那从小就跟着大师的明镜应该也会在这段时间里待在皇宫了。
这么说,夜擎跟明镜已经认识八年了,而那一屋子的书其实也是他花八了年的时间抄的,不算上不在皇宫的那段时间才是他说的整三年。
想到这柳明说不禁抬头偷瞄了眼明镜,原来他早就认识自己,不仅认识还照顾了她八年。
这时,她又想起梦境里朝夕相伴的诵经声以及刚醒来时见到他的惊鸿一瞥,顿时内心复杂。
其他人照顾她,关心她,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跟她有着这样那样的血缘关系,那么他呢?
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他,这么悉心照顾是为了什么?
明镜见柳明说满眼疑惑的看着他,一改往日的冷漠,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浅笑着说,“师妹,我昨天写的时候你也在,既然大皇子想听就讲给他听听。”
斜阳下,明镜锃亮的头顶泛着幽光,背对着光线的面容倾国倾城,却朦胧迷离看不仔细,朱红的落日正好停在他的头顶,仿佛佛祖背后的道德轮纳尽万物,刹那间天地失色。
夜擎稍稍望了明镜一眼就马上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唯独柳明说还傻傻的盯着,多年后她回忆起来才明白什么是一眼万年。
“皇妹,皇妹!”夜擎见她痴怔,赶紧摇了摇她的袖子,心里感概明镜的魅力果真无穷。
“啊,皇兄怎么了!”柳明说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着夜擎,心里懊恼被他们看去了糗样。
这时,天色渐暗,婢女们纷纷掌起了灯笼,灯火下明镜又恢复那清冷的模样。
柳明说皱着眉头琢磨,明镜刚才说那句话到底意欲何为?
莫非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变相的告诉她,他们是师兄妹关系?
怎么可能,明镜他又不会读心术!
“皇妹你在想什么呢,别想了,快告诉我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吧!”夜擎见她又陷入了痴呆连忙摇醒她,看他那样子,确实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嘿嘿,皇兄果然还是很在乎那个叫何远明的人的嘛!
柳明说笑了笑,见已经被夜擎打断思绪,索性也就不想了,稳住他摇晃着的手臂说,“好啦,好啦,我这就说,皇兄你就别摇了。”
夜擎听了马上停手,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柳明说抿嘴偷偷笑了下,才有条不紊的开始讲自己如何让何远明不生气的。
“明镜在信上写.....”她可没忘记之前自己跟夜擎开的一个小玩笑。
“何远宜的竹子是养在院子里,而非山林里,院落本身就有自己的风水格局,不易破也不宜破,因此竹子在生长的空间上就有一定的限制。”
“何远宜从不采摘竹笋,竹笋长成新的竹子后,便会慢慢改变原本的布局,积少成多便会大大影响到格局,这样不但会让竹子之间的生长空间变得密集,还会因为生长空间的限制,竹子在争夺更好的生长条件时长歪、长坏。”
“时间久了更会让土地变的贫瘠,导致竹子的品质下降,到最后不仅竹子种不好连那块地也会变成废地,更别提什么庄子的风水格局,那时才是一毁俱毁。”
“明镜在信上说,只有在现在适当的砍掉那些后长起来的竹子慢慢恢复以前的布局,并对新生竹笋进行管控,这样才能把竹子真正的养好,而且每年都能吃上新鲜的竹笋,还达到了保持种植密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