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恨火燃
时间会慢慢淡去我们心中的种种深仇大恨,教会我们如何放下心中的仇恨。但是,很残忍的却没有把那些仇恨从我们心头彻底的抹去,一旦仇恨的火苗再次被点燃,就会被仇恨再次冲昏头脑,变得万劫不复。
当小韦哲玺推开那扇门时,眼前的场景对这两个年幼的孩子简直是晴天霹雳般的存在,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眼前的这一切对他们都是致命的打击,是一辈子无法忘怀的梦魇。
“爹!娘!”小景莘疯了般的跑到倒在血泊的父母亲的身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爹,娘,你们怎么了?你们快点起来啊,你们别抛下阿莘啊!爹,娘…”景莘痛苦的抚摸着已经冰冷了的父母亲的脸庞,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滴在地上发出“叮咚”的响声。那时的她还以为只要狠狠的哭泣,老天爷看到她可怜,就会把父母还给自己的。
一直站在门口打着哆嗦的韦哲玺,迟迟不敢进去,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拼命的摇着头,大喘着粗气说道,“这不是真的,不是…”
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飞快的朝着后院跑去,一路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娘,玺儿这次听话了,所以你也要遵守承诺,要一直呆在玺儿的身边。老天爷,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失去娘亲…”
可是这次老天丝毫没听到他内心的祈祷,母亲也没有遵守该遵守的诺言。当他推开偏房门的那一刻,看见血泊中的母亲时,他彻底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仿佛世界失去了阳光,他永远都只能生活在了黑暗之中……
……
韦哲玺从痛苦的回忆中抽身出来,不知不觉,眼眶已经变得猩红湿润起来,他轻轻闭上了酸痛的眼睛,一颗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滑过脸庞,划痛了心里那道软弱的伤口,还在隐隐的作痛着。毕竟二十年已经过去了,韦哲玺早已不再是那个以为一味祈祷相信上天的傻孩子。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得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获取,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深仇大恨。可是,现在连仇人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二十年前他只听说有两个人被师叔们搭救来过山庄,可是当时母亲让他们两人呆在房间里,一直没能出去见过那两个人。以至于后来惨案的发生,唯独没有那两个人的尸体,所以他二十年间一直查找关于那两人的蛛丝马迹,可惜,二十年间都无果…
想到此,韦哲玺长长的喟叹了一声,睁开了猩红的双眼,拭去眼角的余留的泪珠。
“娘…孩儿不孝,至今未能找到灭门惨案的凶手…对不起…”
正在韦哲玺痛苦反思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吵到了他,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只肥硕的老鼠正在灵位台上爬来爬去,毫无忌惮的吃着上面的贡品。
韦哲玺越看越是生气,现在连一个老鼠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于是他朝着老鼠挥了挥手,做出驱赶的模样,可是老鼠丝毫没有反应,继续的吃着供桌上的东西。
这下韦哲玺完全是被惹火了,站起身来,“好你个死老鼠,连你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是不,看我今天不让你好看。”说着,拿起墙角的一根扫帚去扑打老鼠。
一个扫帚下去,老鼠是没有打到,倒是把供桌上的东西给扑打的到处都是,洒落了一地。
“我的天呐!我这是怎么了…”韦哲玺无奈的扶额叹息道。
放下了手里的扫帚,二话不说的赶紧上前收拾,把地下散落的物品捡起,供桌上倒下的烛台,碗碟等都一一的扶起,边做着,他嘴里还不停的抱怨着,“为什么最近做什么事都这么不顺心啊!连一只小老鼠都要欺负到我的头上…”
收拾中,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明明就是自己顺势这样竖直的扑打下来的,为什么供桌上只有一边的烛台倒下了,而另一边的烛台却仍是屹立在原地呢?怀着好奇的心情,他想把那个烛台给拿起来,可是发现却好像是被死死的钉紧的。这一拔让他更加觉得奇怪了,于是他用更大的力气去拔扯,可是没拔好,手一滑把烛台旋转了一下。正在他好奇烛台可以转动的时候,“轰隆”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从身后传到了他的耳朵。
他回过头去看,才发现地面上竟然开了一扇门,有层层的阶梯从底下延伸到门口。韦哲玺好奇的走到了地面门口,里面黑乎乎的,还不停的向外渗透着阴森森的冷气,一大股刺鼻的霉味袭来。
韦哲玺被这气味熏的咳嗽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在这庄上呆了二十多年,却从来都没发觉庄上有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
带着疑虑重重的心情,韦哲玺拿起一个火把,朝着地门的阶梯,小心翼翼的向下探寻着。脚步声踏着阶梯发出的声音,一步步的在地下的空间回荡着,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阶梯似乎很长,韦哲玺在黑暗的空间里走了半天,才走到了阶梯的尽头。趁着黑暗中火苗的方向望去,一扇宽大的石门堵在了他的眼前。石门的上方还写着“藏书阁”三个大字,只是上面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蜘蛛网。
