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德发分别后,高建两手空空的在项县闲逛,不得不说,项县的繁华程度让人难以恭维,高建也就随便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出了城,沿着来时的小道返回。走了一会儿后,高建突然听到了一股奇怪的震动,很多和高建一样赶路的行人都面面相觑,没多久,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群马冲了过来!当然了,马上有人。高建和周遭百姓一样连忙躲在路的两侧,偷偷打量这伙来势汹汹的人,只见这些骑士多穿对襟,铜铁兜鍪,偶尔也可见皮革兜鍪,几乎人人有一副锁子甲,在腰部以下,还配有铁网裙和网裤,足穿铁网靴。他们的首领所穿铠甲,也以铜铁为之,甲片的形状,为“山”字纹,制作颇为精密。看完这些骑士的衣甲,再想想自己那还挂在外面晒的那种最底层士兵穿着纯布料军服,色红,称为“鸳鸯战袄”的乞丐服装,不由得狠狠的郁闷了一下。
没多久,这伙骑士就进了项县,站在县衙后堂的王百户和县尉正在琢磨呢:”一大早就被县令叫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呢,可恨那县令自己倒是到现在也没出现。“正腹诽之时,只见一众大汉进来了。王百户抬头一看,被唬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话说就算是千户大人的家丁也不过穿的是质量好一点的是布衣上镶嵌铁片铜钉,这是哪一路高人,装备的如此可怕?“县尉和王百户一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为首的骑士首领率自开口打破了县衙诡异的沉默,对着王百户拱拱手,又朝县尉点点头,“想必县令大人已经通知二位了吧,那俺也不多说了,一句话,前线兵员吃紧,各卫出军户填充!”王百户和县尉差点没被吓尿,忧伤的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却问候了县令祖宗十八代,尼玛也没跟我们商量啊,眼下麦子到了割下来的关键时刻,少了这些军户,自己只能雇人割麦子,那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啊。王百户硬撑着送走了这批杀气腾腾的彪悍汉子,一屁股瘫坐在县衙。垂头丧气的,好像自己少了一大块肉似的。
高建回到了寨子里,就投入了除草、割麦、晒草等一系列农活,当高建忙完后,天上已经挂了晚霞,美轮美奂。正当高建舒展懒腰扛着锄头准备和大家伙一起回家洗个澡,在美美的睡上一觉时,“当当当”“当当当”离这里不过几里地百户所的集合钟骤然响起,一群人咒骂着拖着疲惫的躯体往百户所移动。高建皱起眉头,隐隐约约感觉这次集结跟今天上午的那伙人脱不了关系。
当高建随着人群跑到校场时,已经看到两个已顶盔披甲的彪悍汉子,站在了一个黄土垒成的高台上。王百户则侧立一边,不住的呵斥着乱哄哄的人群。七八名总旗以及把总也全部聚集在了前端,他们也在呵斥着从四面播放匆匆赶来的的军户。光着脚、拿着锄头、镰刀的高建仔细欣赏的看着那两个把眉头拧得跟麻花一样的彪悍汉子。
站在土台上的齐波看着空旷的校场渐渐聚集的那些军户,转身对一旁的赵大普说道:“啧啧,这些破落军户还真是不可救药了,真不咋地。”赵大普在旁苦笑道:“是啊,真不知道这帮子官老爷怎么想的,让这些人上战场,就是个送死。”齐波看看人来得差不多后沉着脸说道:“列队!”
“列队!”
随着一声令下,在把总的带领下都排成了十行站在校场上,虽然站得还是有些乱,但比起刚才却是顺眼了许多。
王百户笑呵呵的下了台,挥一挥手,早有几个总旗抬着一个木头箱子出来了,木头箱子盖子上开了一个小孔。“是这样的,大家伙啊,朝廷有令,要从我们中间征召军户,这个呢,人也不多啊,摊到我们所里也就要三十个弟兄啊,所以呢,我叫人写了三十个有字的纸片子还剩的纸片子没有字,大家轮流抽,认赌服输啊,都不要怨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