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石子激射而出,带着一声锐响,直奔苏拓,这山洞本就不大,自己所处的洞口与苏拓位置也不过就二三丈之距,再加上这宝贝弹弓之力,石子转瞬即至,少女见苏拓好似还无防备心中大喜,已是开始搜肠刮肚的想些嘲笑之词了。
少女正想之时却瞥见苏拓轻轻一笑,心里咯噔一沉暗叫不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苏拓故技重施,五指成抓青光一耀,于石子击中面门前的一瞬间将其握在了手中,然后反手掷出,只见那石子电光飞掣,声势比来时大了不知几许直向少女腿部飞射而去。
少女见状又是一惊,可苏拓却比她更惊,他心中本想将这石子打入少女脚前不足寸许之地好彻彻底底的耍一场威风,却不曾想自己一时大意,石子出手方向却是向上偏了老多,这下又用上了劲力,若是这一击中地非得来个骨断筋折不可,而且照她的本事看来必然是躲它不过了。
啊呀!
一声痛呼,只见少女左腿小腿处的长裙瞬间被血水染红。而少女则跌坐在地手捂小腿,但这少女也是当真坚强,若是换做一般女子恐怕早已失声大哭了。但她却贝齿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却硬是守住泪关,怒目看像苏拓。
苏拓则是心乱如麻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暗想:“自己虽说从小就争强好胜,比试中误伤同门也是经常,但这伤了女子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更何况自己好像还最瞧不起打女人的人.”顿时觉得满心羞愧,再看向那少女,却见她正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站到一半又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反复几次都已失败告终,苏拓想把她扶起,可又觉得不太好意思,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想道歉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站在原地捻着手指,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
喂!
苏拓听到喊声好似得了救命稻草,连忙应声看去,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眼中大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做牛做马,无所不从”之意。
少女本是一身怒气,但见苏拓态度窘迫,心中也觉好笑,便想挖苦挖苦他:“我说你这小贼,先偷喝老娘好酒,然后又对老娘起了贼心,最后还出手打伤老娘,你是不是觉得老娘好欺负啊,你是不是觉得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苏拓闻言连忙解释道:“姑娘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打伤你是我错,我大错特错,但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我万万不该逞威风,结果失手将你打伤,这酒也却是我喝的,但我只是一时口渴,并没想那么多,我真的不是小偷,这点也是我错,我错的都认,请姑娘责罚。但.
何来贼心一说啊.”
苏拓说完又怕少女生气,又想看看少女的反应,便偷偷像少女看去,可眼光刚到,却正遇见少女目光,只见她似笑非笑的正盯着自己呢,苏拓更觉无地自容,瞬间血涌脸颊,甚至连脖子也一起红了个透。
少女却好似忘了疼痛,见苏拓的窘迫模样竟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指着苏拓道:“呵呵呵,还说对老娘没贼心,没贼心你脸红什么?”
苏拓闻言一惊,好似被说破心事一般,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脸怎么会红呢,我没脸红,姑、姑娘你看错了,我脸一直都是这种颜色。”苏拓说完又瞄了一眼少女,见她神态还算正常,便等了片刻,听她还没说话,心想:“这个理由不错。”心中想过也就算了,竟又用为自己找到一个好借口洋洋得意般的语气自顾自的补了一句:“恩,一直就是这种颜色,呵呵。”
哈哈哈哈哈.
少女见他模样却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捂着腿的双手都被调出了一只改成捂着肚子了。
“你这小贼,好傻啊!”
苏拓本来正得意自己的借口呢,突然被大笑惊醒,顿时脸色又红了几分,好似再过片刻烤熟了也不无可能。
少女指着苏拓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哈哈,又、又红了几分呢!”
苏拓被她一说,瞬间觉得羞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此情此景,怎么自己好似个姑娘家家,而那少女受了伤,却还笑的如此爽朗,怕是许多男儿也是不极的吧。
“你的样子怎么一点也不像女子啊?”
“你的样子怎么一点也不像男人啊?”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之后都是一怔,紧接着又哈哈一笑。少女觉得苏拓更加有趣了,苏拓也觉得尴尬的感觉减缓了许多,俩人之间似乎瞬间拉近了许多。
“谁说我不像男人啊,我只是重来没伤过女子,这心里太愧疚罢了,诶,你怎么样?看你笑声那么洪亮,震得我耳膜都疼。你腿不疼了啊?”
少女听后先是一怔,片刻之后又手捂双腿道:“该死,本来都忘了疼了,你一声我又想起来了。”
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苏拓大笑了,“忘了疼?你也真够健忘的,疼都能忘。看来你生成女子真是可惜了。你要是男人,我一定要和你结拜。”
“和我结拜?你除了偷酒还有什么本事吗?”
