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末年天下大乱,氐族首领苻洪趁势举兵攻占关中,定都长安,长安原是秦帝国首都咸阳,又因仰慕始皇帝横扫六合,统一天下的丰功伟绩,故建国大秦。可惜苻洪不是嬴政,建国三年便战死沙场,传位太子苻健,苻健登基改年号皇始。任命其弟苻雄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尉,封东海王。在群臣辅佐下氐汉文化融和,国力日渐强盛。
皇始四年八月
虽然入了秋但是天气依旧炎热,晌午长安城显得死气沉沉的,街上小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有气无力,买东西的人也没了讨价还价的兴致。
”大捷,大捷……仇池大捷……“一骑战马冲进长安城的大门,马上的传讯官像打了鸡血卖力地叫喊着。这叫喊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街上瞬间热闹了起来,长安城中人们交头接耳,窝在家中避暑的人也大步跑了出来(看来八卦是人类的本性一点都不假)传讯官边喊边向皇宫方向冲去。
战马冲到皇宫正门云龙门,传讯官跳下马来,解下装有奏书的的包袱,双手交给守门官兵:”八百里加急,仇池大捷,速呈陛下“。
官兵听后拿起奏书急忙向宫内跑去。“仇池大捷……”正阳殿是皇帝的寝宫,用过午膳秦帝苻健正在榻上小憩,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吵醒,心中甚是恼怒,还不等苻健张口说话,一旁的贾亭见苻健脸色不悦,便道:”老奴出去看看“。
苻健没答话,微微的点点头,便有闭上了眼睛。
贾公公出去不久,小跑回来口中喊:”陛下大喜,陛下大喜……“。
”老东西,你也敢来消遣朕“外边的声音没有停贾公公也跟着叫喊起来,苻健听后脸色阴沉心中更是不悦。
”老奴不敢“贾公公面带微笑双手捧着奏报“陛下大喜,仇池大捷”。
苻健听后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翻开奏报,看后面露喜色“哈哈……好,好”好像刚刚的不悦之色从来就没在脸上出现过。
自先皇苻洪立国以来大秦总是以防御为主,从不招惹是非,两国开兵见仗也是敌兵来犯,现在自己登基刚四年便开疆拓土,国家日渐强盛,以后定会青史留名,想到这里苻健心中甚是激动。
“贾亭,传朕旨意,务必在中秋之前将奏报内容通晓全国,朕要普天同庆。”
“是”
第二日早朝,苻健意气风发走进大秦国的政令中心英华殿,坐好后,百官见礼。丞相,怀安王苻安起身,来到殿中央举笏道:“陛下,老臣有事奏报“.
“皇叔有何事道来“.
”陛下,雍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街有饿死之殍,请陛下速拨粮草派一大臣前去赈灾“。
”嗯,哪位爱卿愿意前往“。
”微臣愿往“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后宫丁贵人的兄长阳平侯丁泉,说话间丁泉于走到殿中央。
听了丁泉的话苻健没有继续往下说却半开玩笑道“爱卿,赈灾劳苦,派你前去你那好妹妹又要说朕的不是了”
“陛下……”丁泉苦苦哀求道。
“阳平侯退下吧,”苻健却置若罔闻对着阶下另一大臣道“李玉李爱卿就辛苦你一趟”
丁泉见皇帝已指派好了人便讪讪的退回自己的位置
大将军程野随后站起身来奏道:“陛下,自仇池国犯我边境,太尉大人亲征仇池国大获全胜到现在已整整两年了,三军目前还在镇守仇池以防梁代两国偷袭,陛下应犒赏三军,以鼓舞我军士气”。
“好,大将军所言有理”一听到仇池大捷,苻健喜不自胜“传朕旨意封卫将军杨安为镇北将军镇守仇池,召回太尉,犒赏三军”。
“陛下圣明”程野说完退了下去。
见无人奏报,苻健站起身来说道:“仇池大捷,朕心甚慰,朕决定大赦天下,不是必死之人一律无罪,死囚可回家探亲。免除全国一年赋税,仇池,雍州两年赋税“。
”陛下圣明“百官跪拜。
八月十五早晨天刚刚放亮,太尉,东海王苻雄回到了长安百姓夹道欢迎,苻雄见此情景也是一阵欣喜,进宫面圣正好赶上早朝禀报了仇池的事情,皇帝见到苻雄甚是高兴重赏,并告诉群臣晚上宫中设宴。苻雄下朝后回到家中见过妻妾和儿子,中午过了个团圆节。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长安城内灯月同辉,人山人海好生热闹。
皇宫中也是声乐阵阵,曼舞翩翩。大臣们推杯换盏。
苻雄看了看皇帝,喝得高兴心情不错,便道:”皇兄今日午后仇池国君杨纂及其家眷亲族共计1600余人已押赴长安,请皇兄发落“。
苻健正喝得高兴,听到皇弟说话,放下酒杯道:“杨氏一族,与我朝为敌,罪大恶极,全部斩首’。
苻健说的风轻云淡,苻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见1600人要尽皆处死于心不忍,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仍旧满脸欣喜,端起酒杯小饮了一口。
'皇兄,杨纂罪大恶极当杀,其余之人我看就充作官奴如何”?
“官奴”坐在苻雄对面的丁泉戏谑道:“太尉此言差矣,杨氏一族不杀,便是养虎为患,难道还等他们造起反来再杀吗”?
秦帝苻健好似没听见两人谈话边饮酒边看着舞蹈,连声说好。
苻雄知道皇兄否定了自己的建议,转身向坐在自己上首的苻安道:“皇叔,侄儿敬你一杯”。边说话边敬酒,酒杯却敬向了皇帝的方向,动作微不可察。
苻安说了句“好,侄儿有心了“便举起杯,喝了酒。
二人假意聊了两句,苻安便转头对苻健道:”陛下,臣认为苻雄所言甚是,此举一可显示我国并非软弱可欺;二来嘛也可赞颂我国君胸怀广大,仁慈宽厚。“
苻健却好像没有听见,只顾喝酒,看舞蹈。
”陛下……陛下……“
皇帝没答话,站立一旁的贾公公倒是开了口,对苻安一旁的小太监厉声道:”没看到王爷酒杯空了吗,还不倒酒,伺候不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太监吓得有些发抖,给王爷斟起酒来。
贾亭转过头来对老王爷道:“王爷,这个小东西新来的,不懂礼数,要是扫了您的雅兴,您不要怪罪。”
话题被贾亭岔了过去,苻安便不了了之了。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渐渐到了深夜,苻健对百官道有些乏累,起身要走,众大臣见皇帝要走也都起身告退,临走前皇帝还赏了每位大臣一盒月饼。
“不要难过”众大臣走出大殿,老王爷苻安知道苻雄心慈叫住他“他们被杀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命“。
老王爷见苻雄点了点头,便先一步下了台阶,边走边嘟囔:“还是这个老东西了解陛下。”头也不回直奔宫门而去。
老王爷声音虽小,但是苻雄依然是听到了,苻雄看了看老王爷苻安的背影,又看了看天上的满月,站在英华殿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天后
苻雄正在书房看书,老管家来报仇池国杨氏一族共斩首三百零四人,其余人皆充作官奴。
他点了点头,愣了片刻,便又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