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理寺,夜小肆便被下到了大牢,这一回他也不闹,乖乖进了那扇铁门。休养休养生息,养一养那一只差点废了的脚丫子。成日里还有吉祥如意送来的各种吃食。墨子云自是没有禁止探视这项权利。
一回了京墨子云也有落下好些天的公务要处理,顾不上他,且他忧心着有人真想预谋造反之事,早早便把陈家灭门案与九圈连环锁的奥秘一并告知了当今圣上。
当今天子是先帝第三子,8岁登记,16岁亲政,现年20岁。然则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后有外戚萧氏干政,乃属太后一派,前又有皇叔父宝善亲王,把持朝政,而兵权则是落入墨家,即墨子云父亲,被封为定安王的墨少白手中。墨家几代从军,只到了墨子云便是不爱战场厮杀,亦不愿世袭父亲爵位,自己领了官职,为大理寺卿正三品官员。
当今天子同墨子云一起长大,两人甚是亲厚,听闻此事也是忧心阵阵。着其暗中查访,不可打草惊蛇。对外则是宣告,陈宅灭门惨案凶手服诛,案子暂且告一段落。
一连几日,夜小肆不仅自己吃外食,还将一干狱卒喂的肚子滚圆。酒桌上出交情,一来二去便称兄道弟。坐牢的日子着实无聊,这一日夜小肆便在自己的牢房内设了赌局,自己做庄,要喝着一干狱卒前来下注赌钱。周边的一干犯人,各个趴在铁牢门上,看的眼睛都直了,心里那个痒啊。
墨子云进天牢的时候便发现门口只余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四处张望。原本他训练的兵各个精神饱满,这门口的守卫也该有4人。那一人见了墨子云携墨日,墨天,墨关三人走来,嘴巴张大,一时忘了行礼,兜兜转转往牢里冲,跑了一半暗想忘记行礼,又返回,颤颤巍巍双膝跪地高呼“参见大人”那声音洪亮,一嗓子喊出惊了周围3里的飞鸟,也惊了墨子云三人。那名狱卒在心里求菩萨保佑,里面人可得听见啊。
一路下了天牢,墨子云脸色不佳,平日里,30步便要设一个岗,今日连个人影都没,且如此安静。再走入深处,便发现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前方一牢里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围了十几二十人,“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这声音,心里一阵无名业火突的冒出来。急步走至跟前,竟还未有人发现于他。
“大,来来来你的,哈哈哈,刘老三你又输了,”夜小肆指着一干瘦狱卒,笑的那叫一个欢啊,原本就妖媚的小脸上,更显生动。看的众人也一阵欢喜,跟着乐呵,“快脱,快脱,没钱还赌账便把衣服脱了。你可别到时候回去,连裤腰带都不剩了啊”又是一阵悦耳的笑声。
那刘老三诚然输的很惨,只剩了一件中衣,再脱就要露膀子了。他也不甚好意思,羞红着脸,只是愿赌服输,哆哆嗦嗦便要去解中衣。
“放肆”墨子云此时已经被气昏了头,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乌烟瘴气,聚众参赌。简直,简直士可忍,熟不可忍。
众人一回头,便见着自家大人站在身后,脸色不善,早没了平日里翩翩玉公子的气质,双眼都能冒出火来。纷纷吓掉了魂,噗通噗通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只那夜小肆,不惧于他,笑问道“大人可是要下注?”
跪着的一干人等,额头都沁出了冷汗,他们家大人平时治下甚是严厉。此番怕是哥几个都在劫难逃了,也替夜小肆担心,他那般细致嫩肉的公子哥,也不知经不经得住大人的板子。
“你反了天了,竟胡闹到京机大牢。”墨子云见这儿四周全是男子,这牢里,虽然干净,却不免闷热,她一女儿家混迹于其中,一脚踩在长凳上,撸起了袖子露出两节白玉似得胳膊,嘴角向上,咧着嘴,露出一排光洁的牙齿,笑的那般灿烂,也不怕晃花了众人的眼。
“墨日,墨天听令,即刻起关押罪犯夜小肆至水牢。”一声令下,手拍桌案,只听得哗啦一声,原本的赌桌四散开来。“其余涉案人员,罚3个月俸禄,领30记板子。”
墨子云也是气疯了,好好的京机大牢,原本该是牢不可破的囚笼,短短几日竟成了这般模样。他给予夜小肆在牢中的一切优待,担心她娇贵过不惯狱中艰苦生活也便不限制吉祥如意的暗度陈仓。可谁想……法不可不依。
听到水牢这个处罚,一干牢头都不禁为夜小肆哀叹,那种地方暗无天日,进去的人大多熬不过三天。水牢建造在天牢的地底下,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分为两层,上层是个蓄水池,下层是牢房,下层的牢房又有过膝的水,只能站立在牢房之中,若是蹲下,水则会没过头。若是想逃走,促动机关,上层的水就会立马倾注而下,将整个牢房淹没。这水牢倒也不是专用作关押囚犯,而是为了拷问犯人,除了在牢底已经关押了10年之久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