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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庶出长子

就在王猛来长安的第四日早上,长安城外一个手拿宝剑背背包袱的青年人出现在了城门前,东海王长子苻法学艺归来,苻法看了看长安那气势恢弘的城门口中道了句:“终于回来了。”感慨过后昂首阔步地向城内走去,进城后看着长安城更加的繁华了,苻法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没有多看长安的变化,苻法归心似箭,一走十多年杳无音讯,现在是最想赶快回见看一看阔别多年的家人,来到东海王府门前苻法激动不已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向府内走去,恰巧老管家李福向府外走去有事要办,两人在府门口相见,李福看到这位向王府走来的青年有些眼熟。这青年与苻雄长得有些像,都是长的极为仪表堂堂,虽然眼前这位青年人的穿着不是很华丽但仍难掩盖其超凡脱俗的气质,青年人走到李福跟前,李福先张口道:“这是东海王府,这位公子你找谁。”

李福没认出来苻法,但是苻法一眼就认出了李福,虽然十几年过去了李福有些显老态,头发也变白了,但是苻法依旧记得从小疼爱自己的李爷爷。苻法上前抱拳鞠躬道:”李爷爷好久不见,您老身体一向可好。“

李福被眼前的青年人的话说的有些愣住了,眼前之人自己不认识呀,随后道:”公子认得老朽?“

”李爷爷,您不记得我啦。您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李福定了定神,仔细观瞧只觉得这位年轻人眼熟好像见过,只是想不起了,遂笑道”恕老朽年纪老迈,老眼昏花,不认得公子。“

”李爷爷我是苻法呀“

李福听后先是有些吃惊愣住了随后仔细看着苻法的脸,眼圈有些微红,身体有些发抖,眼前的青年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苻法,李福是府中的老人了,看着苻坚和苻法长大的,虽然李福与府中公子是主仆关系,但是苻雄没有拿李福当外人,李福也从小把府中的公子当成了自己的孙子。

”你是大公子?“李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次。

”李爷爷真是我。“

李福终于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大公子,老头用袖子擦了一擦眼泪,上前握住了苻法的手说道:“大公子瘦了,也黑了,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回家就好了,回家就好了……”

“爷爷,我在外苦头是吃了些,不过你看我身体也变好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样体弱多病了。”苻法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

原来,苻法先天不足从小体弱三天两头闹病,苻法是苻雄的长子虽是庶出,但确是苻雄的心头肉,苻雄请遍了名医虽然身体调养的比以前强多了但与其他孩子比仍是差得很远,苻法七岁那年的夏天,有一日因为天气太热苻法洗了个冷水澡没想到晚上发起了高烧,都烧的不省人事了,请的大夫用尽了手段高烧就是不退,苻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心中甚是着急,恨不得自己替儿子得病,可惜也只能干着急,府中的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大家急得束手无策时,家丁来报府外来了一位毛遂自荐的江湖郎中,说自己专治疑难杂症尤善儿科,苻雄虽不信走街串巷的郎中,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让他看上一看,立马让李福把那郎中叫进府来。

不一会儿,李福领进一个人来,苻雄一看来人四十岁左右,面色黝黑,长像一般,左肩背着小药箱,右手拿着一个布幡,一般的走街郎中都会在布幡上书写”妙手回春“之类的词,可这位郎中与众不同布幡上写到”救急救难“。

苻雄看那郎中来在屋内,便顾不得其它,上前抱拳施礼,急道:“还请大夫救救小儿。”

“王爷客气了,治病救人乃是我辈本分。”那郎中抱拳还礼道。

郎中来在了苻法跟前将手搭在了孩子的脉上,开始还是闭着眼睛神态自若,不一会儿,两道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脸色甚是难看,苻雄看在眼中知道孩子可能要出事,脸色更加难看,那郎中看到了苻雄的表情后,知道他受了自己的影响,随即将脸色舒展开来,站起身向自己的小药匣走去,随后掏出笔墨,边开方子边自信的说道:”王爷不必忧虑,小公子的发烧之症不是很要紧,是受了凉引起的,按着我这方子去抓两剂药来,先煎一剂吃吃看,若是烧退了不必再吃第二剂,若是烧不退,马上在把第二剂煎了给小公子服下,烧必退。“