苏拓知她并不是故意嘲讽,所以并未反击,慢步走到少女身前,运起真力,掌中青光缓缓流动,清清凉凉,附一接触到少女伤处时,还疼痛异常,惹得少女忍不住大呼了一声,但渐渐渐渐只觉得有些微微发麻,丝丝凉意沁过长裙直抵伤口,不但止住流血而且伤痛之感也大大消减。
“没看出来,你还有治病的本事呢啊。”
苏拓呵呵一笑道:“小看我了吧!我可是仙寂岛上四代弟子的翘楚,甚至三代也少有敌手呢,怎么样厉害吧?”苏拓言语得意,继续说道:“不过这到不是什么治病的本事,我只不过是先用真力帮你止血止痛罢了。”
“仙寂岛?”少女疑惑的看向苏拓。
“怎么?你连仙寂岛都不知道?我们岛上高手如云,不说岛主,就是四大护法哪个不是身怀绝世修为的大修士.”苏拓说到后来声音却渐渐变小,眼里一阵恍惚似乎又勾起了一些他所不愿想起的事。
“喂喂,你怎么了?怎么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还好像很悲伤的样子啊?”
苏拓心绪被少女看破稍显尴尬回到道:“哦、哦,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仙寂岛就是很厉害啦!”
“呵呵,有多厉害啊?我都没有听说过,难道比天罚盟还厉害?”
“天罚盟?好狂妄的名字啊?”苏拓性格争强好胜,见少女拿仙寂岛与什么天罚盟比较,面露不屑道:“天罚盟?看来是一个联盟了?他们叫什么不好,比如说****盟、马粪盟、偏偏叫天罚盟,好大的口气啊!”
“切,你才好大的口气,你这话若是被他们听到,你怕是有十条小命也保不住呢。”
“呵呵,吓唬谁呢,他们有多厉害?你说与我听听,让我张、张、见、识~”苏拓有意拉着长音来表达对所谓天罚盟的轻视。
“好!我也且先不说这盟主天下至尊,我就先说说这天罚盟从何而来吧。几百年前,天下板荡,群魔猖獗,残害苍生。当时所谓正道积弱已久萎顿不堪,又偏偏貌合神离一盘散沙,是以根本无力抗拒魔道暴行,中土大地生灵涂炭、哀浮遍野。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百年有余。直到天下出了三位绝世通神的人物,他们号称天命者,大呼“挟天罚神剑,遵天令、诛尽八荒邪魔。”他们的出现给当时所谓的正道带来了方向,因此而重新积聚团结,众人共事必有规统,所以天罚盟便由此而来了。天罚盟成立后,天命者中才思修为皆为最高的左烬毫无疑义的当选盟主,在他的带领下天罚盟在短短三年内横扫八荒、大破邪魔、肃清宇内,为人们带来了持续几百年的安静平和的生活。”
少女说完后仰首看向天空,眼中光芒闪烁,像是在向一个自己根本不曾见过的人述说着崇拜敬重之情。
“切!那现在呢?现在就没有邪魔鬼怪了?”苏拓不服反问道
“有啊,当然有,但是几百年前是邪魔走大路,正道躲着走,现在呢,天罚盟的人物遍布中土,邪魔外道即使偶有出现也不过是骚扰罢了,他们在这些年中暗中尝试过很多次的复兴,最后却都被天罚盟识破,任他们再怎么处心积虑也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苏拓将信将疑可嘴上却还是不服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反正我不信,除非我亲眼看见那个号称天下至尊的什么什么盟的大盟主,跟他过上几招我才肯信。”
“哈哈哈哈,你这小贼,太不自量力了,还要和天下至尊过招?依我看,就你这点微末本领除了能打伤像我这样的柔弱女子外什么都干不了,就是去天罚盟扫地,估计人家都闲你不够资格呢。”
苏拓知她只是图个嘴上痛快没什么恶意,便有心与她斗嘴解闷:“恩,你说的对,扫地都不够资格,这点我还是要像你学习啊!不过你也太自谦了,还柔弱女子?刚刚的彪悍呢?一口一个老娘、一口一个老娘,我看你啊,别说天罚盟里能有一席之地,就是魔道如果能得你强助,恐怕复兴也不过就是个三五年的事喽!”
那少女看向苏拓,白玉似得脸轻轻颤动起来。
苏拓一惊,心中害怕以为自己玩笑开的太过惹得少女发怒了呢,却不料少女颤了又颤、忍了又忍,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还未停止,苏拓开始不明所以,几次插话均是被少女的大笑挡回,自己摸不着头脑,看看少女,看看自己,突然也觉好笑,却又不知为何好笑,索性就放开矜持,同那少女一起疯了般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