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肆中,高建赵大普两个人,一人面前一个粗瓷大碗,底下摆了五六个空酒瓮,高建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酒瓮给赵大普倒酒,桌上还有另一个泥封都未除去的酒瓮。
赵大普心里郁闷啊,这个小兔崽子,一下子和自己官位相当了,心里多多少少不是滋味,正好他请客,就坡下驴,看我灌倒他,稍稍解一下心头之怨!可结果...
赵大普自忖酒量也还不差,可是面对高建这种千杯不会醉的架势,已经扛不住了,进退两难,骑虎难下,只好不争馒头争口气,硬撑着,又是一大碗灌下去,赵大普一抹嘴,随即头昏眼花,天旋地转,终于扑通一下,伏倒在桌子上。
高建顿时呵呵一笑,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架起赵大普就往外走“这次你服了吧,心里的怨气也出了吧,嘿嘿嘿,实在话,你酒量不错,可架不住我就是喝不醉啊,小样儿,我要是连你也摆不平,那我的雄心壮志还不就是笑话嘛……”
“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算什么好汉,来,干!”迷迷糊糊的赵大普还在说胡话,高建咧了咧嘴,扶着他,牵着马,慢慢的朝营地走去。
刚出了酒巷,迎面转出一个朝鲜青年来,他一身粗布棉褂,头上结了个发髻,拦住了高建,声泪俱下的对着高建说着些什么,似乎说到动情处,还想伸出手抓着高建的手,叽里旮旯的高建一点也没有听明白,自然不肯让他抓住自己,而且在这朝鲜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惹事吧,思基于此,便侧身闪过去,不搭理他,那个青年嚎啕不已,猛地拦腰抱住了高建,高建无语至极,怒吼了好几声才摆脱了这个家伙,高建又走了十几米,突然惊醒,一摸腰间,钱袋子没有了...
街道上高建看见了一些朝鲜士兵,衣甲比之先前见过的劲锐明军也不逊色多少,至于比一般卫所明军更是要好的很多,高建刚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就了然了:朝鲜王室上一次被倭寇差点消灭,国王都请求内附大明了,这一次倭寇又来,上次被吓破蛋的这些朝鲜王公贵族们,肯定要早早的躲在离大明近的地方,他们的禁卫军、家兵这类的精锐肯定也随他们一路逃命。
“啧啧啧,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难怪每一次朝鲜都被倭寇打出屎来,要不是大明支援,早被倭寇灭的个干干净净,话说这些高丽棒子几百年这战斗力还真是感人的稳定啊。“高建无语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想到自家队伍里的兄弟穿的只是在鸳鸯战袄外面罩着两片搭扣相连的皮甲,只能简单护住前胸和后背,就这还是刚刚发下来的,原来的衣服都已经不知道破成什么鬼样子了,马上就要面对素以凶悍闻名又携蔚山之胜余威的倭寇,啧啧啧,再看看这些懒洋洋的朝鲜精兵,穿着条形的微黑甲片串扣形成的札甲,黝黑发亮的头盔还插着盔缨,却躲在后方,逃之夭夭,坐看日寇肆虐自己的国土,然后还有人偷大明军人的东西唉,偷自己恩人的东西啊!
高建记得后世看过的那些资料,明军援朝抗日,花费国库300万两军费万历年军费之最!吃的粮食都是自带,或者真金白银购买,大明就这样带着朝鲜这只猪队友正面刚十几万日军战国精锐,穿的用的居然比不上这些棒子?高建越想越气愤,愤青的本质一下子就显示出来了,似乎酒意上来了,但很明显不是,高建觉得心里燃起了一股邪火,这把火越烧越大,当走到某处无人的巷子里,窥见一个妙龄少女正在晾晒衣服,情不自禁的,有如神助的,无师自通的扛着迷迷糊糊的赵大普就近闯进了开着门的这间屋子,大门随之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