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就在无色的底部。这次全商长了记性,蹑手蹑脚地走了下去。
守卫知道他是前来接受考验的,检查了一下凭证,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进入暗室想要出来,非得是完成之后才能出来,如果你迷失在里面,都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全商:“为什么?”
守卫说;“就你这么笨,肯定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要是聪明的话就赶紧回去,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要是伤到哪里多划不来啊。”
全商:“你瞧不起我啊,我告诉你,我可是……。”
守卫:“行了,我知道是真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有些危险,要是你执意要进去我也不拦着你。记住三天之后,手上戴着的那个东西就会刺痛你皮肤,把你从睡眠中刺激醒来。然后你就可以从那里出来了。记住,你在想之时会遇见很多幻觉。在你的幻觉之中,那里才是现实,我们这里才是虚幻。那个时候你不需要想是真是假,你只要知道在手环刺痛你之前千万不要出来。要不然就功亏一篑了。话我说到这里,你进不进去就需要自己考虑了。”
全商:“真的要进去吗,我会不会死在里面?”
守卫:“当然不会了。”他这句是全商的心放了下去。
守卫:“也就是会迷失在里面,这样说你可能听不懂,这样说你恐怕就懂了‘你要是迷失了就会不留痕迹地消失,连一根鸟毛都不会剩下’。”
全商有些害怕的看着他脚下深不见底的洞穴,有些怀疑是不是被人坑了。自己贸然进去是不是真有可能能会那样。
“不会吧,那么惨?”全商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守卫显然不买账。
“就是那么惨,你快给我进去,你要不进去的话我就踹你了。”全商赶忙讨饶。被守卫轰了下去去。
临进去的那一刻他想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大,你好像没有给我东西戴呢。”
守卫:“你看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全商一边说着:“怎么可能有……。”他看到自己手上白色的手环。
守卫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全商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刚开始像憋气一样他感到不能呼吸。等自己的身体全部进去之后,呼吸才变的正常起来。
全商睁大双眼,却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索性闭起眼来,看着自己眼中眼皮的黑暗。
脑海中想起南门臣的话;“在‘尊者’建立圣城之前,我们族群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黑暗中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全商合上眼皮,睡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他睡着之后盘座的的肉身上,一两点像萤火虫的亮点慢慢向他的身上爬去。脸上,鼻子、眼睛、耳朵;手上,脚上,膝盖上,慢慢爬遍全身各处。
从远处看去,那些亮点和对的额声影重合在一起,就好像发着光一样!
如此可见第一梦:“魔幻妖魔,四面八方。出身贫贱,成就非凡。”
“喂喂,安东尼你赶紧醒啊,柯茶尔教授正看着你呢!无中生有不是你最喜欢的学科吗?要是错过今天,你到明天可就跟不上课程了。”
“对,我叫安东尼是一名破落的魔法学院的学生,我在外面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奴隶。因为整日受到奴隶主的欺压,我是在承受不了情况下才逃出来的。幸亏这个魔法学院收留了我,要不是那样我很可能早就横尸街头了——从这点来说我还真的要感谢一下这个魔法学院。”
“说话的是佐罗,是我在魔法学院认识的狐朋狗友。听说他是外面某一个大贵族的的后裔,因为受不了兄弟的排挤才愤而离家。这些我是不相信的,我认为没有那个大贵族的后裔会跑过来受这种罪吧——在那些贵族眼里我们法师只是一些异想天开的的贱民,整日向那些原本老老实实的奴隶宣传什么自由之类的鬼话,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维持的秩序。在他们印象中我们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就是一种毒瘤,是比一些妖魔威胁还要大的毒瘤,妖魔是正面威胁,我们法师、女巫都是煽动破坏的卑鄙小人。也许他们想的是对的吧!虽然那都是某些正式法师要做的的事情,不过现在让我回去出卖劳动,忍受打骂、忍受可能来自妖魔的威胁,最后只能拿到甚至不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我多半是不干的——尝到自由甜头的小鸟是会回选择当家雀呢,还是自由自在的飞翔?不用想也知道。”
安东尼;“小声点,别晃了佐罗,你晃得我头都晕了。”
佐罗:“这不是为你好,你已经被水元素基础的教授巴特莱给禁止进入水元素教室,要是无中生有再被禁止你就只有整天看着那张满脸皱纹的詹妮弗的老婆婆脸了。”
安东尼:“嘘,不要让柯茶尔教授听到了,要不就完蛋了。”
佐罗小心翼翼地说:“好。”
他们头顶是瑰丽的魔法吊灯,墙壁上有着一道一道的散发着神秘颜色的花纹。
听说现存的所有魔法学院都是是建立在精灵留下的遗迹上,这些有着强大力量的精灵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了,现在这个世界明面上,暗面有妖魔控制。
“大家记住,一切法术在最开始都是一种技巧,我们的无中生有最开始就只是戏法。”
“把藏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用自己熟悉的方法拿出来,再想办法藏起来。这是最初阶的无中生有,但也是无中生有的基础。你们不要以为等自己觉醒了某一种法术的能力就可以不用这些最初阶的术法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在你没有钻研透无中生有之前,你们是不可能领悟任何这一系的任何法术的,只有在运用戏法到极致之后你们才有机会领悟第一个法术,这个法术一般是无法复制的,需要先决条件的,有着某些限制的,这些东西我无法交给你们。我和巴特莱教授、詹妮弗教授能交给你们的就只有戏法。”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有违于魔法学院的名头,没有办法,任何法师的法师道路都是无法复制的,这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法师是最自私的一类人群,要不是因为外面天神教追杀的太严,我们校长那样的大法师担心法师的所有知识都失传,不然的话可能连一个魔法学院都可能建立不起来。”柯茶尔花白的胡子垂到那张华丽的讲台上。
“他还在讲着这些?”是的这也是我不怕落下课程的原因,对于法师来讲一切其他法师的研究成果都只有参考价值,没有学习价值。
“有些刚来的又问我:‘我到现在都没有领会一个法术,是不是我的天赋有问题’这样的问题以后不要问我,要是有一个明确的领悟法术的方法,测试资质的东西,系统训练法师。那我们就不会被猎魔团,教会,贵族之类的追赶的近乎灭绝了。不要拿一些话本里的东西来和教的东西作比较,可以吗?”
