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静默,回了静慈宫便看到水儿在院中焦急的来回踱步,看到他们回来便急急的跑来,却被门口的男人一道凌厉的眸光定在原地,男人说道:“墨蝶,你可知错?”
水儿咬着嘴唇半晌后答道“墨蝶知错。”
“出来久了,把门里的规矩都忘了,让墨影带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宣王道。
水儿顿时小脸煞白,祈求的抬头看向宣王,婉儿看着水儿煞白的小脸想出声劝道:“王爷……”
“你想为她求情?”男人低头看向她,幽深的眸子有着丝丝的冷意,看着这样的他婉儿突然有些害怕,张着嘴话却哽在喉间。
“墨影!”半盏茶的功夫水儿的身后便出现一个男人,“带下去!让她重新学学规矩吧!”宣王道。
墨影听后急忙跪地道:“王爷,蝶儿她年幼无知,望……”
“带下去!”宣王又加重了语气,半盏茶后,墨影起身拉着水儿向房顶飞去,走前水儿却突然转过头幽幽的看了婉儿一眼,眼中已没了平日里的活泼天真,装着满满的恨意,婉儿被看的心中一颤,她不明白平日里那个活泼天真的水儿为什么会变成了男人口中的墨蝶,又为什么会有那样可怕的眼神。
被男人抱回房后,男人便出去了,不一会又折返回来抱起她进了主房边上的偏房,绕过硕大的屏风便看到了一个浴桶,男人把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便俯身去解她的衣服,婉儿一惊压住男人的手问他:“你干嘛?”
“你不信我?!”男人抬眸看向她。
望着男人未怒的眼眸婉儿放下手,男人便又开始解起了她的扣子,一直脱到只剩贴身的那些时才又抱起她放到浴桶中,微烫的水熏红了婉儿左脸,而右脸上却是一个掌印,感受到了水汽婉儿轻轻的发出了一声痛哼,宣王听后又走了出去,不一会端了几个鸡蛋回来,从怀中掏出纱布把剥好的鸡蛋裹起轻轻的在婉儿脸上按压,鸡蛋刚碰到婉儿的脸一声抽气声便出来,
婉儿推开男人的手想转身,却又被男人止住乖乖的坐在桶里,恍惚见看见了男人泛红的指尖,“你的手……”
这时背后的男人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道:“是我没保护好你。”说完从身后抱住了她,头枕在她微湿的发间,就这样时间好像凝固般显得那般的温馨美好,感受着水桶中的温度已经慢慢转凉,宣王起身背对着她道:“我去外面等你。”
转身看着男人消失在屏风后,婉儿站起身来脱了已经湿透的衣物用布擦干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走出屏风后便看到男人背对着她拿着一只小茶杯,似乎感觉到了她出来微微转头,而后便又看到那影响美观我巴掌印,男人皱眉又走了出去,不一会又端了几个鸡蛋进来,这次婉儿看清了男人那只端了鸡蛋的手上已出了水泡,婉儿忙想把碗端走,可刚一碰到碗手便反射性的往回一缩,还好男人端的稳,鸡蛋依旧稳稳的在碗中,男人皱眉问:“你做什么?”边问边把放着鸡蛋的碗放在桌上。
转身又去屏风后拿纱布,等回来却见婉儿不见了,看着敞开的房门焦急的追了出去,刚一出门便看到婉儿小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小针包和一个瓶子出来,看到他在廊中,又急急的小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就往房里走,回到房中婉儿把男人按到了凳上,回身把房门关上,随后坐在他身旁,拿起他的手轻轻的挑破了他的泡,边挑着边用嘴吹,望着女人手中那只因为常年与弓箭打交道而略显粗糙的手被女人握着视若珍宝,宣王温柔的笑了,等十指挑完后,男人没有哼半声,而身前的女人却额上满是汗水,为他挑了泡上了药,又包扎完后宣王看着团被包的不像手的东西挑了挑眉,婉儿看男人挑眉红着脸道:“明天让太医重新包。”
男人纠结的看着自己的手,道“这样挺好。”
看着男人难得的表情,婉儿调皮的眨眨眼道“那明天别去太医院了,还来我这吧。”
“好。”男人一口应下,这倒让婉儿有些尴尬了。
室内一时又静了下来,过了会宣王又想起了那碗鸡蛋,用那被纱布裹了好几层的手去拿,愣是拿几次都拿不起,又皱起了眉,婉儿见他这样心有不忍,自己包了一个鸡蛋往脸上敷去,鸡蛋刚触碰到脸男人的手也到了“我来。”男人说着艰难的拿着鸡蛋在婉儿脸上按压。
感受着男人笨拙的动作,婉儿失笑的说到:“我来吧。”
“我不放心。”男人回到,看他那么倔婉儿只能乖乖坐着任他慢慢的按着。
等坐到婉儿都快睡着时男人才作罢,想抱她却发现手有些不听使唤:最后只能把睡眼惺忪的她叫醒让她自己到床上。
两人相拥而眠,又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等婉儿起床时男人正睁着眼看她,婉儿问:“你今天不用去早朝吗?”
