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六往门里一探身,确定没有危险,转身道:“可以进!”
小墨回到我身边,扶起女人,我站起来半蹲,背起女人走向石门。小墨拿起背包,跟在我身后,没走两步,二皮就叫道:“卧槽!他二舅(黑尸)上来了!”
我一听,后脖颈子冒凉气,头也不回的就往石门里面跑。跑进石门,我把女人放在地上,回身看向门外,小墨正和上来的黑尸打斗,娄六也过去帮忙,二皮站在门口大叫,都特么喊差音了,说的啥我也没听清。
我拿出手枪,就想冲出去,二皮见我要逞英雄,上来一把抱住我说道:“小怪老板,您可歇歇吧!就咱俩这两下子,过去就是添乱!”
二皮说完,就跑到门里的石墙上猛推一个石椎,石门慢悠悠的开始关闭,我一看不好,如果石门关上,小墨和娄六就死定了,我跑到门口叫道:“小墨、六哥,快进来!”
娄六和小墨被黑尸缠着脱不开身,而且从石阶那边又上来两个黑鬼,小墨推了一下娄六:“六哥,你先走,要不都得死在这,保护好小怪!”
娄六一咬牙:“墨,多加小心!”
娄六往石门里一窜,一个黑尸紧随其后,娄六勉强钻进石门,黑尸可就没那么幸运儿,卡在合闭的石门中间,只有脑袋在门里,身体被硬生生的挤压,恶臭的黑水流了满地,黑尸张着大嘴,发出毛骨悚然的怪叫挣扎着,直到把它的脑袋挤掉,滚落在地上,石门关的严丝合缝,这一幕,够做好几年噩梦的。
而此时的我,心如刀绞,眼睁睁的看着小墨被关在门外,两个黑尸围攻他,我清楚的知道,就算小墨有三头六臂,也绝对抵不过两个黑尸的攻击。
我失去理智的冲向地上黑尸的头,疯狂的踩踏,二皮和娄六过来拉我,我用力甩开他们俩,举起手枪骂道:“你们两个混蛋,为什么把小墨一个人留在外面?”
娄六伸出双手道:“小怪,你冷静点,刚才你也看见了,我们要是不这样做,都得死!”
“你特么少放屁,那就让小墨一个人去送死!”我恨道。
二皮说道:“小怪,是小墨让六哥先走的!”
我转身把枪对准二皮:“你把嘴给我闭了,要不是你把石门关上,小墨就不会被关在门外!”
二皮往后退了两步:“小怪,别激动,是小墨告诉我说石墙两边有机关,让我关上石门的!”
我往前走几步,抓住他的衣领,枪口顶在他的脑袋上:“少特么扯淡,我怎么没听见!”
娄六过来说道:“小怪,墨…确实说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货!”我怒火中烧道。
“小怪,最难过的是我,墨是我兄弟,是我亲兄弟!”娄六吼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
娄六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道:“墨,是我亲弟弟!”
我有点傻眼,说不出话……
娄六道:“我、墨、二皮,从小就被段家收养,落喜老板的父亲对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所以我们都是段家的人!”
娄六的话,让我严重意外,我质疑道:“不对,你们若是段家的人,怎么会跟着老鬼去倒斗?”
娄六解释说:“七年前,落喜老板在老鬼交易的地方得到一块古玉,发现古玉背后隐藏一个千年的秘密,为了解开这个谜,就安排我和二皮,进入到了老鬼的组织!”
娄六说完,我忽然想起在瑞丽与段落香的谈话,怪不得她知道我跟老鬼下过斗,感情儿是安排了特工。而老鬼也已经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才以快递方式给我送信。
我平复一下情绪,冷静下来,试探的问娄六:“老鬼送信给我,段落香提前知道?”
娄六点头道:“是的,这封信就是我代老鬼写的!”
我有些听不懂了,老鬼在信里说身边的人靠不住,为什么还要让娄六替他代笔,难道老鬼怀疑的不是娄六和二皮,而是另有其人?除了娄六和二皮,那就是幽叔了。如果幽叔也在算计老鬼,那他身边真的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目前看来,现在只有我,算是和老鬼一伙的。
娄六看出我在猜忌,他说道:“老鬼虽然对我和二皮也产生了怀疑,但相比之下,他更信不过的,是幽叔和嘎头,所以才让我代笔给你写信,事后我通知落喜老板,落喜老板才让小墨现身,一路保护你!”
“什么,还有嘎头?”我猜到幽叔,却忽略了嘎头。
娄六继续说:“其实老鬼早就怀疑嘎头了,所以很多次下斗,老鬼都不带他,只让他待在车上!”
“哎我去!”这都是什么人际关系,乱成一锅粥了,我在心里捋着在古墓里的人,齐聚了多股势力,段落香、幽叔、嘎头、受伤女人,而我,勉强算是老鬼一边的。
古墓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会吸引这么多势力进来?其实,来多少倒斗的,我都不觉得奇怪,主要是段落香也处心积虑的插一脚,这可就说不过去了。我看着娄六和二皮,七年前就开始做卧底,段落香到底想要解什么秘密?看来要想弄明白,只有在这古墓里才能找到答案。
既然我阴差阳错的成了老鬼的代言人,那我就不能辜负老鬼对我的信任。其实我对老鬼,更多的是愧疚和同情,他现在已经变成人不人鬼不鬼了,却还要招到这么多人算计,也够可怜的。
我们三个人坐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彼此调整一下情绪。
我起身走到石墙边,试图想拔出石椎,打开石门,结果行不通,这石门的设计就是外开里关,不给你进出的机会。
我看向石门,估计小墨这会儿已经凶多吉少,心里一酸,双眸湿润,娄六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怪,走吧!”
我真怀疑娄六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的亲弟弟生死未卜,表情和语气比我还释然,不知道是该佩服他,还是该鄙视他。我点下头,走到受伤女人身边,娄六过来搭把手,我背起女人,走在他和二皮身后,他们俩在前面走的很谨慎,毕竟进了主墓室,深怕会有机关。
大约走了十多米,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两旁出现一些石雕,这些石雕的形状很怪异,既不是人形,也不是兽形,弯弯曲曲,与地相融,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啊?”二皮道。
娄六低声说:“我也不知道,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石雕!”
“六哥,你确定这里是主墓室?”我问道。
娄六含糊道:“暂时我也不能确定!”
我们越往里走,身旁的石雕就越紧密,粗细不均,重叠缭绕,在头顶上纵横交错。
“一团乱麻,感觉有点像树根!”我嘟囔道。
我刚说完,娄六和二皮就在前面定住了,他俩仰着头看着对面,我顺着矿灯的光线,看见前面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