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翻找了一番,终于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个锦囊,立马飞身出府,这时,一顶青竹雕花凉轿自后门进了王府。门房自不会去打听女主人干什么去了,总之人回来了就要恭迎。
“王爷回府了吗?”
“回禀夫人,王爷已经回府了。”女人闻言略略慌张,三步并作二步赶回房间,动手收拾装扮。摄政王一下子从黑暗里冒了出来。
“你到哪去了?”
“进香回来,误了点时辰。”女人略退却了羞颜,笑了笑答道。
摄政王‘哼’了一声,明显不信。
女人忙把他送的双龙戏水珠花戴在头上,“咦,那对玲珑坠子到哪去了?”她在镜箱寻找一番,“金珠翠点耳环也不见了......家里不会是进贼了?”
摄政王眉毛一抬,急忙奔出去,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锦囊不见了!
月央阁
知夏本来正在练习书法,却不知有人靠近,耳边突然响起富有磁性的声音:“怎么不习簪花小楷?”
知夏微微一愣,抬起头有些心虚地道:“我不喜欢簪花小楷。”
“为何?”
“没有风骨。”
知夏写的很慢,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异常认真。白易静静地看着她的起笔停顿,待到字成之时,她的神情动作落在了白易的心上。
没有风骨。
白易很诧异,想了想,再问:“你再习我的字?”
这一问知夏很是羞涩,双眸闪烁,半响才轻轻点头。
白易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面上却是淡淡的看着她:“字体娟秀,颇有风骨,只是笔锋稚嫩,还需练习。”
白易得目光仍落在纸上,想了想,从桌子案底下拿出一本册子,道:“这是我从前攥写的本草集,字迹较为工整,你若想练习,便从这本开始吧。”
知夏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瞬间又换上了喜悦的表情,从白易手中拿过册子。
白易见她的表情,不禁浅笑补充:“这些都是医药及药材,有些枯燥,没有其他书籍有趣,如果不喜欢,可以唤来竹影。”
知夏是真的喜欢白易得字体,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风骨,于是她笑着回道:“我喜欢这个。”
“你喜欢就好。”白易顿了顿,又随意地道:“近日天气转凉,让人心生烦躁,府内事务多,一时走不开,过几****带你出去看看吧,说到这个,你来冀州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出去看看。”
知夏看了看窗外,古径苔幽,笼翠浮烟,葛藤缠绕,忽地听到脚步声,竟是一名带刀锦衣侍卫提了冷刀走近。
凝心拦住了侍卫,冷冷呵斥:“你是什么人?”
那侍卫不说话,把刀往她脖子上一横。凝心恐惧间,又见七八个侍卫随后跑进月央阁,打斗声随即从别院传来。侍卫越来越多,竹影和浅羽两个身怀武功的人被大批侍卫逼近,渐渐往往屋内靠近。
知夏身子微微一震,抬眸看了一眼白易,只见他泰然自若地品着茶,眼眸并不看屋外。
“白公子别来无恙啊。”一人昂首踏进屋内,霸气的声音如同他的神情,不可一世。
“见了摄政王爷还不下跪!”有侍卫喝道。
竹影和凝心怒气冲冲地瞪着王爷,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如同密不透风说完墙,把白府层层包围。浅羽秀眉微蹙,不禁看了一眼安然一旁的白易,见他没有半分紧张的模样,不由得放下心来。
摄政王爷穿了一身金丝边百爪锦衣,足蹬一双黄貂鹿皮靴,大剌剌地往座椅上坐了下来,翘起腿目光扫视了白易和知夏,当看到知夏时,眼神微微一顿,一瞬又恢复如常,道:“王府昨夜进贼了,听说有人看见那贼进了王府,不知道白公子是否知晓啊?”
白易缓缓地起身,走到摄政王爷面前:“来者是客,不如由草民做东,先陪王爷喝一杯再来细谈刚才的事?”
摄政王爷眯起眼睛,笑道:“我是不速之客,该陪你们喝一杯压惊酒。来人,上酒!”白易眼神微微一闪,一瞬又敛去光芒。
酒过三巡,竹影捂着嗓子咳嗽。一大早被灌了一肚子的酒,自然不是想象中那么舒服。再加上每个人身后都有虎视眈眈的几把快刀,无论怎么喝都不舒服。
“听说白公子有一技艺,就是能查出丢失之物,仅仅需要丢失者的一根毛发即可。”摄政王爷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白公子帮我查出是谁偷了我的东西,大赏!如果公子不答应,我会杀人灭口!”
座下知夏三人听的胆战心惊,白易轻笑道:“王爷说什么客气话,既然是王爷的事,白某当为犬马,无不效力,怎么会不答应呢?再说府内如果真的有贼,不用王爷出手,我自会处罚。”
摄政王爷哈哈大笑,一拍桌子道:“好!你这一句话保住了全府的命。要知道,你刚才如果有半分犹豫,别说是这里面的三个人,就是外面那些丫鬟和奴仆,我都会砍了。”
竹影不由得害怕起来,好在白易始终若无其事,仿佛王爷是他的多年老友,浑然不知刚避过一劫,言笑晏晏地向摄政王爷敬茶。
王爷挥了挥手,众侍卫退出里屋,一并站在了门外守候着。
凝心站在一旁气的发抖,找贼居然找到白府了,白府什么都有,想着摆明就是王爷故意刁难。
白易并不想反抗。
他以最温和的笑容道:“不知王爷所丢掉的是什么?还请王爷细说。”
王爷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昨夜有人进了我的房门,偷走了锦囊,里面是藏宝图。”
白易安然听道,摄政王爷又道:“昨夜有人看见那贼偷了东西便窜入了白府,想必公子也不想担当这罪责。”
白易道:“那贼有什么体貌特征?”
“身材娇小,应该是个女子,其余一概不知。”王爷说着眼光扫视了凝心和浅羽一眼,最后目光定在了知夏身上。
知夏被这目光看得胆战心惊,这目光锐利像是一把剑一般,直戳人心底,但是她却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努力隐忍着。
王爷忽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竹影,眼神一扬,竹影心口一紧,听他拖长了声音慢慢说:“奇怪,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侍卫有些面熟?”
白易没看竹影,直视王爷,笑道:“若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几分颜色,我哪里会收留他呢?”
王爷干笑几声,一翻白眼:“看来白公子真是真人不漏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