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们要进趟皇宫。”妩媚地唇瓣划出一条漂亮地弧线,我吃惊地望着他,并不是为了这惊艳地一笑。
“进宫?”狐疑地疑问道。
“是的,明日皇上寿辰,我被师傅受命进宫献艺。”说完,他踱步向前走去,我愣在原地傻了两眼。进宫献艺?莫非他就是古人说的皇家乐师?
我快步追了上去,走在他身边撇目望着他。片刻后,他突然转过头冷声问道:“怎么,我脸上有银子吗?”
“呃?”他的问话实出我意料之外。我立即收回目光,死鸭子嘴硬反驳道:“切,你有银子可爱吗?”
午后地阳光洒在脸上,暖暖地让人有些困意。我不觉地伸了个懒腰,撇目看了眼犹如冰山地玉箫,暖意顿时一扫而光。
“既然你明日要进宫办事,那明早我就先回去了。”
玉箫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神情严肃地另人有些不寒而栗,“不行,你明日必须陪我一起进宫。”
“为什么?”
“因为这次地任务,师父原本是指派我与碧箫一同为皇上献艺。但就在出发前一天,碧箫突然伤了手,所以作为老板地你难道不该做些补偿吗?”
“你说什么?碧箫他怎么会受伤?你快回答我啊?”我俩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地眼神,不断地大声拉扯着。
玉箫向前方看了眼,二话不说拉着我向客栈走去,“小二给一间上房。”
跟着小二来到二楼客房,待我们进屋后他就关门退了出去。
“快告诉我,碧箫究竟是怎么受地伤?伤地重不重?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见屋里只我与他两人,我心急如焚地问了一堆心中疑虑。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桌边。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在他转身地那一霎那,我竟然看见他眼中带有一丝伤痛。
“碧箫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划伤了手并无大碍。但为了不影响演奏,所以他最后并未同我一起过来。”
听见他说并无大碍,我不经轻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如果是我,你也会这样担心吗?”
刚吐出地气瞬间又被我吸了回来。望着他紧皱地眉,我心突然纠在了一起。“会。”
简短地一个回答,没想到换来竟是他从未发自内心地笑容。此刻地感觉就好像刚邂逅地午后阳光一般温暖。
“无论慈禧阁内谁了伤,我都会担心,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将笑容挂在嘴边,而他却突然变了脸,用乌云遮盖了方才地阳光。
他转过头自嘲声,“谢谢你地一家人。”
我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又惹他生气。无奈之能换个话题,改善一下屋内地气氛。
“对了,你刚才说要我做些补偿,可是有何安排?”
“安排就是让你顶替碧箫地位置,随我一起进攻献艺。”
“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代替得了碧箫。”
“你会什么?”
我歪着脑袋,左思右想了半天,“我什么也不会,只会看病、赚钱。还有。。。。啊,我想起来了,我还会唱歌。”
“好,明**们就一起合作将师傅地任务完成。”
“我们?你的意思是让我献唱?“
见他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可是我们只有一天地时间怎么可能来得及?”
“一天足矣。”说着,他突然转身叫唤小二拿了些纸和笔墨来。
见他潇洒利落地在纸上挥舞着笔墨,字里行间竟让我感觉很是熟悉。酣畅淋漓地字体,落笔如烟,俊秀端庄,一气呵成。
心毫无预兆地往下一沉,我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事。想起嫣红上次地神情,也许她可以解开我心中的疑问。
我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玉箫突然有感地回过了头,“你怎么了?”
“没。。没事。你写好了吗?”我假装镇定地站稳脚。可当我上前看见纸上地诗词后,脚更加不听使唤起来。
我无力地跌坐到椅上,脑中耳边回想地全是秦箫环绕在我身边的身影和他温柔地话语。
我已数不清,曾经他有多少次在我耳边轻念起这首诗。。。当时地幸福如今只能用回忆来填补内心的空白。。。。
“为什么你会选择辛弃疾的《青玉案》?为什么是它?”我颤抖声反复问着他同一个问题。
“感觉。”
脑中仿佛被针硬生生地穿过般生疼。感觉,他竟然可以感觉到我的感受。我抬起头,傻傻地望着他不知不觉竟有些出了神。
“我先吹奏一遍让你熟悉熟悉调子,待第二次我们在试着唱。”
“恩”许是望了太久,一时竟忘了如何移开目光。
见他从怀里取出晶莹透亮地白玉箫,我眼前顿感一亮。可更为冲击视觉地还属悬挂在箫上地红色挂饰。
“等一下,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我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将方才地感觉完全甩在了身后。
他坏笑地看了我一眼回道:“噢。你是说这个四不像吗?”说着他还伸手抚了一下挂饰。
“你说什么?你竟然把我做的同心结叫做四不像。”
“原来这是同心结,打法还真特别。”
“我做的东西当然独一无二地。快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真想要让我回忆一遍?”
见他挑起眉,望着他鬼画符般地半张面具,我气恼地对他吼道:“废话,快说。”
“好吧,就是那日,你喝醉了然后我把你抱上床,再然后我返回桌边收拾时,发现它被人丢弃在桌脚好像没人要,所以我就好心勉为其难地收下。最后,我收拾完就躺到你床上和你同床共眠。”
“好了好了,别说了。那么现在我失物招领,你是不是可以还给我?”
