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此时此刻这样的状况下,苏羽欣仅仅只是静静坐着。
苏宇澈的表情有些冷,又继续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一些陌生人都可以很好,可对你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冷冷淡淡,你这样有意思吗?”
也许有些生命轨注定是排斥一些人,比如谭雪的生命轨道中注定了苏羽欣是被排斥的其中一个。
谭雪似乎对苏宇澈的话没有一点点触动,高冷地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后,才淡淡说:“我对她不好吗?”
“你觉得你对她好吗?”苏宇澈反问
“至少我对宇枫和你是好的”谭雪别开了脸
苏宇澈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是在充分表露你对我和哥有多偏爱?我宁愿你怎样对小羽就怎样对我!”
谭雪丝毫没有被撼动,不在意的说:“宇澈,你记住,妈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判断,无论怎么样,你和宇枫,才是我最爱的孩子”
“那小羽呢”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历史上存在了几千年,永远不可能真的男女平等。”
苏羽欣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看苏宇澈,也没有看谭雪,更没有去看程远,冷冷走过所有人身边,不悲不燥,不言不语,一步一步走出了厅里,走出了门
谭雪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判断,连决定了对她不好都是谭雪的判断。她是谭雪生的,她的命是谭雪给的,这十六年来她都没有勇气去和谭雪理论这些,这十六年来或许她是没有资格和谭雪理论点什么的,谭雪对她怎样也许都是应该的,她不敢放肆不能放肆也不想放肆。
在苏羽欣的生命里,谭雪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讨好的人。
苏宇澈看着苏羽欣走,不自禁后退几步远离谭雪:“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
谭雪打量着苏宇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苏宇澈愤怒转身,走的很快,程远也迅速跟了上去。他其实不信谭雪真的只是因为重男轻女而对苏羽欣那样,谭雪是高知识分子,在那个年代,一个文化水平这么高的人思想里绝对不存在重男轻女。所谓重男轻女,不过是谭雪一个敷衍的借口,然而真正的原因她从来都不说过。
苏宇澈的身影离开视线后,谭雪原本气场一点一点消失,最后虚脱地坐下沙发,手揉着太阳穴,脸上挂着疲累。
她对她不好吗?她的儿子指责着她,她的丈夫也曾多次说她不对。
张时走过来,蹲下来看着谭雪,“太太,你没事吧?”
谭雪搀着沙发站了起来:“把这里收拾收拾吧”
谭雪淡淡看了眼张时,调整了步度,优容的转身,单根蓝色高跟鞋掺着“咚咚”声一起一落,最后整个人消息在绕梯。
张时目送谭雪在绕梯转角消失,转头看着厅里的凌乱,不知是埋怨还是感叹。
她在苏家当保姆已经有十三年,她来这里的时候苏羽欣只有三岁,当时谭雪告诉她不用怎么照顾苏羽欣,她以为谭雪不喜欢苏羽欣,甚至还可以说是讨厌苏羽欣,可在好多个夜里她都能看见谭雪进苏羽欣的房间看着入睡的苏羽欣。哪怕是现在,苏羽欣有时候不在家,她也经常能看见谭雪在苏羽欣的房间里看着窗户就是一整天,但苏羽欣在家,谭决不会进苏羽欣的房间。
张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一定搞的像现在这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