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不去看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不知驰骋了多久,只听“吁”的一声,我慢慢睁开眼,司徒邪已翻身下马,向我伸出手:“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条荒废了很久的老街,四周好似枯木坟生,一片死寂。我疑惑地望着司徒邪,问道:“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司徒邪没有否认,缓缓点了点头,:“没错,这里曾是富甲一方的诸葛世居。而此条街过去也是人潮涌动繁华一时。直到后来诸葛家出了事,同时被受了牵连,老百姓全都迁至他方。”
说完他将马绳栓在木筏上,起步向前走去。我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突觉眼前赫然显出一座“庞然大物“,难道这就是诸葛世居吗?与司徒府的规模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缓缓走进府门,清晰的看到大门上赫然显目的贴着两张明黄色的大封条。
望着封条我不经发愣,司徒邪忽一撇眸有些调皮的看着我问道:““有兴趣钻狗洞吗?”待他话一出,我瞪大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堂堂司徒府的四少爷竟要我陪他一起钻狗洞,传出去不成了笑话,看来一定是风了。
我眨巴着眼一言不发,见他转身向府邸后方走去,我轻摇了下头,无奈主子要风我也只能陪着了,叹了口气随即也跟了上去。
“这,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狗洞啊,有那么大的嘛?”像是自己瞧着也不太好意思,司徒邪饶了饶头,神情就像一个做了坏事又怕被妈妈发现的孩子一般。
片刻才开口道,“两年前,我第一次来此地查诸葛府的事时,见着大门被封无法进,于是就摸索到了这里。结果意外的发现府邸后边竟有一个小洞。可乍一看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才进的去,所以那时我就狠了狠心,当即立断的把它扩大了。”
我有点好笑的摇了摇头,与他相视一笑,随即俯下身,见他进去后,在另一边冲我叫道:“快点,在天黑前我们必须离开这。”
进入诸葛世居,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心寒,风鸣枯草寒,余根落残叶。这真的是富甲一方的诸葛世居吗?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些酸涩,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司徒邪有些关切的问道。
我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觉着心里难受,如果我说,泪并不是我流的,你信吗?”
司徒邪有些担忧的望着我,却什么也没说。缓缓来到我身边,轻轻的伸出手指,动作轻柔地抹去我脸颊上的泪。慢慢地握起我的手,仍旧一言不发的领着我向里走去,来到一间破旧不堪的祠堂前,司徒邪停驻了脚步。
“这就是我两年前进入诸葛世居的意外发现。你应该也看到了,除了这个祠堂外,其他地方几乎是无一保留。而更让我震惊的是,这儿竟有人私下里偷偷的帮着诸葛家按了灵位。不过不用想,也知这一定是大哥干的。”
说完,司徒邪放开了我的手,慢慢地推开了门。
门因老化的关系吱吱作响,搅地我心底不住颤抖。司徒邪走到灵位前鞠了一躬,我也跟着上前。但不同的是,我是跪倒在地,向灵位磕了三个头。
我发誓,这一切莫名其妙的感觉都是出自我这个身体的本能而并非我自己。
身旁的司徒邪也是一惊,弯腰扶起我,然后缓缓的开口道:“记得第一次在逍遥居见到你时,还以为是诸葛咏妍复活了。后来我经常光顾逍遥居找嫣红姑娘,其实是想要接近你。之后我坚持要娶她为妾,可没想到你竟跑到我府上替她拒婚。当时我担心你的模样被人发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所以就派了手下人,暗地里将你打晕后,抬回了逍遥居。本来我计划着,等你陪着嫣红进门后慢慢地查清楚你,但没想到,你竟和嫣红掉了包,还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侧室,这让我的计划更加顺利起来。的确,当司徒崭见着我娶的竟然是与诸葛咏妍如此相像的你,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答案。”
我若有所思死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原来我的真身会丢了魂魄,是拜了他手下之人所赐。
而如今我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当初是如此的天真。为别人挖了坑后,还自觉的往里跳,想要脱身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至于那张协议书,也许在他的眼里早就如废纸一张。无论我是否还清三十万两,只要他不想放我走,我是永远也不可能逃开。很傻很天真,这句流行于现代的话,如今套在我身上还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司徒邪见我久久不语忽又开口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身不由己。”
我望着他此刻有些难看的神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我怎么看你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只不过是你用来对付你大哥的棋子而已?既然是这样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理解你所谓的身不由己。”
我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又道:“现在我只求你能告诉我,我和诸葛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而我又是谁?”
司徒邪叹了口气,好似有些无奈,但还是回答了我的疑问:“当时诸葛家被满门抄斩时我也只有7岁,对诸葛家的认识也只有一点。直到两年前,我着手开始查询,竟意外发现,原来诸葛家早期是一个武林世家,后来因广通人脉所以从了商,其实除了经营钱庄、赌坊、当铺、米坊外,最让人惊叹的还数诸葛家自行打造的各种兵器,但诸葛飘霖只是单纯研制却从不向外流通。诸葛飘霖还为自己的子女定了一条奇怪的规定,只要是他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出生后必须要在背上刺上一把莲花剑,据传那把莲花剑是诸葛家的祖传之宝,未出刀便能瞬间将人封喉。江湖上、朝廷中更是对它窥看已久。而在诸葛飘霖未死前,这把剑一直都在他身边,但出事后却不见了踪影。”
司徒邪说着停顿了下,看了我一眼,随即又道:“至于你与诸葛咏妍之间的关系,我想不久后你便会知道。。。”
我呆愣在原地,思虑着方才司徒邪所说的话。我与诸葛咏妍的关系?如果她真的是我的亲人,那么当初又是谁救我逃离了这场灾难?而又是谁害我全家一夜灭门?我的脑子一片疑云,为何所有事都堆积在了一起,今后我又要如何去面对它们。我的身世、我与司徒邪的纠葛还有秦箫。。。。。我到底该怎么办?
不知自己是何时离开的诸葛世居。回府后,天色已黑。我像是丢了魂般,摸索着进了屋,坐到床边。窗外月光松间照,我静静地感受着屋内黑丫一片的静寂。忽然突感某种恐惧由然而生,无情的向我笼罩而来。
我徒然站起身,冲向桌边,借着月光我颤着手点燃了蜡烛。当屋内瞬间亮起时,我身体内的某种力量也随之被黑暗一起带走,浑身脱力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