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阿蛮病重群鱼饥饿跳水寻食
淋了午夜的雨，看了半宿的鱼，临近凌晨阿蛮才上床沉沉的睡去，嘴里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床下角落里，小白偶尔支起耳朵听听动静，阿蛮睡梦中还在惦念着她的小鱼们。
鸡叫三遍，东方出现鱼肚白，村里的村民起得早，阿蛮父母也早早的起床收拾，阿蛮母亲听了阿蛮父亲昨晚的讲述，来到阿蛮房门，笃笃笃的敲了几声，“阿蛮，起床啦！快来看看你的小鱼。”
房间里除了几声小白的叫声外再无其他动静，阿蛮母亲顿觉不好，推门走了进来，急忙走到阿蛮床边，伸手摸向阿蛮额头，“啊！好烫，阿蛮醒醒，阿蛮，阿蛮听见没有？”阿蛮的母亲急促的说道。
“阿妈？你怎么来了？天亮啦！我头好晕。”阿蛮身体发烫，虚弱的说道。
“阿蛮，阿蛮，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不没淋雨吗？她爸，快、快把苗神医请来，咱家阿蛮发高烧了。”阿蛮的母亲想起了村里医术高明的赤脚医生苗神医。
“阿蛮发烧啦！行，我这就去。”阿蛮父亲放下手中活计急忙出了门。
大约30分钟左右，阿蛮的父亲领着苗神医进了家门，因都是乡里乡亲，甚是熟悉，苗神医进门后径直走向阿蛮所在的小屋，来到床边，伸手摸向阿蛮的额头，片刻后拉过阿蛮的手腕，专心的把起脉来。
“苗神医，阿蛮怎么样？”阿蛮母亲紧张的问道。
“偶感伤寒，并无大碍！因淋雨所致，等我开个方子，吃下就好。”苗神医不紧不慢的的说道。
“那就好，还需要什么注意的吗？苗神医。”阿蛮母亲再次询问。
“其他的没什么，不要捂着被子，捂汗会使体温升高，引起身体机能下降，不利于治病，拿温毛巾擦擦额头和腋下吧！”苗神医虽生于小地方，但医理研究的很是透彻。
说完，苗神医提笔写下一个个中药名字，写罢，交给阿蛮的父亲，叫他去苗神医家里抓药，苗神医几亩田里种的不是粮食，也不是蔬菜，是常用的几种中药材，偶尔也会上山去采些不常见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辛苦啦！苗神医，来，喝点茶。”阿蛮的父亲不爱言语，在一旁沏好了茶端给苗神医，苗神医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说道：“行了，我还得去二虎子家看看，你赶紧把药抓回来熬上。”
苗神医和阿蛮的父亲一起出了门，阿蛮的母亲打来清水，用毛巾为阿蛮擦着额头和身子，并轻轻的问道：“阿蛮，大晚上你也去救鱼了？”
“阿妈，我没去，就是担心阿爸不小心淋了点雨。”此时不会说谎的阿蛮脸蛋红红的。
“阿蛮，撒谎可不是好孩子，跟阿妈还不说实话？”阿蛮母亲一眼看透阿蛮的谎言。
“对不起，阿妈，我确实出去了，小鱼儿少了两条，我和小白出去找了半天，小白找到了一条。”被阿妈揭穿谎言的阿蛮脖子都发红了。
“傻孩子，和妈妈小时候一样，都太善良了。”阿蛮母亲回忆着往事感慨道。
“是吗？妈妈，你小时候也养鱼？也在雨中救过鱼儿？”阿蛮如发现了很大的秘密一般，追问不已。
“哎！这孩子，妈妈小时候啊！也怕打雷，也养过鱼，那时候和你一样是个善良的小孩子，记得有一次……”母女两个陷入了深层次聊天中，一直到阿蛮的父亲回来，煮上药为止。
临近中午，木澜之家内六条小鱼着急了，平时一早阿蛮就会来喂食，而今天直到中午了还无人问津，让群鱼纳闷不已。
“哎呀！好饿啊！怎么没有人来给我们点吃的？”清莲比较瘦弱，不禁饿。
“也许是阿蛮忘记了吧！也可能睡过了。”泽西摇头晃脑的边游边说。
“我们就如树上枯叶，落地不能生根，只能归于平淡，等着喂食其实也是修来的缘份，不然在澜水河可不这么容易就有吃的。”小圆圆感慨道。
“哎！小灰灰，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在那块石头上躺着啊！”清漪看出了小灰灰自出生以来的异样。
“睡觉，我哪像你们似得那么闲，自从罗修不在了，也没对手了，你们又打不过我，我不睡觉还干嘛！”小灰灰心情不太好，语言有些偏激。
木澜之家一阵沉默，大家都不好言语，罗修在大家心中地位很高，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清漪缓缓地游到小灰灰身边问道：“那天，罗修有没有和你说点什么？”
“那个家伙，狠狠得撞了我一下，说我欠他的，再有就是叫我好好照顾你俩…..不对不对，是所有鱼。”小灰灰回忆着罗修说过的话。
“哦！好好照顾我们俩，看来那呆子不傻。”临近的清莲听到后评价。
“哎！怎么说话呢？要不是救你，罗修就不会死了！”梦瑶听后气愤不已。
“清莲的意思是罗修不是呆子，肯定会吉鱼自有天相，不会傻傻的去送死的。”清漪连忙打圆场。
“都别吵了，罗修走时说过，叫我好好照顾大家，让大家学会团结，学会合作，为以后的生存做准备，也许哪一天我们也会去澜水河，或许罗修就在那边等着我们呢，大家不要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灰灰头一次一本正经的对大伙诉说，俨然一副小首领模样。
