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搭肩,我心里一惊,同时心里暗叹自己运气为何如此差,见二连三的遇见这些鬼事。但我很纳闷,这里已经没有雕塑,空空荡荡,那么这次又是什么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准备再此回头,管它什么,看见了就直接用铁铲劈下去。可才发现,关键时刻,手电筒竟然怎么都打不开,看来是彻底没电了。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不敢轻举妄动。我泄气的把手电筒丢在一旁,这鬼玩意,太不经用了。
无论我如何想,也想不通,后面会是什么。我干脆拔腿就跑,也不去想那么多,反正只要能暂时把它摆脱,一切都好办。
“啊!”
我刚迈步,肩膀就被死死的抓住,那力气大的出奇,我瞬间就被它狠狠摔在地。全身一阵疼痛,感觉骨头都被摔断几根。
完了!
我心里暗想,这次真遇见活的了,并非什么雕塑。可在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见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和发酵的中药味。
“咯咯...”
那怪物发出一连串笑声,声音听着如同一个少女,优雅、干净、天真。可这反而让我更惊恐,因为这声音在我听来,太过阴冷邪恶。
我总感觉那怪物在我身边转悠,可望不见,也碰不着它。
“窣窣...”
我耳朵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声音,如同有人在我耳边低声说话,又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让我几乎抓狂,我用力甩着头,那声音依旧是挥不去。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像是念着咒语,让人心烦意乱。
我被逼的疯狂,拿起手中的铁铲一顿横竖乱劈,可除了劈着石壁,什么都碰不见。那怪物仿佛瞬间消失在黑暗中,连同那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
“你出来!”
我知道,这怪物并非离开,只是在一旁盯着我。它似乎把我当做猎物,想让我在疯狂、恐惧和怨恨中死去。
我累的停了下来,重重的喘着气,瞪着双眼,理智也在慢慢恢复过来。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真会被它玩的疯癫,最后彻底失去理智。
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怪物肯定是不会放我离开,除非彻底杀死我,或者我把它干掉。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中不停问自己,我能够感觉到我的恐惧,而且,此刻全身在不停的颤抖,根本停不下来。就连握着铁铲的手,险些连铁铲都没力气握住。
突然。
那怪物出现在我身后,紧紧的贴着我,我全身莫名的不能动弹,仿佛被施了定身术。那怪物脸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我能感觉到那肌肤,细腻光滑,如同婴儿的肌肤。同时,那湿漉漉的头发,像是在滴着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我颈子上面,冰冷且很粘稠。
我呼吸沉重,心砰砰直跳,差点怕的尿裤子。
怪物那尖尖的指甲在我脸上轻轻滑过,如同一把尖刀,我真怕它直接把我给插死。最后,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死死的掐住,让我呼吸一阵短处。
它这是准备把我活活掐死吗?
在我无助时,也不知是老天帮我还是祖师爷显灵,那地上的手电筒竟然莫名的亮了起来。
这突然的光亮似乎也让怪物楞了楞,同时,我瞬间恢复了行动。拿着铁铲,转身就朝着那怪物劈去。
可这怪物伸手一下抓住我的铁铲,我想要收回,奈何力气不够,铁铲纹丝不动,牢牢的被怪物抓住。正在这时,怪物另一只手一下掐住我的脖子,一发力,我瞬间倒在地上,怪物死死压着。
借着地上手电筒,才看清,这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身上穿着黑色对襟长褂,下身红色百皱裙,头发太长遮挡了脸,我根本看不清它到底什么样。
这服饰是明清时期,西南少数民族的一种简易服饰,全身衣物都是自制棉布染色制作而成。少数名族比较多,而且每个民族服装都多样化,我一时间区分不出到底是哪一族,但我至少弄明白一点,这怪物是一个女人。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女人,而且如此恐怖,力气那么大。
痋女?
莫非是那榕树里面的怪物,痋女曾经轻易撞到枫树,力气的确很大。但我瞬间否定,听五叔提起过,痋女擅长邪术,一般不会与人近身搏斗。
走阴吗?
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来,如果真是走阴,那么也好解释些。毕竟,五叔曾告诉过我们,纳默王曾大量抓走阴,为自己所用。这些走阴都被下了蛊毒,被埋葬起来,当做陵墓奴仆。
这些走阴常年都处于沉睡或者假死状态,又是谁把它们放了出来,或者说我在通道内触动了什么,以至于让她清醒?
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走阴那双手就如同钳子,死死的掐住我,让我不能呼吸。不论我如何挣扎,根本摆脱不了。手在空中不停乱抓,那走阴的头发被我抓掉很多,如同草丛,轻易一抓那头发就掉落。
无意间,我碰着走阴的脸,我慌乱间,狠狠抓着她的脸,用力撕扯。意外的是,那脸皮如果一块布一般,一下就扯下来。
走阴发出一声痛呼,终于放开了我,双手握着脸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我脱离走阴,忙站起来,速度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和铁铲。望了眼手中走阴的脸皮,血淋淋的,摸着像是面皮,吓的我忙丢在地上。
走阴似乎真被我惹怒了,再没有半丝声响,双手成爪,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手电忙射向她,只见那张没了脸皮的脸,血肉模糊,一只没有眼仁的眼珠子垂在脸上,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整张脸惨不忍睹,让我望着一阵发呕。
我不停退后,见识过这走阴的厉害,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可逃又逃不过,一时之间,连自己都没了主意,唯有做着无谓的防御。
慌乱间,想起五叔曾经给过我两张符纸,一张用以救和尚,自己身上还有一张,一直被自己保存着。我也不知那符咒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用,但此刻是病急乱投医,那管那么多。
我不作痕迹的把符纸拿在手里,藏在背后。
那走阴发出一声嘶吼,猛的扑向我。我拿着符纸,本想贴在她额头上,谁知慌乱间贴在她脸上。触碰到她那如同泡水馒头一般的脸,我急忙缩回手。
符纸刚碰着走阴,走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全身瞬间燃烧起来,走阴在地上不停打滚,试图扑灭火,可走阴全身就像浇了汽油,根本扑灭不了。最后走阴站了起来,如同一个火人,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我走来,竟然这个时候都不想放过我。
最终,走阴在我理我几米处倒下,彻底死去。
我瘫在地上,双眼无力的望着熊熊燃烧着的走阴,一时间发起呆来。
这一次的确是让我受够了苦头,黑暗中,完全就是走阴的天下,若不是五叔给我的符纸,怕我早被走阴掐死。死后,也不知是被她吃掉还是随意扔在一边。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这怪物是否为走阴,说她是走阴不过是我个人猜测。
这些走阴也是些可怜人,她们以前也许就懂得点苗疆蛊术,或者有着超常人的能力,就被纳默王抓过来。虽然我不知道最后为何她们成了现在这样子,但肯定是受过残酷的折磨。
也许她们早没了意识,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纳默王。为了他一人的地狱,多少人无辜死去。
这样的人,真应该找到他的尸骨,拉出来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