他用了很大的劲才把那扇厚重的石门给推开了,一股厚重的灰尘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呼吸起来都很困难。韦哲玺挥着衣袖把眼前的灰尘驱散开,进入了另一个更加黑暗的空间里面。
韦哲玺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房内的烛台,点燃烛台后,整个房间才算明亮起来。在摇曳烛火的照耀下,眼前的一切若隐若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藏书阁”的空间不是很大,进去就能看到几排高高的木柜,上面都是满满的关于医学的书籍,是云林派数年来,多少代人累积下来的智慧结晶。
韦哲玺如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般,激动的有些无法言说。如果说在自己的医术上,再得到这些祖祖辈辈的真传,那自己一定可以达到一个登峰造极的高度。
韦哲玺如获珍宝般的看着眼前一排排整齐的书籍,每一本书籍下方的柜沿处都被贴心的贴上了书的名称。他一个个的念着书籍的名字,全部都是小时候听师父说过的,如今亲眼见到,心里的喜悦自然而然的从心里全部都溢了出来。但是,很快他的目光被眼前散落在地下的几本书籍夺去了。
他捡起地上的书籍,抖了抖上面几乎落满了的灰尘。把他们再整齐的排到柜子上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可是等到他整理好,却发现怎么也少了一本书——《万药集》。见到这三个字,韦哲玺瞬间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师父和自己说过的,《万药集》是云林派的镇派之书,上面记载了上万种药材的配方以及使用的病症,甚至连稀有药材的生长之地也有明确的记载。也正是这本书的存在,云林派在江湖上的名声才如此的大。有多少人想得到这本书潜入云林山,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它的身影,甚至连云林山庄的影子也没见到。
惊慌失措的韦哲玺意识到这本书的重要性,开始担心的在地上找寻起《万药集》的身影,地上没找到,他就一本本翻阅着摆好的书籍,想确认是不是弄错了。可是,地下找到柜子上,甚至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它的身影。《万药集》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韦哲玺有些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回想起以前的种种记忆,思索着《万药集》可能出现的每个地方,直到他几乎找遍了整个山庄,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万药集》根本就已经不在云林山庄了,已经落入了奸人之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万药集》和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是相互关联的,或许这两件事就是二十年前自己没见过面的两个陌生人所做的。为了得到《万药集》,不惜恩将仇报…
想到此,韦哲玺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之上,猩红的鲜血从手指间顺势流了下来。他已经顾不得手上的伤痛,他在内心坚毅的对自己说道:
只要找到《万药集》的下落,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仇人。这回,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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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紫云把蓝瑾茕那夜的事情告诉了蓝启致之后,蓝瑾茕便再也没有理会过她。紫云每天上来伺候的时候,蓝瑾茕总是会找各种原因把她打发走,和她再也没有更多的交流了。紫云每次被这样对待,心里也是愧疚不安,伤心不已,经常躲起来偷偷的痛哭。
这一天,紫云招待厨房特意熬了小姐喜欢的燕窝粥,满心欢喜的想去讨小姐的欢心,也好修复自己和小姐的关系。她以为蓝瑾茕只会是一段时间的生气,过几天就会原谅自己的。可是,这次她似乎想错了。
紫云小心翼翼的推开蓝瑾茕的房门,把熬好的粥放在了桌上,看到蓝瑾茕在一边做着手里的女红,丝毫都没有在乎自己有没有走进来。
“小姐,我看你早饭没吃,就特意招呼厨房为你熬了你喜欢的燕窝粥。你快趁热吃了吧。”紫云始终保持着微笑,生怕自己会惹小姐生气。
“端下去吧,我不饿。”
“可是小姐你早饭都没吃,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我自己吃不吃早饭关你什么事了?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蓝瑾茕强势打断了紫云想说的话,同时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
蓝瑾茕突如其来的脾气让紫云非常的委屈,眼里马上就起了厚厚的泪雾气。她强忍着,甚至还微笑着,可是还是有一滴泪水没控制住的往下落。
“小姐,你怪紫云,紫云丝毫没有怨言。可是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我……”蓝瑾茕想继续的发脾气,让紫云尝受一下背叛自己的结果。可是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有眼角闪烁的晶莹泪水,这句狠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卡在了喉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