“下面就由你们自己进行戏法的训练吧,安东尼你跟我来一下。”
安东尼有些疑惑,他还以为柯茶尔教授是找他算刚刚的帐呢!
“教授,真的我不是有意在你的课上睡觉的,只是昨天那个法师的研究手札太有意思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几遍,没办法我才眯了一会。我发誓,就一会!”
柯茶尔教授没有在乎安东尼讲的话,他从有些破烂的书架上拿出一个信封。
“安东尼,你来这个魔法学院都多少年了?五年?十年?”
安东尼:“柯茶尔教授,我已经来这个学院已经十三年了,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趁着主人家疏忽的时候偷偷逃出来了,后来就误入学院了。”
柯茶尔教授顿了一会才继续说:“尽管我在教室里那么说,但是你知道的长时间领悟不了法术就应该考虑一下后路了,要是无法领悟法术的话,还不如去当一个普通人。要知道没有任何法术的法师是没有任何办法来应付那些圣骑士、猎魔者、重装骑士之类的,当然你要是是想要坚持的话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赶你走,要知道我们魔法学院的宗旨就是不限制任何有愿学习法术的人。”
安东尼有些沉默,确实是这样。柯茶尔教授说的都是事实,要是再这样拖下去他不但没有任何收获,还要担心追捕,聪明些是应该想一后路了。
柯茶尔继续说:“我这里有些东西,还有一封信,我想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带到保加利亚的魔法学院去。那里有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一个法师,如果你帮我把东西带过去的话,我这里有一个在外面的体面工作还有些银币当做你的报酬。”
“要是你有意的话还可以在那里学习一段时间,那里是现存最大带到魔法学院了。相信一定有很多能够启发你的手札、书籍。”
“当然,这一路肯定有很多危险,现在外面对我们的审查比女巫还要严格,万一被发现了不但我的信和东西会被没收,你也会有性命之忧。你回去好好犒劳考虑,毕这种事情危险性还是比较高的,你不要一时头脑发热就答应了,到时再后悔。明天上课前给我答复,你如果不能去的话我可以找其他学生。”
柯茶尔教授说完,就打发安东尼走了。
安东尼一直在想这些事情,毫无疑问在外面的世界拿着关于法术的东西,不比把毒药拿在嘴边安全。可要他回去再当一个奴隶还不如杀了自己。
这种事情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的。
他们住的地方也是精灵的遗迹。不知道精灵当时有多少人,留下的遗迹都大的惊人,留下的东西就便宜了他们这些东躲西藏的老鼠。
安东尼刚到房间里,佐罗正和旁边房间的巴里特、赫伯特说些什么。安东尼想:不出意外他们谈论的是关于猎魔人还有教廷之类的事情吧。他们不是异想天开地想着反攻,谈论他们就好像老鼠在说猫一样——是因为恐惧才谈论的。
这种恐慌的情绪不是这一天俩天就传播起来的,现在的法师无时无刻不在恐惧中度过,无论数量还是战斗力,法师都无法和整个群体比较。
“知道亚希伯恩吗?那个改变之大法师之名的传奇,被教廷绞杀在十字架上,我们法师可能有着超出烦人的力量,可身体还是肉体,被刀剑刺入一样会流血,被捂住嘴巴一样会窒息。而且听说那些妖魔最喜欢的就是吃我们这些法师的脑髓了。”巴里特煞有其事地说。
“是真的,知道东南魔法学院的大法师肯斯特吗?就是被噬心魔啃掉心脏,活活流血而死的。”
‘肉体凡胎的我们追求着原本只属于精灵的力量,我们的身体无法真正承担这些禁忌的力量。法术有其限制,我们属于凡人的命运篡改的那一刻,我们就被所有凡人和妖魔盯上了。’这是亚希伯恩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记得他的法师给他立下的墓志铭。
这一句话一度被所有有所成就的大法师当做提醒自己的话,也正如亚希伯恩所说,窃取精灵能力的大法师有着有别常人的能力和寿命,可很少有法师活过一百岁的,现在有过记载的大法师寿命最高的就是亚希伯恩,活了一百五十六年,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讽刺的是没有大法师那样出众能力的法师,却有一个活过两百多岁的爱斯莱,事实证明法师的平均寿命还要比大法师更长。可能也是大法师人数稀少的原因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吧。
