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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陪伴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渐渐落下,随风飘动。

林平仰面朝天,任雨水打在脸上。旁边,月梦荷撑着伞渐渐走来。“平儿,别着凉了。快回屋去。”虽说语气似责备,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慈爱。

“母亲,我喜欢在雨下待着。”林平欢快的说道。

雨水拍打着地面,发出“滴答”的响声,一高一矮两个身形在雨中伫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一个平凡人家的幸福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好吧,一会记得来吃饭。”月梦荷无奈的笑道,撑着伞向屋内走去。

林平看着天空的雨,和木屋旁边的一条缓缓溪流,淡笑道:“如果没有我的前世,只有今生,该多好啊。”

林平的头发渐渐湿润,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而原先瘦弱的身体也渐渐强壮,虽说今年林平才十二岁,但已然有了一种阳刚之气。

淋够了雨,林平向木屋走去。

木屋的旁边,栽着一株老槐树,这是当年林平出生之时院子里忽然冒出来的,王婆说是吉兆,所以就一直保存下来。如今这棵槐树已经亭亭如盖了。

清风吹拂,树叶摆动,时而有几片叶子落在树下的石桌之上。

林平走近屋子,看着母亲摆下的一桌粗茶淡饭,林平心里万千思绪,上一世什么山珍海味,什么玉盘珍馐,何曾入过林少主的法眼,可就是眼前的这一桌粗茶淡饭留住了林平的味蕾。

“孩子,吃吧。”月梦荷拿来木筷,放在林平面前。

林平抬头看着母亲脸上的皱纹,不由得心里一紧。母亲不过才三十多岁,可现在却已老态龙钟,好像已经步入老年。

林平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长命百岁”四个字还在那里闪闪发光,就是自己夺走了母亲的生命。

“咳咳。”母亲拿出毛巾捂住自己的嘴,传来了几声咳嗽。

“母亲,你怎么了?”林平急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月梦荷摆手,可林平分明就看见那毛巾上有残留的血迹。

月梦荷平静下来,看着林平,此时母亲的神色是那么严肃。林平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的表情。

“平儿,母亲本来以为可以陪你走完这一生,看着你娶妻生子,为林家留后,但我发现我好像快做不到了。”说着月梦荷又咳出几口鲜血。

“母亲,不要这样说,更不要留下平儿一个人。”林平啜泣。林平当然明白母亲是想陪自己走过十八载,母亲分给自己的十八载。

“哎。。。我也不想啊,只不过母亲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母亲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林平直视月梦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母亲,即使你离开了我,我一定会再将你找回来的。”

月梦荷笑了,笑得很欣慰,“人生于天地,早晚都是要离去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我陪伴你十二年,很开心,我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若说是还有的话,那就是你的父亲。哎。。。不再说了。”

“母亲,我父亲是?”

“你只需知道,他是一个英雄就可以了。”月梦荷眼中充满回忆。

月梦荷继续开口说道,“还有,我在古阳城还有个姐妹,我死之后,你去找她。在徐记当铺,叫三美,我想她会照顾你的。”

.......

寒来暑往,林平陪着月梦荷走过附近的山山水水,白天赏景,夜晚赏月,陪母亲走过这最后一段时光。

冷暖交替,春去秋来,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万物都没有任何改变,但岁月却给人们的心上披上一层沧桑。

终于,在林平和母亲出去的第二年的春天,月梦荷含笑而逝,她很满足,满足着走过的十余载岁月。

林平一笔一划的在墓碑上刻下几个遒劲的大字。“林平之母月梦荷之墓”,这一日,林平哭了,自林平出生以来,没有像今日这么酣畅淋漓的哭过,林平的心如同刀绞。

林平重重地在墓碑前磕下几个响头,“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几次轮回,只要我不死,就一定把你找回来。”

这时林平体内的灵力随着林平悲伤的情绪开始暴动,林平体内的灵力已深不见底,仿佛林平的体内随时要爆开。

“要突破了吗?”林平自言自语。

这时天空开始爆发出巨大的响声,雷云在天空积聚。闪点开始酝酿,仿佛随时要往下倾泻。

“还是不容我吗,但我偏偏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林平对着天空大吼。

这时雷声更加密集,如天兵降世。

“但,我不允许你打扰到我母亲的宁静,“来吧!”林平低喝,说着便冲向远方的天空。

这里的雷电渐渐稀疏,所有的雷电都仿佛锁定了林平,朝着林平所逃走的地方不断追击,雷电幻化出各种兵器,似万箭齐发。

一个巨大的闪电劈在了林平身上,使林平衣衫破碎,口吐鲜血。

林平稳住身形,朝向天空,“逃不掉吗?”林平微笑,不过这微笑中掺杂着冷冽。“那就来一战吧。”

雷电见林平不但不退,还朝自己冲来,好像有些恼火,自己是谁,是高高在上的天,代表苍穹的意志,岂能被一个人类蔑视。

巨大的蓝色匹练向前劈出,带着灭世之威,不容忤逆。

“乱阳指。”林平迎了上去。

林平的手指与巨大的雷电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能量,林平的手指也受了重伤,鲜血直涌。

雷电卷土重来,带着更加猛烈的攻势。

“好啊,今天就拿你来试剑。”林平冷笑。

说着林平拔出身后的那一柄木剑,双手掐诀,木剑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雷电仿佛是受到了嘲讽,竟然一个人类拿着一柄木剑向自己冲了过来。于是呼啸着向林平袭去。

林平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注入剑罡,木剑之上光芒大盛,充满了令人恐怖的力量。这两年,林平一直在研究这套剑诀,对于第一式的掌握程度早已炉火存青。

林平握剑,没有一丝表情,提剑冲了出去,再一次迎上了呼啸的雷电。

当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雷电竟泛起一丝恐惧,它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它想逃,可发现早已被林平禁锢。

雷电被一点点吸收,能量进入林平的体内,冲刷着林平的筋骨。

终于,雷电完全消失,这片土地重新回归平静。而林平体力早已耗尽,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

“那个剑诀终于现世了。哎,有时候老头子我都羡慕你这份运气啊,看来是老头子我多虑了。呵呵,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你说对不对,阿牛。”一个老者向旁边的青牛说道。

但青牛回应的只是两口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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