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都注意到林子里一片狼藉,准确的说,是那支商队完蛋了,那些骑在马上的家伙杀人就好像宰割麦子,地上奄奄一息的未死之人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不少人都被吓懵了,一切是那么不真实。这时一声吼声,“都给我补上几刀,不要放过一个活口!”骑兵队伍里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朝着一脸淡定的高建吼道,高建放下背后的布条子,弯下腰解开布条子,握住那把寒意逼人的倭刀,果断地走到一具痛苦地扭曲着的残破身体,眼睛眨都不眨的挥刀砍下他的头颅,鲜血喷射而出......十六天后,高建还是会做噩梦,高建自我安慰自己是让他们不那么痛苦的死去,自己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的,他们也许不会怪罪自己....十六天后的世界对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每天赶路赶路,累的跟狗一样,还要伺候那帮杀人不眨眼的骑兵老爷和他们的马,对高建来说,自己的生活的确不一样了,有了马骑、有了一杆鸟铳,代价也是比较惨烈的:为了学骑马,右腿还肿着呢;而自从高建从死尸堆里扒拉出这杆鸟铳后,身边的人自觉离他很远,生怕他心血再次来潮突然就再来个打鸟行动,要是这次没那么好的运气直接炸膛了,啧啧,那乐子可就大了。
第二十天的时候,陆陆续续终于在一个黄家堡的地方汇总了十几支相同的队伍,人数迅速膨胀,大概达到了八百多人,在这里稍稍整顿了一下。一百多名骑兵便“裹胁”着七百多人向北边继续移动。对于目的地是什么地方,高建多方打听,可每个骑兵都守口如瓶,五天后高建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座叫登州的港口城市,这时候高建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要被送到辽东了。大军开进登州,登州百姓纷纷沿街观看,一些胆子大的还会伸出脚使绊子:骑在马上高建的心情愉悦的看着商毅摔了个狗啃泥。
到了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后,高建和同袍们受邀去参加城里官宦富商筹备的犒劳宴:每人两碗米饭,五块大肉。吃饱喝足后,高建和周围的人也慢慢聊开了,周围人对于到底去哪明显没有清晰的认识,对高建也都是各种马屁,高高轿子人抬人,高建倒也没有吝啬自己的溜须拍马技术。正在互相吹牛吹得天花乱坠,面红耳赤之时,宴席散了,意犹未尽的高建便和刚才几个吹的一手好牛的弟兄在街上边闲逛边继续吹牛,高建余光看见前面一个美丽的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走的很急,突然被脚下的石板地砖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啊!”她低低惊叫一声,很明显是吓了一跳。高建突然想起了一个段子,恶趣味顿时上来了,脸一沉,大步流星挡住那女子,那女子吓得够呛,急忙后退一大步,高建朗声道:你这女子,撞伤了我老人家可如何是好?'她偷眼一看这个丘八壮汉的面容,却似个俊公子,脸红着低下了头:“你算哪门子老人家了。”“我姓老名人家,生下来就是老家人了。”高建骄傲的说。女子瞬间愣住,继而掩嘴低声笑道:“那老军爷让小女子过去呗。”“别叫什么老军爷什么的,我也是有名字的,单字一个公。可以叫我老公。”
女子点了点头回道:“老公军爷,现在可以让我过去了呐。”这一下高建笑得蹲了下来,好半天才站了起来,用手撑住腰,说不出话来,过一会儿,才开口道:“老公要走了,你要不要随我一起走?”
女子转头不去看高建,恼说着:“军爷你自走你的,且问你让我过是不过。”
女子轻轻哂道“呸,你这人满嘴胡话。哪能告诉你我家住处。”
“哈哈。”高建哈哈大笑丢下那女子,一摇三摆的带着狐朋狗友离开了。
女子看着高建背影轻轻啐一口:“没礼貌的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