这些对于安东尼这样的法师学徒可能很遥远,但不得不说的一个事实是:魔法学徒的平均寿命是最低的,平均在十八岁左右。也不怪佐罗他们害怕,确在领悟法术之前,魔法学徒自保的能力基本为零。也就是某些家境富裕学过几天剑术的魔法学徒有一定自保能力,可是这样的人大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学习法师,而且在骑兵的洪流面前也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已。
恐惧、愤怒、忿恨、嫉妒等等的情绪,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们,他们的背后一直有东西追着他们,魔法学院换地方也是相当勤的一件事情。就怕有人能够找到地方,或者有妖魔会闯进来,学院里面的学员惨遭屠戮。
佐罗看到安东尼来了,招呼着巴里特、赫伯特走了。
屋里有着一盏灰暗的魔法台灯,床是两层上面的被子和垫子,这些东西都十分精美。外面的贵族也是从精灵的遗迹里找到的奢侈品,来维持自己的体面生活,现在的贵族要是没有一件来自精灵遗迹的奢侈品都无法出去见人。
从这里想安东尼他们的生活还算不错,至少能拿贵族都没有多少的奢侈品当做寻常。可惜,物质上的丰满不代表精神上的圆满,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再好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带给他们只是痛苦中的些许慰藉。
“佐罗,你说我是不是考虑不要追求法术了?”安东尼无奈的问佐罗。
佐罗是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他用一种回忆似的语气说:“在没有真正见到法术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法术都是假的,都是有心人用来欺骗人博取钱财的武器。直到我第一次见到‘无中生有’‘点石成金’‘法术涌动’,那一刻我的感动是你想想不到的。在这之后我有的的就是恐惧!”
“那时候我终于理解为何教廷和猎魔人和贵族为何要对法师赶尽杀绝,因为害怕,因为嫉妒!”佐罗有些落寞,因为他也没有领悟法术。虽然他学习的时间没有安东尼长,但也不是很短了,他现在没有领悟法术,那就说明以后也没多少机会真正一探法术的奥妙。
安东尼:“一见过法术的奥妙之后我真很难想象我没有真正当上法师的未来。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有领悟法术,我想我以后也不太有机会领悟法术了。我现在正在考虑弄一份在外面的工作和合法的身份。我听说你是贵族的后裔,我要是真无法领悟法术的话,我看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弄一个体面的工作。”安东尼半真半假地和佐罗打趣。
佐罗有些沉默,说过之后又嘻嘻哈哈的告诉安东尼:“怎么可能,我要是贵族我早就到外面享清福了,怎么会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受罪呢?”
安东尼:“我想也是,要是我是贵族怎么会来这里。但我想贵族这来这儿看到法术的奥秘后,多半也会迷上法术。”
佐罗反对说:“那也不一定啊,不是每个人都会迷上法术的,对于贵族他们重要的可是他们的封地、体面、荣耀、和封地的自由民和奴隶。”
安东尼:“你发现了没有这些东西归根结底不就两样吗?名和利。”
佐罗:“好像是这样啊,可他们不追求这些还能追求什么呢?”
安东尼有些鄙夷的说:“也难怪那些教廷的人这么瞧不起贵族,他们大概认为他们比贵族高尚把。”
佐罗质疑道:“也不高尚多少啊,教廷的大部分人都是要吃喝拉撒,也一样要追求名利,刚进教廷的神职人员想的都是侍奉神灵取得心灵上的平静。在进教廷久了也就多了些杂质。”
安东尼:“也一样,不过把这些负面的观念去掉之后,以一个比较公正的角度来评价的话没有这些人,平民不可能这么舒坦。”
佐罗:“行了,我们这些小见习法师就不要去想这些大事了,早点睡把,我们明天还有课程。可能明天就会觉醒法术也说不定。”
安东尼怀疑地看着佐罗:“这些事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吗?不过说着说着心里也没有那么怕了,心很舒坦啊。好好好,睡觉,明天再聊。”安东尼爬上上面的床,佐罗把魔法电灯关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