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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宫廷暗杀

虽然是临时教授宫廷礼节,但是小苻坚聪慧一点就通,仅用了半日繁杂的礼节已经全部记住了。随后苻雄又对小苻坚讲了一些宫中的禁忌,看到儿子把自己讲的已经烂熟于胸,满意的点了点头。

夕阳半悬空中,西方天空的云朵似火烧,苻雄父子二人身着华服坐在马车中缓缓向着皇宫驶去。小苻坚是第一次去皇宫还要见皇帝心中甚是激动,但是在马车中父子二人相对而坐苻坚却故作镇定正襟危坐,苻雄看到儿子的表现想笑却又不能笑,一路无话。

不知不觉马车来到云龙门前,一士兵上前拦住马车检查无误后车驶入了皇宫,小苻坚掀开帘子看着这万人敬仰的皇宫,虽然天渐渐黑了,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小苻坚仍然兴致浓厚仔细的观察着。

皇宫果然是气派亭台楼阁精美绝伦,父子二人下了马车步行向英华殿走去,一路上守卫皇宫的虎贲军个个雄壮威武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丝不苟的巡视着宫廷,太监宫女端着晚宴的美食游走在长廊中,忙碌的身影映在了小苻坚的眼中,从未看过的场景。

与之相比东海王府就显得冷清多了,苻雄常年征战在外,苻坚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苻法是苻雄的庶长子从小被高人带走学艺去了,亲弟弟苻融还在襁褓中,家中只有几个下人甚是冷清,四个淘气的小跟班进了王府,府中才算有了一点人气,悲伤之情一闪而逝,在小苻坚心中被皇宫的气派炫丽冲淡了。

一路上路过亭台楼阁无数,把小苻坚的眼都看花了,快到英华殿了,一座高耸的建筑进入了小苻坚视线,经苻雄介绍这是皇宫中最高的建筑,可将整个皇城尽收眼底,就坐落在英华殿旁边,叫观星楼,众人也称之为天台,是夜观星象用的。

一边走苻雄一边给小苻坚讲解,二人不知不觉来到英华殿前,小苻坚彻底被眼前的大殿惊呆了,殿内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一般,走上台阶进入大殿内,已经有几位大臣先到了一步,见苻雄进入大殿忙起身见礼,甚是恭敬,苻雄和几人寒暄了几句,便在一位小太监的指引下落座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臣们七七八八走入大殿中,小苻坚没有被刚进来的人吸引过去,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大殿上的宝座,心中在想皇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彻底黑了,随着最后一位大臣的到来,宴会也开始了。只听一苍老的声音喊道:“陛下驾到”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大臣们都站了起来向大殿中央走去,小苻坚随着苻雄也来在大殿中央跪在地上。

秦帝苻健坐在了座位上,大臣们叩头问安,随后各自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等候皇帝讲话。

“祖宗保佑,今年大秦风调雨顺,全国上下可谓是丰衣足食。”看着大臣们都坐下等着自己讲话,苻健端起桌上的酒杯,站起身来缓步向大臣方向走去,走到台阶处没有下去停了下来。虽然话中带着浓浓笑意,苻健却让人感到了一种不怒自威的皇帝威严。端起酒杯道“众臣工,与朕满饮这第一杯酒,祈求祖宗保佑来年大秦仍能风调雨顺。”

贾亭见皇帝酒杯空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来在了苻健跟前,替苻健满上了酒。

“贾亭,派人到殿外敬天地”苻健微侧头小声对贾亭道

“陛下不必担心,老奴已派人敬过了”贾亭也是小声恭敬道。

听了贾亭的话,苻健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端起第二杯酒道:“众臣工各司其职,与朕团结一心,大秦繁荣安定,众臣功不可没,来,与朕满饮这第二杯酒,希望来年众臣工仍能与朕团结一心。”

大臣们喝了杯中酒口中道:“臣定当恪尽职守,报效陛下。”

听了大臣们的忠心誓言,苻健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让贾亭满上了第三杯酒。

“那燕国不知进退,犯我强秦自取其辱,皇弟常年带兵在外,劳苦功高,朕敬你一杯”苻健说完当即饮下杯中酒。

苻雄听后马上跪倒在地口中道:”谢陛下,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随即也满饮了杯中酒。