将手伸到他面前,谁知却被他一巴掌拍了回去。“不行,它可是上天给我的生日礼物,怎么可以随便给人。”
“生日礼物?难道你同碧箫同一天生日。”
“错,确切的说那日是我的生日而并非他的。”
“你是说碧箫并未将自己正真地生辰告诉张吟儿?”想到这我突然感到一丝欣喜直上心头。
“其实对于碧箫地生辰究竟是何时连我也不知。记得刚认识他那年,师傅提议为他庆生,当时师傅问他何时生辰,谁知他的回答竟然是,“玉箫地生辰就是我的生辰,我要与他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看来玉箫对他来说已如同性命一样重要。我轻轻闭上眼,想要回想些什么,却又一片空白。
“既然你不嫌弃,这个同心结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谢谢。若是你没什么疑问,我们就开始正题吧。”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写着诗词地纸慢慢阅起。
耳边箫声四溢,悦耳之乐不断回荡于屋内,犹如流光飞舞地凤般震慑人心。我不由自主地轻启双唇,随着他吹奏地调子轻唱了起来。
箫声合一,这一刻我们仿佛完全沉浸在了之友我们两人的世界种。他的箫依着我的声,而我声则靠着他的箫,彼此地默契好似自然生成一般浑然天成。
一曲完毕,发现纸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不满了我的泪水。
玉箫缓缓向我走来,走神地我丝毫未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他慢慢探下了身将脸凑到我面前。我闻着他身上熟悉而又安宁地气息竟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我感到一双温暖地手抚去我眼角地泪时,我才恍然从自己的梦境中走出。
“啊,那个,我刚刚唱的还好吧?”我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结结巴巴地缓解着尴尬地气氛。
他突然自嘲声站起身卖着关子地说道:“真是。。。出乎。。我意料地。。。。好。”听完他的话,我轻松了口气,难得能得到这位大爷地夸奖。
“所以就在方才,我决定为这首词另取一个名字。一个只属于我们的。”
心中唯一颤动。只属于我们,难道。。。。。
“等一下,我也想到一个名字,不妨我们一起说出来,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如此有默契如何?”
见他点了点头,我与他同时微启双唇,说出心中各自所想。
“《凤箫声动》。。。”未音未落,每一个字都好似扎进了心中,他震惊地望着我,而我是泪眼模糊,脑中不断地浮现起过往地片段:
“秦箫同学,我要考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不出或者答错了,我就让你一个礼拜都见不到我作为惩戒。”我假装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他轻笑声,假扮正经地回道:“李老师请讲。”
“咳咳,请问与我名字有关地诗叫什么?”
“辛弃疾的《青玉案》。”
“很好,那么下面就请秦同学背诵一遍。”这已经是我们第无数次地对话。闲来无聊时,我们总喜欢反复做着同一件事,好像无形间故意要加深这一段回忆,也许我们都在害怕遗忘。。。
“怎么了,我哪里背错了吗?”背完《青玉案》地秦箫见我微皱着眉有些担忧地问道。
“《青玉案》人人都知道它的名字,人人也都会背。这种感觉很不好,感觉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窥看了一般。”
“想要特别还不容易,把名字改了,改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如何?”看着他眼神中那一抹绚丽的目光,我突然感觉有一种力量,一种牵动我心悬地力量。
“就叫《凤箫声动》,你看好吗?”
“好是好,不过我想要知道你选这个名字的原因?”
“原因是。。。”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凤为箫而声动,心为爱而跳动。不求你仍爱我,只愿记忆有我。”简短地两句话,却沉重地压在心头,令我无法呼吸。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廓。
他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语调温柔却又如利刀般生生刺入我心中,“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我只求再你的记忆中留一个位置。”
“不,你的心会为我一直跳动,我不要你活在记忆里,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永远。。。”刚拭去地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决堤了,我疾步上前抱住了他,想要用他温热地体温来抚平内心的恐惧。。。。。。。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嗯?”过往地片段在渐渐消失,玉箫地话也让我缓回了神。
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死抱着玉箫,我急忙放开了手。却见他地胸前地上衣早已被浸湿。
“对不起,我。。。要不你换一件我帮你洗了。”
“算了,过会就干了,在说这里是客栈你要上哪里洗。”
我微微点了头,他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小心,“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
“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就当我发神经吧。”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问话,轻笑声以示了然。
他轻叹口气将箫揣进了怀里,“我看你也累了,过会我下去在要间房,今日就先各自休息吧。明早我们在练。”
待我点头表示赞同后,他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平躺在床榻上,回想起刚才所发生地一切。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
难道是我弄错了吗?碧箫地模样与秦箫根本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错。
但玉箫正真完整地样子自己不是还没看过吗?他半边脸地模样与碧箫如此之像,说不定他们长着同一张脸呢。
不可能,就算是双胞胎都会有不同之处,更何况他们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一边是心灵相通地玉箫,一边是样貌完全一样的碧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脑中不断揣测着亿万种可能,我烦躁地拉过被子蒙住了头,想让自己暂时停止思考。
也许认错人可以说声对不起,但爱错了人耽误地是俩个人地一生,而一个人地一生又能重来几次。。。。。。
答案是:一光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