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僻”
柳明说撇撇嘴，抬头继续问：“你都有什么爱好呢？”
“喜欢做的事！”她补充道。
“看书”明镜似是随口回答，想都没想。
“除了看书！”
“念经”
“除了念经！”
“抄经书”
“......”
聚清宫
诺大的宫殿寥寥无几的悬挂着些许灯盏，笔直的道路被人扫的一尘不染，这座大殿就好似它的名字一样，冷清凝聚，柳明说咧了咧牙，这里，真是过于冷清了。
“你晚上睡觉盖几层被子？”柳明说看着明镜，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
“住在这种地方，夜深阴气重，我就好奇你冷不冷！”她不自在的打了个哆嗦，大夏天的，她在这儿竟感觉到了寒。
“房子是师父的。”明镜见柳明说打起哆嗦，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股温热的内力缓缓传入她的身体，替她驱走身体的冷意。
“这，房子不会镇着鬼吧？”柳明说一听是缘清大师的房子，下意识觉得这房子应该镇压一只鬼怪什么的。
“此殿建在整个皇宫至阴之地，乃青龙九眼镇的第九个眼，自然阴寒。”明镜轻推着柳明说，带她走进了一间虚掩着的门扉中。
她踏进房门，入眼的是一屋子的书，每一本都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木质的书架上，一眼望去，颇有几分惊色。
“你的书房还是书库？”柳明说随口吐槽。
“书房！”明镜将燃烧的烛灯挑的更亮了些。
“......不会都是你抄的经书吧？”柳明说说着，抽了一本离自己最近的看起来。
“《长山游记》，看来不是，不过......这些都是你抄的？”柳明说瞪着眼睛看向明镜，她手里书上的字和明镜的字如出一辙，答案昭然若视。
“嗯”明镜淡淡应声，从身边抽了一本书递给她。
“《梨园戏》，你抄这一屋子的书，用了多久？”柳明说随意翻了翻手里的书，文言文？不看！
“三年”明镜见她对手上的书没兴趣，又换了一本。
“哦，蛮辛苦的嘛！”
三年，一屋子的书，以他的那空闲的时间也确有可能，只是难得他有这份坚持。
《寻情记》？
柳明说看到书上的名字惊了惊，又翻翻内容，跟她看过的不一样，不过好像还满有意思的样子。
“这种书你也抄呀？我还以为你只抄抄佛经，游记之类的呢！”柳明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边看书，一边跟明镜说话。
“练字”明镜也挑了一本，站在灯火下倚着桌角看。
“嘿嘿，醉翁之意！”柳明说偷笑着咂咂嘴，这回明镜倒是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不过那略贱的口气他可是没落下。
“心净，倾尘覆之以下，亦不染。心污，倾水覆之以下，亦不洁。”明镜淡淡的瞅了她一眼，缓缓而道。
“嘿嘿，近朱赤，近墨黑，赤染黑者，甚黑！”柳明说朝他挑挑眉毛，笑的邪恶。
“海之广，容污以净，吾之心，海也！”明镜负手而立，浅笑着看向柳明说。
“嘿，汝之心，冰海也！”她打趣的回看向明镜，两人的目光遥遥相对，明镜微微勾起的嘴角也一点不落的入了她的眼，“你谈过爱过么？”
柳明说问的突兀，她看着这样清冷的人，不知怎的忍不住想讥笑他一番，可是她忽略了自己现在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且也没爱过，更不是什么过来人。
“你呢！”明镜放下书，盯着柳明说的双眼不放。
“呃......我先问你的！”
“那就是没有了。”明镜轻笑，难得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轻松。
“......切，关你什么事！”柳明说白了他一眼，怎么感觉明镜越来越接地气了？
“我看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成亲了！”柳明说不怕死的继续说，“反正师父说了你还是红尘中人，又不用还俗，方便的很......”
她话音未落就见到明镜冷冷的盯她一眼，那没有温度的眼神，仿佛一条碧幽的毒蛇缠上她的脖颈让她四肢发颤，一股莫名的恐惧直往脑门儿里窜，最后一丝声音咔在喉咙里愣是说不出口，她郁闷的轻啐一口，这几天混的熟了，都忘记这人冰山的本质了。
“呵呵，开玩笑的！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柳明说尴尬的抱着书蹿出了明镜的书房，那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怂到不行。
擦，明镜冷着脸还真是可怕，她现在算是有一点点明白那些侍女为什么不敢盯着他看了，一定也是这样被他盯过！
看着柳明说落荒而逃的背影，明镜缓缓将门扉关上，纤素的手指上生生掐出了一抹红痕。
他的目光落在手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果然不记得了！”
第二天，荣福宫。
“皇妹，收拾好了没？”夜擎坐在大厅里一杯一杯的喝着茶水，口气咄咄逼人。
“急什么，还不是你非要我穿男装！”柳明说让玲红帮她竖起男童的冠髻，穿好夜擎带来的男装这才缓缓走出来。
“好吧，好吧，我的错，不过这副打扮，还真亮眼！”夜擎咂咂嘴看着柳明说，红唇白肤，明眉皓齿，活脱脱的小正太一枚。
“那是！”她扯了扯衣袖，让自己看上去更整齐一点。
这八岁未发育的身体一穿男装还真是雌雄莫辩。
“好啦，走吧，夜昊那小子应该等急了，去晚了，还不知道要多闹腾呢！”说着，夜擎拉着柳明说赶紧往外走。
“慢点，皇兄慢点！”她迈着小短腿，吃力的跟在夜擎后面。
“唉，我就是吃苦的命！”夜擎感叹一声，扛起她一路跑出房门，把她扔上马车。
“嘿嘿，谁叫你是大哥！”柳明说翻了个身躺在铺了毛毯的马车里，问：“游园会都有哪些人？”
“都是些王公子弟，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就是觉得你应该想出去透透气，才去的，你别期望太高啊！”夜擎揉了揉她的头，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
“没有贵族小姐什么的么？”
“这回没有，不然我干嘛让你穿男装！”夜擎翻了个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