得到了皇帝的赞赏,众位大臣都是祝贺苻雄,只有一人在一旁喝着闷酒眼中充满阴翳之色,此人便是丁贵人的哥哥平阳侯丁泉。

晚宴正式开始了,大殿上歌舞翩翩,众臣推杯换盏。今日殿中最吃惊的要数小苻坚了,苻健刚从侧殿出来,小苻坚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给自己玉佩之人吗,随后皇帝不怒自威的霸气更是震惊到了苻坚的心灵,同时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孩子的心灵中。

小苻坚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回想着那日与苻健的谈话,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公子,这是陛下赏的御酒“一个和老管家李福一样和蔼的声音。

小苻坚抬头看到此人正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中一个金杯,老太监正在用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看着自己。小苻坚有些慌张,侧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苻雄,只见苻雄点了点头,小苻坚才镇定了下来,端过酒杯,看向了秦帝苻健,苻健看着自己,虽然只有八岁还是个小孩子,但苻健还是端着酒杯示意了一下,小苻坚喝下了御酒,只是第一次喝酒味道实在是不好,哪怕是御酒也是一样。

喝了这杯酒后,一个想法在苻坚的脑海中诞生了,长大后一定和父亲一样忠于皇帝,为大秦鞠躬尽瘁。

就在众人喝的高兴之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到贾亭跟前,在他耳边嘟囔了几句便下去了,贾亭听后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走到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歌舞的苻健旁边,小声说了几句,皇帝也是脸色瞬间由晴空万里转为乌云密布,一切都看在了小苻坚眼中,他知道可能出事了。

只见离英华殿不远的一个建筑火光冲天,随后隔得不远又有两栋建筑着起了火,殿外大乱,太监们大喊走水了,救火呀,随后宫廷禁军虎贲军也动了起来。

在春节这个喜庆的日子,宫中居然走水,苻健没了喝酒的兴致,率群臣来在了殿外,由于宫中建筑隔挡,看着起火的地方不是很真切。

”把周辰给朕找来“苻健脸色不悦道

”是“贾亭应了一声

片刻功夫,宫中禁军统领虎贲中郎将周辰大步跑到苻健跟前跪倒在地。

苻健看到周辰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出这么大的过失,语气严厉道:”朕把守卫皇宫的重任交给你,你就是给朕这样守卫的,居然这般大意在新年走了水。“

“陛下,在走水的宫殿旁有几名虎贲兵士的尸体,末将猜测是有刺客混入宫中故意放的火”周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惶恐道。

“什么,居然有人混进了皇宫故意放火,你这个虎贲中郎将是怎么当的“一脚便把跪在地上的周辰踢翻在地”你当真是该死“。

周辰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一直在磕头口中并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陛下,现在不是追究周将军罪责之时,当下首要之急是抓住刺客”苻雄见周辰哆嗦成了一团,知道他的心已经被恐惧占领了,便站出来道。

苻健看到苻雄站出来替周辰说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的周辰道:“既然太尉替你求情,朕也就不再好说什么,还跪在那干什么,快给朕把刺客抓回来,要是抓不回来,就算太尉求情,朕也要扒了你一层皮。”

听了苻健的话周辰如蒙大赦,赶快谢恩,跑去抓刺客了。

周辰走后,苻健知道了居然有人混入宫中故意放火,随即怒火到了顶点,简直不把自己这个大秦皇帝放在眼里:“走,上天台,朕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的毛贼,敢在朕的宫中放火。”