“告假了。”唇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又道“婚假。”
婉儿看着他脸瞬间升温,看着佳人那又涨红的脸男人无奈的起身道:“快收拾下吧,岳父岳母应该快到了。”
看到男人出了房门,婉儿才起身收拾起来,临出门前又想起了昨晚袖袋中的药,忙到屏风后翻找,拿出袖袋中的瓶子装进了身上的袖袋中,走到前厅时麽麽已经做好了早膳,坐下吃着,却见男人一口未动,奇怪的问道:“怎么不吃?”
男人正襟危坐说到“我吃过了。”
又吃了会婉儿才想到男人那被她包成粽子的手,偷笑了下坐到男人身旁,拿起碗要了一勺粥吹了吹喂到男人唇边,男人又别扭的说了句“我用过了。”
婉儿带着些许撒娇的说“吃一口嘛。”就在这种连哄带骗中将一碗粥喂完。
吃完后两人便出了宫,宫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两人便进了马车,走了好一会马车停下,宣王先下了马车,而后用那裹得像个粽子的手扶着婉儿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婉儿便看到郡主府三个字,微愣后左右观望了下就发现旁边的门上写着三个烫金的大字赫然是宣王府。
这时耳边响起了男人的声音:“皇上那我已经命人去通报了,这几天你就安心住在这吧。”
走入府中看着那熟悉的楼阁,婉儿扶额,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激动的有些颤抖的声音“婉儿!”
“娘!”婉儿飞奔过去抱住马车前的妇人。
“快让娘看看。”妇人想捧起婉儿的脸,婉儿却避开了,拉着妇人往里走,两人边走边说着笑着。
后面一个中年有些许发福的男人同宣王见过礼后两人那人也跟着去了前厅。
就这样陪着二老在蘩城游玩了几天,妇人看这个女婿是越发的满意了。
直到大婚的前一晚宣王才命人驾着马车亲自送三人回了宫。
第二天,天还未亮婉儿便被人拉起,等一阵折腾完后天已经大亮,与父母泪别后由宣王领着,队伍从皇宫出发延着蘩城的大街绕了一圈,街上人头涌动看着那十里红妆惊叹不已。
蘩城中的达官贵人几乎都到场了,拜了天地喜娘刚准备把婉儿扶去新房时,一袭明黄的身影出现了,众人见到那身影无不跪地三呼万岁。
被喜娘搀扶进房后,婉儿塞了锭银锭给喜娘,让她去找将军府的白姨娘来陪陪自己,喜娘拿着银锭应承着喜笑颜开的走了。
不一会白茜便由喜娘领着进了屋,因为父母的到来婉儿一直没机会去见白茜,所以旁敲侧击从下人口中得知喜房后就偷偷的把那三瓶药藏在了房中。
“姐姐,你来了。”婉儿道。
“今天是妹妹大喜的日子,我总是要来的。”白茜道。
一阵静默后婉儿叹了口气道:“东西就在这床脚后,妹妹能帮姐姐的也就如此了,以后姐姐自己郑重吧。”
听后白茜眼中泛着点点泪光,抹了抹眼角,张了张嘴却最后还是没出声,拿了药走至房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床上那正襟危坐的火红色人走了,门刚关上一滴泪便从那红色盖头中悄悄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