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亚青醒来,又回到了客栈,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极力想回忆起刚才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时,奚川走进了她的房间,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像是盛了中药的碗,里面散发着不太好闻的气味。
“这是——”
“你刚才受到了袭击,这是安神的药。”他倒是和善地一笑,坐到她身边,只见他脸上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留下了不好看的痕迹。
“这怎么弄得?”
“这……”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解释道:“刚才因为我把昏迷的你抱了回来,花浩一就……”他有些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薛亚青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略有愧意地看着他:不知怎的,总有种莫名想要防备他的意思……
她乖乖地将那碗药一口喝完,他颇有好奇地看着她。
正在这时,花浩一也跑了过来,问她有没有好点,然后他又轻瞥了奚川一眼。
“我没事啊,倒是你,怎么给人家打那么狠。”
花浩一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神色有些不对,好像在等待这什么。
薛亚青也并未在说什么,只是现在这种气氛是什么情况?奚川默默地把碗拿走了。
难道花浩一是在防着奚川?可是这又为什么——
花浩一见他走远,突然离她耳边很近,小声说着:“他刚才回来浑然是中魔了,嘴里不停嘟哝着‘龙血,龙血,龙血铸剑’,而且又抱着受伤的你,我问他他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你说我怎能不打他……”
龙血铸剑?她被吓住了,这又是什么鬼?怎么越来越稀奇古怪了,前些日子不是说只有龙珠和长命锁就可以了吗吗……
“喂,你没事吧?”他见她神情不对,有些关切地问。“莫非是他想到了什么吗?……”
“啊?我没事。”她回过神儿来,“难道他刚才一路上都在说这个?”
“不是,只是把你送回来之后。”他说着,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奚川这家伙越来越可疑了,若是他要拿龙珠的话岂不是要——
“奇怪。”
薛亚青虽然对奚川的举措也有那么点点疑虑,但是身处在这,除了奚川……他们还能相信什么人?
看来,龙血铸剑会是最关键的步骤了,不过究竟该怎么办还要问他了……
在听到她向他问这一切的时候,奚川却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惊讶,像是早就在等她了一样,这不禁让她心中怀有疑惑。
但他却依旧还是最原本的样子……如果说这是伪装,那她并没有相信他以外的办法了。
“怎么又有龙血了?”
“这是我妹妹冒死告诉我的,并且祭祀的日子快来了,就在初九的晚上。”说到这里,他不禁黯然神伤。
今天是初五,也就是四天后,如此说来她们只有四天的期限了……可是,这让她从哪儿去找龙血去铸剑?
等等,我不是龙女吗,难道我……呵,这便是命中一劫吗?薛亚青微微黯然神伤,久久沉默。
“你怎么了?”
她抬眼正对上他那清澈如水的目光,虽说清澈但却宛若藏着无限的秘密。
“没,没什么。”她故作镇定,从面相上看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只是在想从哪里找到龙血……那,剑是什么剑?”
“这我不清楚,不过,应当有一定的神力吧,可是我们这里所有与剑有关的都被销毁了……”
她好像忽然想到了花浩一随身佩戴的那把剑,回来后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花浩一先是一愣,露出了不太情愿的表情,说实话她们从没有见过他使用那把剑。
在看花浩一拔剑快阵亡之际,薛亚青决定冒险一试。
为了……躲避龙王的爪牙,也为了……人生的重新开始……
此时的花浩一正无聊的坐在客栈门前看着地图,她猛然出现在他面前着实吓了他一跳。
“花大哥……借我试试你的……剑呗。”好像真正吓到他的是这个吧……花浩一看着她略微不怀好意地觊觎着他的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怎么成,好歹我也是堂堂上古仙人的徒弟,师父赐我的剑怎能让你随便试。”他神色不爽的对我摆了摆手,兄弟再怎么说也不能拿这当幌子啊。
“啊!原来你是个小气鬼!”薛亚青有点失落,但还是不想就此放弃。
他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把长剑藏到腰后:管你怎么说,我就不给。
见软招不行,她只有试试硬的了!于是,她便伸手去抢长剑……这下她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奇怪,这画风不对啊……
“哎呀,干嘛非要我的长剑啊!”
他无奈,只好将长剑举过头顶,本来薛亚青就比他身形娇小,这下可好,完全抓不到了……她脸微红,便狠狠地捶了他腹部一拳。
“你干嘛!”他痛苦地捂着肚子,长剑也就顺势落到她的手里了。
就在她要拔剑的时候,他放声大笑:“哈哈哈,你是拔不出来的!”
这么肯定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莫非……他就是因为自己拔不出这剑才不给我的?想到这儿,她浅笑。
她有些挑衅地瞥了他一眼,将全身的气力全汇集到双手上,然后猛然一拔——谁知,她竟将它整个抽了出来?!
花浩一被她这举动着实吓的不轻,他愣愣的看着她与他手中的长剑,百感交集。
玉歌走过来,看了看这把剑的鞘——这是纯银质打造的,而且这种花纹就连在龙宫里都很少见到,只见上面刻着一个类似篆体的“银”字。
“你你你——你怎么把它拔出来的?!”
此刻的花浩一很是激动,他连忙将剑与剑鞘从她俩的手中抢了过去。
“谁叫你太差劲,连这轻而易举拔出的剑都束手无策。”玉歌不由自主的啧了啧嘴,实在难以掩饰她心中的无比嘲笑。
“你——”他愤愤地咬了咬牙,视线仍旧停留在这剑身之上。
“喂,这剑,你哪儿弄得。”
“不知道,反正是我师傅给我的。”他的心中有种较为强烈的失落感: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基本上拔不出它?那又是为什么师父要我一直带着它,还嘱托我‘剑不离人’?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原因呢……
“你们看,这剑鞘内部有字。”
他们凑过去,只见剑桥内壁刻着一行字——“邪者拔剑,须断污血。”
“这话什么意思?”
玉歌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这意思是不是说,如若有邪恶的人想要拔开此剑必须要把污血给排出?”
在她这一解释之后,薛亚青和她的目光顿时汇集在花浩一的身上。
“喂!”他像是被她们这一举措给弄得不知所措,“你们这样盯着我干嘛?不会以为我是——你们也太缺德了吧!好歹我们也共同相处了几日吧?怎么一点情感都没有啊你们!太无情了!”
“我们可什么没说啊。”
“可是你们就这意思啊。”他无语地一撇嘴,猛然将剑合起,突然,剑又像是被锁住了似的无法拔出。
她们都看着他左拔右拔、上拽下扔,连续这一系列动作有了一会儿,禁不住呵呵大笑起来。
只是他们没有看到下面的话——“至邪之人,以此净纯。”
此刻,奚川正在楼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