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由自主的就往亭中走去,走入亭中,发现亭子被分了两层用屏风分隔,走入时是石桌椅,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又往里走绕过屏风便看到一书架,架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书,而书架前靠湖的地方则放着一琴桌,桌上放着一古筝。
婉儿上前摸上那古筝,心中的惆怅更浓了,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琴弦,一曲略带忧伤的曲子便响起了,一曲终了婉儿幽幽的睁开眼,眼中还含着点点泪光,模糊中看见前方有一双靴子,抬起头便看到那个儒雅的公子站在眼前,也不知站了多久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婉儿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两人就这么对望良久,当一阵风吹过,被泪水打湿的眼眶有些凉,婉儿这才反应过来忙以袖拭泪,站起身向宣王服礼道:“小女一时情难自控,擅自用了公子的琴,望公子莫怪。”
宣王依旧站在那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夕阳的余晖照在婉儿的身上也照进了宣王的心里,亭中又是一片寂静,迟迟未听到有声响的婉儿悄悄的抬起了头,就看到宣王依旧定定的看着她,顿时小脸红了一片,又低下头。
望着眼前那宁静温婉美好的人,宣王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走至婉儿一步远才开口道:“姑娘在为何而忧?”
婉儿听后凄凉一笑,“一切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宣王听后眸子突然变得幽深,又过良久后道:“姑娘是想成为那人上人亦或是平平淡淡度一身?”
婉儿听后抬起头看着眼前那高大却已退去一身儒雅甚至有些冷然的男人,看了半响后又是凄然一笑,看向空中那只剩一线的夕阳道:“我能选吗?现在我只愿能熬到出宫那天回家看看年迈的爹娘这一生足矣。”
“如若在下能助姑娘成为那人上人呢?”宣王又问。
听罢婉儿回首认真的看着宣王直到那一丝余晖也消失在天际后才答道:“婉儿知道公子定是非富即贵,也知公子所说定能做到,但那高处不胜寒,婉儿只是凡胎肉体自是承不住那苦寒的,进宫也不过是了却老父的心愿罢了,既然已落选为婢那已是天意,婉儿也不想逆天而行,若公子定要婉儿还那人情,婉儿愿为公子为奴为婢,但请公子别让我做那颗寒冰棋。”
听完婉儿的话宣王眸中的幽深退去又变回了那翩翩儒雅的公子,晓有兴致的说道:“哦?姑娘原为在下为奴为婢,那宫中的事务如何是好?”
婉儿听后顿时窘迫,思索后道:“公子请再等婉儿两年,两年后婉儿便已到出宫的年岁,到时婉儿定会赴约。”
“你今年已23?”宣王问。
婉儿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你当真愿为在下为奴为婢?”宣王问。
“当真。”婉儿认真的说。
“两年太久了,这样吧,在你养病的这段时间就在府里当我的贴身婢女吧,宫里不用担心,在下自会帮姑娘解决,如何?”宣王说道。
“好。”夜色中婉儿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知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以一月有余,每日当宣王回府后便会传她去,说来也奇怪在府中除了吃饭时会看到婢女准备膳食后又急急忙忙退下,其他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他在书房看书他要求她坐边上,她说做婢女的哪有坐着的,他只回了四个字“这是命令。”,他吃饭她为他布菜,然后第二天发现桌上多了双碗筷,他说:“坐下一起吃。”,她说:“婉儿不过是奴婢,不可同主子同桌而食。”,结果依旧是那四个字,每天夕阳西下时他会要求她同他一起去湖中亭,那天后亭中就又多了架古筝,两架古筝相对而放,他告诉她这两架古筝本就是一对,只是从未遇到有缘人便一直只放了一架在外,听后她的脸红红的,从那天起每天他们会相对而坐弹奏一曲,他的琴声悠远,她的琴声宁静空灵,两种琴声融合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动听。
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婉儿却依旧不知他的身份,没有人告诉她,可能她也不想知道,只愿沉浸在这宁静的日子里吧。
这一天夕阳西下时他们如常来到了湖中亭,走至亭中宣王并未如同往常坐下,而是走至亭边望着栏边的湖水说到:“婉儿,你可喜欢现在的生活?”
“喜欢。”婉儿答。
“那你可愿就这样过一辈子?”宣王问。
“婉儿说过婉儿愿为公子一辈子为奴为婢,只要公子不赶婉儿走。”婉儿答。
宣王转身慢慢道:“如若本公子不要姑娘为在下为奴为婢呢?”
听到婉儿眸中一暗,却静了声,也不知是答不上还是不想答。
看着婉儿如此,宣王嘴角微勾又道:“如若在下不让姑娘去做那寒冰棋,姑娘是否都可以答应在下?”
婉儿看着他半晌道:“是。”
听后宣王的嘴角更弯了道:“那在下要求姑娘以身相许,如何?”
婉儿听后先是一愣,而且就见她就脸一下红到了耳后根,而后我了半天愣是我不出个所以然。
宣王见后有心逗弄她便向前走了一步,谁知她就像触电般急急的往后退,这一退便碰到了琴桌,顿时身形不稳往后倒去,宣王见状急急的一捞便把婉儿抱到怀中,时间在这一刻像是定住了般,良久后宣王见怀中的佳人一动也未动怕把她闷坏了,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再一看本已红到耳朵的红晕这下直接都到了脖颈,一看眼前的人儿这般宣王实在忍俊不禁的发出了底底的笑声。
听到声音婉儿才缓过神来,看到宣王那隐忍却又忍不住的表情,直接转身就跑出了亭子,见状宣王忙用轻功在湖中轻点几下就已赶上婉儿,一把又把婉儿捞进怀中。
半响后见佳人脸色稍有缓和后才又问道:“如何?”
婉儿听后刚褪色的红晕立马又飞速恢复了原色,又过了半响当宣王以为得不到答案时就听到一声底底的“好。”而后婉儿的头更低了。宣王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幻听了,而后又看向怀中的就差把脸埋进衣襟里的佳人,终于绽放出这一生中最灿烂的笑容。
到了晚膳菜也似乎美味很多,宣王比平时多吃了不少,还给婉儿夹了不少她爱吃的,硬是让她也多吃了不少,而后的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不过却又像是变了,偶尔对望时两人会会心一笑,弹奏的曲子中似乎也填了一丝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