“灰灰，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被一本正经的小灰灰感染的清漪问道。
“现在嘛！既然无法打听罗修下落，大家就化悲伤为力量，首先最主要的是填饱肚子。”小灰灰说道。
“可是没有人来喂我们吃的，我们如何填饱肚子呢？”泽西很现实，说出实话。
说话间，木澜之家被两双小手抬起，放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原来是阿东和阿楠来看望阿蛮了，受阿蛮之托临走时将鱼缸搬到了院子里，并将未被雨水冲走的小线虫子放在了鱼缸附近，却完全忘记了给小鱼儿们喂食。
“走的急，回来也急，无吃无喝空欢喜，鱼儿难，鱼虫也难，两盆相隔难相见。”小圆圆语出总是充满诗意。
而此时，小灰灰正在蓄力轻轻地跃出水面，一次次尝试，试图找出能够蹦到鱼虫缸所需的力度，群鱼看出了小灰灰的意图，主动让出了道路。
经过十数次的模拟尝试，小灰灰一跃而起，向着鱼线虫盆方向飞去，空中留下一条短短的轨迹，只听扑通一声，小灰灰顺利的掉在鱼虫盆内，看着满盆的鱼线虫，小灰灰下意识张开了嘴，冲着小线虫游去，只听群鱼焦急地问道：“小灰灰，你怎么样？”
“跳进去了吗？听到回话？”
“千万要回来，哪怕饿肚子也不要你离开我们。”
“别勉强，小灰灰，安全第一。”
“你的一跃，注定了你此生的不凡，勇敢与智慧于一身的小灰灰，你要好好的。”小圆圆自言自语。
“唔！这就回去了，你们话太多了。”鱼虫盆方向传来一阵嘟囔声，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小灰灰冲了回来，正好撞上自言自语的小圆圆，与此同时，小灰灰张口向着小圆圆喷出一大群小线虫子，在水中四散而去，群鱼饿坏了，顾不上其他，全部追着小线虫而去。
过了片刻群鱼游到小灰灰身边，小灰灰不满的问道：“小圆圆，你刚才叽里咕噜的念叨个啥？”
“大家不是都担心你来着，怕你有个闪失，对了，你这小虫子怎么弄过来的？”小圆圆此话一出，群鱼都上下打量着小灰灰。
“这个吗？哈哈！当然是用嘴含着过来的，不然我又没有口袋什么的。”小灰灰如实回答。
“啊！你吞嘴里过来给我们吃，太可恨了，刷牙了吗？漱口没有？”群鱼七嘴八舌的问道。
“我叼过来本想养在木澜之家呢，谁知道你们，哎哎哎，别咬鱼啊！你们怎么这样啊！为了你们我可是饿着肚子呢，哎哎，还咬是吗？”小灰灰四窜逃走，躲避着群鱼的攻击。
过了好一会，群鱼才怒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现在想起来好恶心啊！”
“你们也没问啊！再说了，看你们那饥不择食的样子，我有机会说吗。”小灰灰无辜的看着大伙。
“那也不行，你得赔偿我们的损失，对对对，要赔损失……”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吵，大伙决定要小灰灰教会所有鱼都能跳到鱼虫盆作为补偿。看着小灰灰一脸郁闷的样子，鱼群终于放下了小灰灰带来的所有不快，幸灾乐祸的看着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灰灰。
而小灰灰此时不悲反喜，这个结局是它最乐意见到的，只有群鱼全部学得技能，方能立于不败。
“那好吧！谁先来？”小灰灰故作沮丧的问道。
“你来，你来，还是它来吧！”群鱼互相推拖，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去尝试。
“我先来。”终于有鱼抢先表态，而且竟然是清漪。
“你行吗？小心跳错地，回不来啦！”群鱼都不看好清漪。
“放心吧！我和你一起跳，不会有事的，很简单，看我怎么跳，你们先模拟试试。”小灰灰为群鱼讲解关键步骤。
“好，你怎么跳就怎么跳。”清漪认真的看着，并小心的尝试着。
不一会，清漪在小灰灰的带领下顺利的跃过木澜之家，成功跃进鱼虫盆内。
紧接着，清莲、梦瑶、泽西、小圆圆也跃进了鱼虫盆，期间，泽西不小心撞到了斜立于鱼虫盆内的鱼网杆，让它感觉很失面子，清莲则撞在鱼虫盆边缘，险些弹掉下去，其他均是有惊无险。
“好啦！恭喜大家全部通过考验，现在，大餐时间开始。”略显疲惫的小灰灰吐着泡泡说道。
说完，水面沸腾了起来，六条小鱼争先恐后的游向那一群群的小虫子，片刻时间，鱼线虫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六条小鱼感觉肚子都快撑爆了才停下，在水里静止休息。
休息了一阵时间，群鱼感觉在这狭隘的空间有些窒息，纷纷表示要回木澜之家，在小灰灰的督促下，群鱼今天要完成熟练在两盆跳跃的训练。
喀日泽西村，弯弯澜水河，小小农家舍，高高杨树旁，浓密树荫下，群鱼跳跃忙，此事无人知，唯有‘白’知晓。
正在群鱼跳跃训练即将结束时，一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向着群鱼张开了大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