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流霜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被捆在一根木棒上,由两个人一前一后扛着,这样的姿势实在很难受,流霜晕乎乎的问道。
旁边满脸胡茬的男子看了看流霜,道:“我们是玉龙国首屈一指的猎人团体,叫玉龙帮,你小子不会想加入我们吧,不过你就是个废物,还不去拿去换钱。”从流霜拿出学院的玉牌,他们就相信流霜不是凶手,因为那玉牌有特殊阵法,不可复制,学制内一直陪伴着学生。但流霜好巧不巧地受了如此重伤,条件又吻合,依然是不能放过领赏的机会。
流霜笑了笑便没有再说话,真想总会浮出水面,只是希望不要太晚。他被捆着的手离头很近,可以看到袖口处的戒指,他曾尝试打开戒指,取出芷阳,但是没有元气,怎么都打不开。
“对了。”流霜心里想道。他眼睛一亮,想到了好办法。当初他是用血祭的方法打开戒指,建立联系的,现在他有神识,可以换种方法。
于是他将神识延伸到戒指上,一条条由神识幻化而成的小蛇拼命地往戒指里钻,但戒指防御力颇高,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小蛇才破开戒指钻了进去,然而意料之中的好事并未到来,神识所见皆是一片黑暗,往前往后都是如此。
流霜就算想出去都不行,他此时有些慌了,现在出去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切断这端神识,但是那会对流霜造成后遗症式的影响,何况他现在本来也状态不佳。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他的神识就在一片漆黑中游戈,和现实不同,这里没有丝毫生气。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前方出现一个光团,流霜一愣,显然没想到戒指里还有这个,一时有些犹豫,毕竟一切都是未知的。
就在这时,玉龙帮的帮众已经把流霜抬到城市中,流霜闭着眼睛好像昏迷过去一样。周围的百姓纷纷停下来看着这一行人,满身是血的流霜马上便吸引住人们的注意力,人们对比议论纷纷。流霜还沉浸在戒指中,而玉龙帮帮众都昂首挺胸,似乎很是骄傲自豪。
不一会儿,他们前方来了一队身着盔甲的骑兵,为首的右臂肩甲上有个龙头。
“齐将军,这是刺杀郡主的凶手。”玉龙帮的领队谄媚地说道。
姓齐的将军目光微动,点了点头,仔细地看着流霜。
“齐将军,这人受了重伤也是十分厉害,我玉龙帮兄弟打生打死这才制服了他,都挂着伤呢。”那领队皱着眉头,一副死了亲戚的样子。无非就是想多捞点好处,齐将军不动声色地撇了那人一眼,冷声道:“若真如此,郡主大人定会厚赏于你等。”
听了此话,那领队虚笑了几声,面色有些尴尬,道:“郡主大人定夺就是,那我就把人交给齐将军了。”
齐将军什么都没说,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直接派人将流霜带走,只留下玉龙帮众人敢怒不敢言。
流霜还在黑暗中遨游,他不断靠近光团,不管怎么样,他是这枚戒指的主人,总不会还遇到什么危险吧,再说他已经够倒霉了,更倒霉点也没什么。
突然,他神识一阵颤动,然后便传来撕裂般的痛苦,随后他便睁开了眼,只见他正躺在地上,绳索早已松开,浑身疼痛。周围都是黑底金纹的人,有老有少,围在他周围坐着,都在看着他,威势逼人。
见流霜已经醒了,一个中年人道:“刺杀郡主,你好大的胆子。”
“你究竟是谁,来自何方?”
流霜刚起来就听到一堆声音,脑海中神识撕扯的感觉还在继续,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里是一处大殿,六根雕刻着玉龙的碧绿色石柱威严而华丽地伫立。
这时,有个少年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踹了流霜一脚,道:“别不识好歹,杀人凶手这时候还要装傻,我看你是真傻。”
流霜莫名其妙挨了一脚,除了肉体和心里上的痛苦,还有满腔愤怒,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染着金发的少年说道:“我是踏雪学院风雪舍的学生,不是什么刺杀郡主的凶手,我都不知道你们郡主是谁!”
少年冷哼一声,又抬起了脚,但被一个男子阻止了,于是很是愤怒地坐了回去,那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何证明?”
流霜正想拿出玉牌,突然想起来,他的玉牌早就被玉龙帮的人拿走,辩解道:“我的玉牌被玉龙帮的人拿走了,但是我的教习和学院其他学生、教习都在白沙之巅或者白丘,他们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你说能就能?没准这就是你的缓兵之计,白丘可是远在千里之外。”那个讨厌的少年又说话了。
流霜笑了笑道:“原来你们这么多人也怕我丢了,你们是玉龙国的什么啊?”
这句讽刺极有威力,很多人都面**郁之色,那少年更是跳起来,叫道:“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怒火被那个男子打断,那男子说道:“去白丘肯定是不行,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其实也可以叫你们郡主出来辨认。”流霜说道。
只听一道极为寒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不用了,人是我踏雪城主的,我就带走了。”
话音未落,一个负着双剑的男子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被打昏的玉龙帮领队。
“你是什么人,敢闯我龙岩殿!”一声暴喝响起,在座的都站了起来,都鼓动起元气,他们能感受到眼前的人的强大,连那个少年此时也是闭紧了嘴巴,有些紧张。流霜一看,这不就是箫易寒吗,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阁下擅闯此地,还打伤我玉龙国人,不给个交代,恐怕不合适。”那个阻止过少年的男子说道。
箫易寒将那领队扔在地上,那动作就好像在扔香蕉皮,很是随意,领队身上掉出一个闪着红光的牌子。
男子右手一伸,就将玉牌吸了过去,仔细看了看,道:“的确是踏雪学院的,叫流霜。”他看了看流霜,道:“据我们查证,踏雪学院确实在举行试炼,我们抓错人了,真是抱歉。”
那些人缓缓向后退去,表示诚意,箫易寒却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流霜坐起了身子,指着那个少年道:“他叫什么?”
“我们玉龙国将会竭力补偿你,也会支持踏雪城,不管怎样。”男子道。
箫易寒嘴角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伸手抓向流霜,似乎打算离开。但是流霜摆了摆手,再次指着那少年,道:“他叫什么?”
那男子倒是没有再拖,道:“玉龙国国君之子,常书画。”常书画看向流霜的眼睛闪烁着危险和愤怒的光芒。
“名字倒是好听,可惜……”流霜面带惋惜,忍着痛苦站了起来,常书画心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了,但是他知道此时不能发声。
箫易寒往流霜身体渡了一丝元气,皱了皱眉,抓着流霜的肩膀便出门飞走。
“王大人,你还怕他?”常书画冷声道。
“倒是不怕,只是打起来的话,整个龙岩殿都得化为废墟。”男子缓缓离去,常书画仍看着门口,眼中怒火灼烧。
箫易寒带着流霜直接飞到玉龙国之外的一处废弃石场,还没等流霜说话,箫易寒便让流霜盘腿坐好,然后给流霜疗伤,流霜只觉得一种几乎同源的元气从丹田升腾,试图沿着筋脉运行,只是这种舒服的感觉持续了好久,连半条筋脉都没上去,只是玄门修复好了,可是没有筋脉,玄门基本上是没用,但好在流霜内伤和外伤好了很多,走路不那么费劲了。
箫易寒暗自皱着眉头,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一批褐色的高头大马便跑了过来,箫易寒将流霜放在马背上,自己则向前走去。
流霜也很郁闷,难道从此就是废人了?可是自己还有太多没做!接下来,他的目光便被远处两个身影吸引住,离得还远,流霜看不清楚,但箫易寒没有停下来,所以马也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