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府衙,夜小肆便被下了大牢,自然墨子云还算有点良心,请了东方先生,给他看脚伤。
东方先生是大理寺的仵作兼医者,乃神医九指华佗门下弟子。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为人也是温文尔雅。
墨子云给夜小肆安排的牢房还不错,里面打了床,桌子等家具,十分整洁,相对于其他只能在潮湿地面上睡觉的犯人来说好太多。
不一会东方先生便来牢里给他医脚。夜小肆,不等来人靠近使着银针便把东方先生和狱卒打伤。他自称无碍,不需要。
等到墨子云到的时候,十几个狱卒皆中暗器,躺在地上直要喝,东方先生也是脸色惨白,幸而夜小肆也没有下杀手,大家都是膝盖中招,疼痛难忍,但却无大碍。如若不是自己腿脚不便,这会夜小肆怕是早就开了锁跑了。
墨子云脸色铁黑,拔了暗器让人把伤者扶下去,亲到牢房二话不说又点了夜小肆的穴道。直接脱了他的鞋袜,查看伤势。墨子云从来对犯人是不加辞色的,只是这夜小肆却很特别,早就听闻他的大名,也在宗卷案册之中,只他盗的多半是不义之徒,所得财宝也多用作振灾济贫。或是赏玩几日而后归还。故而,他只觉得此人有趣,虽在案册却不急于追捕归案。今日一见,使了背后伤的手段,也是自己理亏,他下手有多重,自然是清楚,若不及时医治,那一只脚当真是要废了的。
鞋袜褪去,呈现在他面前是一双小脚,生得极美,小巧的指甲上涂着一层膏脂,泛出珍珠般温润的色泽。肌肤更是莹白通透,足踝一圈肿起泛着青黑色,里侧隐约可见一个梅花状的胎记。墨子云脸色腾的红了,对上夜小肆“女的?”
夜小肆也是脸色绯红,却不回答。他本就长的俊俏,现在两颊泛红,目光含羞,倒是显示出了女儿家的神态。从前他行走江湖,虽然长相俊美非凡,但其行为乖张,毫无女儿家做派又常常以男装示人,示以江湖中人皆以为他是个男子,他便也不反驳,久而久之便都以为他是男子了。
墨子云好不尴尬,背过身轻咳一声“这是化瘀的良药,自己涂去吧。”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扔给夜小肆,然后头也不回出了牢房。
夜小肆涂着伤药,这药倒是个上品,涂上以后脚裸一阵清凉,也不疼了。他心里暗暗思量,此番被捕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横竖他还未进过衙门的大牢,就当体验一回人生。而且也可以避一避外头那些人的追杀。等到自己脚伤好了,区区一扇铁门怎么可能困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