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大爆炸之后,便有了宇宙。
朝歌城外,一声巨响令全城人都起了个大早,只可惜光芒暗淡地太快,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在哪里发生过什么,只知道,在这个时间,自己被吵醒了。包括商铃兰,当然这是后话,暂不理会。
嗡轰轰~一人的头脑有些不清楚,哦,对了,云梭中了恢弘的一击——他的身体当时处于大爆炸的中心,温度极高、破坏力极强——可是,要是这样就死了,云梭当初也就自戕失败了。
于是,他并没有事,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开始自行整顿起来,然后,晃晃悠悠,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对方顿时没了概念,感觉出不出手已经不重要了。
“听闻,截教有一部妖典,是用来使役妖怪的法决,居然是真的。”云梭以前做过短时间的妖,并不理解妖会服从他人。但事实便是,轩辕三妖在根本没必要打断他,甚至应该说,她们本该帮他的情况下打断了他,毕竟,如果截、阐二教发生冲突,这种两面受压迫的暗桩从中得到好处可不小,起码可以自在许多。
但她们却没有这样做,当然也可以有别的原因,但刚才的配合一气呵成,不像是没有商量过的,更像是有人指挥了整场战斗。
“难怪你明明是人,妖气却颇重。”云梭联系自身,相当厌恶这种行径。
云梭的身体化戾以后,不仅没有了血肉,而且嗜血成狂,好不容易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终于被他掌控。虽然过去的法力也随之烟消云散,现在主要靠吞并的“落星”维持形体;但一个可以将法阵嵌入自身的仙心妖体,哪会被轻易抹杀?只要根基未被破解,就可以重来,就像他刚才那样。
说完那句话,云梭转身便走,因为昨天预定的“说服三妖计划“完全落空,他必须趁天亮之前另谋出路。
——
又是流星状态,云梭转瞬之间回到了殷王宫,这时候已经醒过来许多人。
皇城外,所有看到的人都以为殷王宫被扫把星袭击,甚至有人开始许愿帝辛、或者妲己被砸死。
这种傻事当然不会发生,云梭就是那“扫帚星”,现在进王宫是为找帝辛。
主要矛盾已经解决不了,他只得先抓次要矛盾缓和一下紧张局势。
宫里的人本来都已经被大爆炸惊醒,但因为宫规森严,如果没有指示,四处闲逛也是死罪,所以许多人呆在房内,能睡着的继续睡,睡不着的也只能装睡。但有一人,衣着华美,独自在池边呆立——摆明了就是帝辛。
“帝辛,可以赏脸一聊吗?”一束光芒闪过,随即帝辛眼前出现一人——云梭。
“尊驾并非凡人,自然可以。”帝辛没有推辞逃脱,倒是有意思了。
“先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云梭发现帝辛目光如炬,更是存有独处的闲情——所以,云梭认定,关于帝辛的早期记载里,反复记叙的英明之子的这档事越发真实可信。
帝辛神色一扬,心里顿时一乐——看来可以少说废话了,言道:“我因为疯狂而受到惩罚。”(get:帝辛智力还行)
“在女娲神庙的涂鸦,确实应该罚款。”
“不,我只是爱上了画像,我也确实留了名字在墙上,但那艳诗可能不是。”(get:有人弄乱了帝辛的记忆)
“可能?”
“真实与梦幻往往只是一线之隔,我较之不清。”
“爱上画像,从此爱上了梦幻,迷失的理智归于何处?”
“那画像应该被世人珍爱,无比细致的刻画、超越真实的色彩、具象的轮廓……比真人更真,比美人更美,可是,就那一天,它仅仅出现在那一天,从此再没有它。”(get:不是传统的****绘画)
“二维高清,自是超凡脱俗;既然再也见不到,为之奈何?”
“我明白那是老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梦幻不能长久,便只能到世间求,然后……我有了妲己。”(get:帝辛上了人家的套)
云梭淡笑,继续言道:“关于她,你清楚几分?”
“她,是妖,狐媚之妖,梦幻之妖,却也是真爱之妖,我爱她,胜过爱我的梦幻。”(get:帝辛智商合格、情商瓦特)
“不错,爱在梦幻之上。但爱不在最上方,你还有什么。”
“我的个人都隶属于我的爱,但我的国家不属于我,我是王,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王,她和她的爱就是我的王国。”
“那为什么不放下这虚假的王,守住自己的王国?”
“不,她的爱由不得她,我不懂她,她也许爱我,也许不爱我;也许能爱我,也许不能;也许……她只能爱我。”
“我和她见过面,他应该爱你,但更爱她的姐妹,你可以许下更多的承诺并以此得到她更深的爱,即使是虚假的承诺。”
“我庆幸我是王,王的承诺绝不虚假。”他变得很开心。
“但她的到来就是毁灭你的王国——她,正在毁灭你未来的承诺,毁灭你们未来的爱。”
“我会爱到不能爱下去为止,在我老去之前,我不会让国家灭亡,我看得懂城墙上的诗,造化弄人,却依旧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爱。”他,没有一丝迟疑。
“很好,但你不去为你的臣民争取些什么吗?游戏还未开始,你还有机会的。”
“我的臣民,并不是我的朋友,他们有利则往,有害则避,无事则颂,有事则辱。哪一天,我开始直接分配他们利益,他们就可以杀了我。”
“这是王权,也是家天下。”
“人多就有了城,有城就有了防,有防就可以减少朋友,没了朋友就变得孤独,孤独以后,人就不再重要了。”
“无人可以成为孤岛,包括玩弄你王国的他们,你的善意、恶意都会影响他人。”
“可他们的善意、恶意却影响不了我。”
“所以你感受不到妲己的内心,因为你连人的内心都拒绝。”
“人心叵测,妲己的悲伤却一目了然,而你/我的悲伤却要费劲心机来解读。”
——云梭心想:好家伙,有点意思!
“你无法动摇她的悲伤,你是人。”
“我做不到,但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而我知道,在我不能爱之前,她还在。”
……
云梭只得将话题掉转:“没想到你个台阁帝王,竟是如此疏狂,这可与你的皇权之学不符啊~”
“庸众的党同伐异罢了,它的高高在上,是较我更甚的家国之患。”
“他们只是为了保证自身的存在、你的存在。”
“为此,普天臣民,皆以老者为本,咂啖幼稚,新生怏怏,举国不智,毁灭之期将至。”
“家国之兴,唯有民魂,可你却将民魂一同抛弃,亦是自寻死路。”
“惟虚无与黑暗乃为实有。”
云梭停顿了一会,言道:“在此方,就没有一处没有名目,没有一处没有地主,没有一处没有驱逐和牢笼,没有一处没有皮面上的笑容,没有一处没有眶外的眼泪,你只得回转去。”(常言道:作死者,亡!)
“哼,我憎恶他们,我不回转——我只得继续往前走,虽然前面是坟墓,但也有她。”
眼看话题又回到了他们二人身上,云梭顿感阻拦无望。他要是连这都可以阻挡得住,沧浪王·龙噬就不会出现了。
“末日之前,涉入你们俩之间的人,你会怎么办?”
“我会选择最合理的方式——盲目涉入此间的人,是看不到王国的命运的,单方面拒绝就是最合理的方式。”
“少杀点,别灭族。”
“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