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依旧闭目养神,而我无聊时便捞起帘子看看街边的景象打发时间。一路上,我未曾询问过半句,但我心里明白,这些夜晚,他的消失一定和那个计划脱不了关系。
连续赶了一周的路,这期间他总是白天睡觉,到了一个地方就会先将我安置好。随后到了夜晚他便会找个借口消失,第二日一早再来接我继续赶路。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北边的第一县兰村县。可就在这时,司徒邪突然决定换掉马车,改坐一辆普通的小型车,并让我把着装也一并换了。
“我又没带男装出来,你让我一时去哪换。”我没好气的说道。
“等会找家裁缝店,买一件就行”司徒邪平淡的回答道。
我有些不解的继续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男扮女装,这一路我都是这么穿的,也没见着有什么问题啊?”
司徒邪单手支着下颚回道:“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发现,这里和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些个省城,有着天壤的差距。越偏僻,老百姓的生活也就越苦,这样安全上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你设想一下,若他们见着一个穿着富贵的女人而且还是外省来会怎样?”听完司徒邪的这番话,我背脊不经一凉,不在作声。
到了县内,他领着我到了一家小型裁缝铺,随手找了件现成的男装,让师傅帮我改了下尺寸,便让我换上。我穿着男装,对着镜子来回的照了番,眉清目秀还挺英姿飒爽,只是感觉像个小白脸。
司徒邪满意望向镜中的我,随后付了银子,便又继续赶路。
到了申时我们才赶到客栈。刚想要进入,竟发现客栈旁的角落边躺着一位浑身是伤的公子。我快步转身向他跑去,司徒邪随之跟了上来。
我蹲下身,正欲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却被司徒邪一把拦了下来:“你要干什么?又想多管闲事了嘛?”
我甩开司徒邪的手,回道:“你没看到他伤的很重吗?既然看到了又怎能见死不救。”
说罢我伸过手附上公子的额头,天哪,他在发烧。我急忙撇过头对他喊道:“快扶他进去,他烧的很严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司徒邪有半分动静。情急之下,我只能自己上前扶起公子。司徒邪见状似乎有些心软,极不情愿的开口道:“就你这点力气还想搬动他,待在这别动,我去找人。”
说罢转身进了客栈,见司徒邪给了小二两定银子。没多久,他们就出来将我面前的公子抬了进去了。进入客房后,我立马从包内取出前些天配置的中药,分配好计量后,吩咐小二拿去熬治。
从进屋开始,司徒邪就满脸负气地盯着我,一言不发,直到良久后。。。。
“我先去出去吩咐他们弄点吃的,等我回来后我希望你能给我个交代。”
我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要让我交代什么?难不成我救个人还要给他交代吗?真是莫名其妙,我收回视线不去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走到床边,我迅速将公子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我不经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小二就将药煎好送来。不知是他掐准了时间,还是凑巧,正当我准备喂公子喝药时,司徒邪疾步冲了进来,一把夺去我手中的药。我瞪大着眼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司徒邪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坐在床边,瞅着我开口道:“喂药。”
“什么?你喂他!!开什么玩笑?还是我来吧!”
“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它他砸了。”他态度十分坚硬,坚持不让我靠近床边,还拿起手中的碗威胁道。
心知他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也就没在向前移动。看着他轻轻摇起一勺药,放到嘴边吹了吹。随后小心地将勺子塞进公子的嘴里。
但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药汁根本喂不进去,沿着嘴角慢慢溢了出来。
“这样可不行,他现在还在昏迷,根本进不了药。”我在一旁见着,有些心急。
司徒邪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我,眼神中腔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会是想让我嘴对嘴的喂他吧?”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原来这家伙也知道这招。我猛的摇了摇头,看着有些恼怒的司徒邪笑道:“你到想到哪去了,嘴对嘴固然是个办法,但我还有另外一招,非常之简单。”
我走到桌边,减了些干净的纱布,用水壶中的热水稍稍烫了一下,然后挤干纱布,转身走到司徒邪面前递给他,“你将纱布浸点药汁,然后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他的唇瓣,这样药汁就会慢慢的渗透到他的嘴里。”
司徒邪照着我的话试了一下,他欣喜的发现药汁果真慢慢的渗进了公子的嘴里。
“这个就是需要耐心,如果你受不了,可以换我。”我好心提醒到。
司徒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回道:“不用了,你就给我坐在那里老实待着就行。”
知道自己这会是反抗无效,我慢慢地坐到桌边,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这个平时被人伺候惯的邪恶少爷,今天竟然有那么好的耐心替人喂药,也许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吧。想到这我轻声一笑,却忘了这家伙一向耳朵备尖。“你在笑什么?”司徒邪闻声问道。
我将手支在桌子撑着脸歪头回道:“笑你竟也会有这般伺候人的耐心。”
司徒邪仍喂着药,表情平静的说道:“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有耐心吗?
“为什么?,难道是你良心发现吗?“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司徒邪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只要把他当作是你,我就会有耐心继续下去,无论多久都无所谓。”看似平淡的回答,却是如此让人心悸。
手肘一软,我的头差点磕到了桌上,镇定片刻后,我假装有些气恼的说道:“谁要你把他当成我,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做啊,他又不是非你不可。”
司徒邪放下手中的碗,拿起床边凳上的帕子,轻轻的给那位公子擦了擦嘴,起身走向桌边。见他并不气恼,垂眸看向我,流露出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不愿看着你去伺候别人,因为你只能是我司徒邪的丫头。”
话音刚落,我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对视着他回道:“你难道有健忘症吗?打从那张协议取消后我就不在是你的丫头。”
这次换他不在理会我说的话,转身叫了小二将药碗撤走,并让他待会将饭菜端到我房内。见他无心理我,我感到自己有些无趣,跨步离开,回了房。
一席晚膳后,我想要去看看公子的病情,却不想又被他拦了下来:“我去就可以!”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拗不过他,也就顺着他的意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