苻健率领大臣刚要走,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陛下不可上天台“

众人顺着声音向小苻坚看去,苻健本来还挺生气,听了小苻坚的话,怒气反倒是被惊奇和疑惑取代。

”哦,为什么朕不能上天台“

”陛下…………“小苻坚刚要讲明原由,便被苻健拦住了话头。

”贤侄,不要老是叫陛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朕虚长你父几岁,叫朕皇伯便可“

小苻坚听了苻健的话没有立即回答,悄悄的斜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苻雄,只见苻雄目不斜视完全没有理会小苻坚,虽然苻雄告诫过小苻坚任何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忘了君臣之礼,只不过那都是纸上谈兵,真正面对皇帝的时候,小苻坚也没了主意,心中干着急,这一切都看在了苻健的眼里,苻健没有催促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小苻坚会如何答复自己。就在此时又是那个和蔼的声音在小苻坚耳边想起”小公子,快谢恩吧“

这个声音像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小苻坚指明了方向,随即小苻坚叩谢皇恩。

小苻坚站起身来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起来”侄儿以为,今日起火很是蹊跷,恐怕敌人就是故意放火想引起宫中大乱,趁乱完成不可告人的计划“。

苻健想了一想觉得小苻坚说的还是有道理的,随后返回大殿。

”你可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焚烧殿宇,引起内乱“

小苻坚想了想答道:“侄儿不知,侄儿只知道,若是陛下登上天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能刺杀陛下便成了那帮歹人的首要任务。”

听了小苻坚的分析,苻健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呀,自己站上天台就成了活靶子,敌人在暗,若是放冷箭过来,自己怕是必死无疑。”

这一刻,苻健对小苻坚的临危不乱感到吃惊,在场这么多大臣竟没有一个人提醒自己,一个八岁孩子,能想的如此仔细,有时连大人都自愧不如,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此子真是大秦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长大之后定能继承其父忠君爱国之志。

就在君臣谈话之际,一队官兵押着两个太监一个宫女来在了大殿上,审问才得知,三人正是放火的元凶,自幼学习功夫,是一等一的高手,被东晋的桓温送进秦宫当间谍已经好几年了,这一次桓温看到苻雄大败燕国,知道苻雄骁勇善战,才思敏捷是战场上难得的帅才,若不除去,将来一定会成为东晋伐秦的障碍,趁着春节之际,大秦上下沉浸在喜悦中,最是放松警惕容易得手之时,于是下令三人务必除掉苻雄。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苻雄,想趁乱杀了他,嫁祸燕国,再次挑起秦燕战争,东晋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三人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恶虎难斗群狼,还是被虎贲军抓住了。这次宫廷暗杀没有成功可谓是有惊无险,不过也为大秦敲响了警钟,大秦外部强敌环伺,宫中也是不太平,苻健没了心情宴会最后不了了的散了。

回到书房紫宸殿后,苻健甚是恼怒,宫内侍从中混进来了刺客,让他这个皇帝的脸面往哪放,今日在大臣面前颜面尽失,气全撒在了贾亭这个宫中大总管身。

紫宸殿内苻健脸色阴沉道:”朕把这皇宫交给你管就管成这个样子,晚上睡觉有人把朕杀了都不知道”骂完一句还不解气又道:“连这区区几千的太监宫女都管不好,这几十年的总管你都白做了“

贾亭跪在了地上口中只是道:”老奴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贾亭是跟在苻健身边的老人了,什么事交给他办苻健最是放心,要说真是责罚一顿,面对白发苍苍一直兢兢业业跟随自己的老人又于心不忍,气的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扔在了贾亭的身侧,摔得粉碎,把殿内的小太监和宫女吓得直发抖,命令贾亭彻查此事,随后苻健起身向后宫走去。

贾亭跟随苻健已经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皇帝如此训斥,这次的无妄之灾也彻底的惹恼了贾亭,好好的新年却挨了皇帝一顿臭骂,贾亭随即彻查宫中所有太监和宫女,只要可疑人员皆不审问一律处死,宁杀错不放过。

贾亭年轻时也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人,可能觉得自己以前杀戮过重,年龄渐渐大了脾气却比以前小了,平时只是嘴上凶一凶手下的宫女和太监,从未动过真格的,看来多年未施展过手段,大家都忘记了自己的威严,大总管的威严要从新立一立了。

一场血雨腥风席卷了整座皇宫,贾亭一个新年共连坐了宫女和太监三百余人,全部诛杀,皇帝对此冲耳不闻,默许了贾亭做法,自此宫中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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