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哥,羽欣毒瘾起了。”
苏宇枫拿着手机,没有回应。
“需要用药物让她昏迷吗?”茶鳄还是出奇地淡定,可能他不知道,一向比他还要淡定的苏宇枫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不用。”说完他就挂了机。
他多想帮她受罪,但他不能,他多想用药物让她昏迷,但他也不能。
长期服用药物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她绝不能一犯毒瘾就用药物昏迷,既然不能长期用药,那一开始就没必要用了。再有,如果要彻底戒毒,就要切实承受住犯瘾的难受,否则就很容易再起瘾。
这件事谁都帮不了她了。
苏宇枫开着车从EM棋牌室离开了,最后停在了YX集团。
的确,囚禁苏羽欣的地下室就在YX集团的下面。
地下室里,苏羽欣神情模糊缱缩在床上,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把唇咬死,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慢慢地,她从床上慢慢下来,身体摇摇晃晃,脚步混乱,情绪开始有了变化。她拿起床上的被子,猛然往也下一摔,眼睛里带着些迷离。她又往旁边靠了靠,用颤抖不稳的双手使了力,把直径一米的玻璃桌微掀重摔,玻璃碎了一地。而后,她走向了墙阁,捧起了阁内放着花的花瓶,砸向了玻璃墙,但玻璃墙没有破损。
站在不远处的茶鳄一直看着她,从她身上莫名看到了绝望,可似乎又不是绝望,好像又是一种不屑,过度地不屑。
其实过度不屑应该就是绝望至极了。
她如今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明知道是毒品还要喝下去,当时情绪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波动。
苏羽欣嘴角没有带笑,她慢慢走向玻璃,双手贴在墙上,右手一直拍着玻璃墙,一直拍着。
可是没有人应她,没有一个人应她。
茶鳄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如果是,她怎么会情绪忽然燥动,如果不是,又是如何坚忍得把声音都咽在嘴里?
苏羽欣转了身,她转身的那一刻,他来了,她晕倒了。
“错过”明明是一个词,却怎么更像是一个玩笑。他们之间有太多小玩笑,可小玩笑多了,就成了大玩笑。
晕倒的时候,随着她的昏迷程度加深,那种身如刀割被小生物蚀噬的感觉也慢慢消失,苏羽欣感觉到了解脱。只是这种感觉,她永远都忘不掉了。
苏宇枫毒瘾起时,他有扛住的理由,那个理由就是苏羽欣。
可苏羽欣没有。
她一直活得彷徨,现在连苏宇枫都对她冷漠至极。毒瘾起时,她一度挣扎在死亡的边沿,她承受的,岂止是毒瘾,她还承受着另一种痛,一种叫自生自灭的痛,她当时觉得,没有人会管她是生是死,看不清将来,想不透过去,看不到以后,活不懂曾经,这就是她当时的绝望。
苏宇枫让茶鳄走了。
他抱起她,抱到了床上,把空调的室温调到刚好,把房间里收拾好。
自她懂事起,除了她自己,她就只允许他收拾自己房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