苻雄一听那大夫的话顿时心中大喜,心想有门,这位大夫一下说出了孩子发病的原因看来是游方的高人。

郎中将方子交到了苻雄手上,苻雄赶快让李福去抓药,自己则是把这位不知姓名的大夫送到了府门前,一路上苻雄几次看着那大夫欲言又止,那大夫看了出来却总也不接话头,弄得苻雄干着急,到了府外的大街上那大夫道:”王爷不必相送,告辞“

眼看那郎中就要走了苻雄急道:“大夫留步。”

那位郎中刚要走听到了苻雄在喊自己,随后转过身来,道:“王爷还有事?”

”本王因小儿得病太着急了,忘了给大夫诊金,大夫稍等片刻,我这就命人将诊金取来。“

”王爷,诊金之事不必着急,公子吃了我的药,见不见效还不得而知,若是见效诊金我自当收取,若是不见效是我医术不精,我收了王爷的诊金岂不是有愧。“

”今日先让小公子吃我的药试试看,明日我还会再来,到那时小公子烧退了,王爷在给我诊金也不迟“说着说着那郎中抱拳道:”告辞“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苻雄见那大夫明日还要来府复诊,便放下心来,诊金之事就此作罢,口中颇为感慨道了两句:“高人,真是高人呀。”便转身回府去了。刚到府门前突然想到还未问及那大夫姓甚名谁,见那大夫已混入人流便也作罢。

话说苻法吃下那游方郎中的药,还真是见好转了,傍晚时分到第二日两服药下去,烧退了只是还有些体虚,苻雄命人熬了一点粥,第二日清早那郎中果然来了,苻雄对他甚是感激亲自出门相迎,二人来到了苻法屋内,郎中又给苻法诊了诊脉,见无大碍,便对苻雄道:”王爷,公子已无大碍,只是有些体虚,过几日便会好转,近几日吃食尽量清淡,我在开张方子,吃上几剂调养调养身体,便没事了。“

苻雄一听顿时大喜,赶忙让管家郎中包了一份大诊金,随后道:”大夫真是高人,只是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我姓赵,贱名不足挂齿。“赵郎中刚说完李福便把诊金取来交与他,赵郎中没有推脱大大方方的将诊金装了起来,随后苻雄将其送出府外。赵郎中刚要走似乎想起什么来,便对苻雄道:”王爷,公子这次的病虽然被我治好了,但关于小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大夫但讲无妨”

“王爷,公子恐怕是常年得病吧”

苻雄听了这话吃了一惊,”不错“

“我若猜得不错,公子恐怕是先天有些不足,才会体弱多病。”

苻雄听后吃了一惊更加确定眼前之人确是一位高人“赵大夫说的不错,内人在怀胎期间得了一场大病,随后法儿出生后便体弱多病,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好。”

“既然先生能看出法儿先天不足,必是有救治之法,还望先生施以妙手救救小儿,本王感激不尽”说着说着苻雄便上前施了一大礼。

赵郎中赶忙还礼:“王爷客气了,救治公子的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我不日便要离开长安了,怕是来不及帮助王爷了。”

苻雄一听赵郎中要走,着起急来。“赵大夫可还有其他方法救治小儿。”

”王爷,办法倒是还有一个,让小公子随我云游各方,不出十年,我保证还王爷一个健壮的公子。“

苻雄一听犯起难来,让自己的儿子随这个江湖郎中走街串巷,居无定所,实在是有失皇家威仪。再说自己对这位赵大夫了解不多,不敢轻易答应,皱起眉来。

”王爷觉得不妥,便当我没说,告辞“赵郎中随后转身离开了

苻雄见赵郎中要走了最后下定了决心,只要自己的孩子健康的成长,这些都不算什么,赌一赌吧。

“赵大夫慢走”这几日小儿身子虚不便远行,改日待苻法身子恢复过来了,在和大夫走不迟。”

赵郎中一想也对,便答应留下来在王府小住几天。

过了几日,苻法身子大为好转恢复了往日神采,赵郎中见苻法身子大为好转便又和苻雄提起了要带苻法走的念头,苻雄见拗不过赵郎中,遂同意了苻法跟他云游。

苻法的母亲钱夫人听后直掉眼泪,可是王爷都决定了自己一个人妇道人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对声音最大的便是管家李福,李福是看着苻法长大的,如今却要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游方郎中带走自是不同意,苻雄本来听了老管家的话觉得有道理,可后来一想,苻法自幼体弱如今来了一位神医可医治好他的病,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父母都疼爱自己的孩子,可是父爱和母爱还是有区别的,于是苻雄铁了心了,谁反对都不行,一定要苻法和赵郎中走。

翌日清晨,苻雄一家人将赵大夫二人送到了大街上,赵大夫看出了苻雄一家人的不舍,尤其是钱夫人都哭成了泪人,赵大夫对苻雄道:“王爷放心,十年之后,在下定还王爷一个健康的公子回来”

苻雄听后对赵大夫点了点头。

”苻法一路要听赵大夫的话。“苻雄随后蹲下身来摸着苻法的头,眼中充满不舍道。

苻法听后点了点头:”父亲,孩儿知道了。“

“告辞。”

“赵大夫保重。”苻雄抱拳道。

虽然苻法年纪小,但是很懂事,他知道赵大夫带他走是为了给他治病,所以也没有太多怨言。只是不知道这一走要多少年。一大一小二人随后消失在了街上。

自此以后凡是外人问起苻法之事,东海王府的回答便是被高人带走学艺去了。

赵大夫也确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不但一身祖传医术,还有一身祖传功夫更是了得,赵大夫一家几代都是游方的郎中,善治儿科疾病,一套家传武学不但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在游方各国时防身自卫。苻法一路跟着赵大夫游历了大小王朝,见识了各地不同的风景,说来也奇怪,自从跟着赵大夫后,苻法的病减轻了人更加健壮了,每日吃着赵大夫配的丸药,练着赵大夫教的拳法,身体不同于往日了。不但病见大好,而且是功夫了得。

这一走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就在王猛来到秦国的第二日赵大夫二人又来到了长安城外内,赵大夫告诉苻法自己信守承诺将一个健康的公子带了回来,自己的约定完成了,苻法该回家了,自己也该走了。毕竟相处了十年的时间苻法不舍,想将赵大夫留在王府,可惜赵大夫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便没同意,二人就此分别,赵大夫继续云游天下,苻法便进城向王府而去,只是在府外恰巧碰到了李福。

李福赶快将大公子迎进府内给苻法安排了住处让他好好休息,随后赶快去给老爷苻雄和钱夫人报信,苻雄听大儿子回来后大喜,命人准备宴席为苻法接风洗尘,随后赶往苻法的住处,钱夫人一听儿子回来了顿时泪如雨下,也急忙赶往苻法的住处,苻坚更是大喜过望,虽然苻法离家时自己才两岁,对这个哥哥没什么印象,毕竟血浓于水,也刚忙起身去见苻法。得知大公子回府了,东海王府像活了一般,家丁们都忙活了起来,各个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苻法还不知道自己回来惊动了这么多人,七岁离家一别十年真是无尽的感慨,片刻功夫,苻雄推门进来了,见到自己的孩子健康壮实的回来了眼圈有些微红,苻法见到了父亲跪倒在地忙磕头问安并道:“回来后没及时给父亲请安儿子真是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些虚礼就免了。”苻雄上前搀起苻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儿子道。

钱夫人进屋看到自己的儿子,当即抱起苻法便是一阵大哭,随后也是打量着道:”法儿瘦了,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说完又是大哭。苻雄知道钱夫人这些年想念苻法便没有劝阻。李福站在苻雄身后也是抹起泪来。

“大哥……大哥,你在吗?小弟来看你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问,来人便是东海王二公子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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