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明显采取了一个戒备的姿势:“站住,保持距离!”
大汉充耳不闻,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旁人的角度看来,很难分清这大汉是在和他热情地打招呼还是想把他勒死。
王保保立刻拽着大汉的胳膊大喊:“死大缸,放开老子!”
这大汉就是这家馆子的老板,姓唐,名叫唐志刚,名字倒是很正规的,至于“大缸”的称呼只是个意外,就和“人妖胜”一个意思。
唐志刚放开手,嘿嘿笑道:“我就说你这小子平时瞎忙一气,今天怎么有时间跑我这儿来,原来人妖胜请你吃大餐啊!”
王保保一怔,人说了两次人妖胜请客了,难不成这小子真在这儿?
话说因为有东方婶这样一个彪悍的老妈在,人妖胜平时很少出来喝酒吃饭,除非是生意上有需要。
“别扯没用的,老爷子在吗?”唐老爷子对王保保可是有恩,那时候没少在这馆子里混吃混喝。
“老爷子在后面掌勺呢,这么说人妖胜没请你啊?”看他不接话茬,唐志刚诧异道。
王保保往后一划拉手:“就算那小子请客,我带这么多人来,还不吃穷了他?”
五人齐齐鄙视地看着他,对把他们划入吃货集团分外不满。
“不满意的今天就少吃点,我省了——对了大缸,帮我开个单间!”这群人的身份还得保密,也不知道酒量怎么样,一会喝高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就不好了,尼玛,这付一凡在中间太让人头痛了。
纠结也没办法,按照迷信的说法,这都是命啊!
再说了,满打满算这就他一个貌似专业一点,自己这可是金融性质的公司,没点专业人员还成?
“没问题!”唐志刚叫过服务员,开了个单间,他大小也是个老板,这点小事还不需要亲自去做。
王保保一挥手,一行人继续浩浩荡荡上楼梯,进单间,落座。
豪气干云地让服务员拿过菜单:“今天庆祝九叔和女儿团聚,我请客,随便点,别客气!”其实王保保心里有底,大缸的这馆子出了名的经济实惠,疯点有一千块估计也够了——自己兜里正好有一千块。
九叔接过菜单看了看,摇摇头递给了郑伦,郑伦摇摇头递给了陈奇,陈奇摇摇头递给了王保保。
王保保心中暗笑,估计这几位经过了通道洗礼,认字问题不大,但是这组合成菜名就难说了,鱼头泡饼还好说,剁椒鱼头就有难度了,蚂蚁上树,嘿嘿不知道了吧——靠,这漫山遍野是什么菜?有阵子没见,大缸也玩文艺了啊!
好,就来个漫山遍野,王保保顺手点了鱼头泡饼,招牌菜头一次是一定要吃吃的嘛,又点了几个硬菜,随手把菜单扔给了付一凡。
付一凡不愧是本地人,拿着菜单端详了半天,隔着桌子递给了邓九公旁边的邓婵玉:“你看看,我觉得这几个美容菜不错!”
啧啧,这还是脸红男吗?这整个一个脸糙皮厚型男啊,当着老丈人就敢勾搭人家女儿,就老头这戎马江湖一辈子的经历,捻死你分分钟的事啊!
奇怪的是,老头好像没看见,一双眼睛老往别处飘——不对,这老头态度有问题!
一会一桌子菜上了,王保保也没有客气,抄起筷子,一声令下:“开吃!”
几位这就开动,除了付一凡和邓婵玉时不时眉来眼去,暗送个秋波啥的,王保保和邓九公还有哼哈二将是一顿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这也是王保保的目的之一,反正也不是什么精英阶层,小资式的生活玩不来,要想让这群人和自己打成一片,就得先让他们适应这种生活方式,所谓先入为主嘛,这要上来让这群人去西方生活一段,回来带着礼帽,拄着手杖,洁白的衬衫在再系上个蝴蝶结——那和自己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呃,格格不入啊!
现在气氛多好,大哥别说二哥,要不是害怕人多眼杂,王保保都有心拉着他们上大排档了。
酒,被刻意忽视了,几个人,包括付一凡也好像都没有这个概念,酒后吐真言,可不能乱说。
可是这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王保保正自庆幸这饭局的成功,门一推,唐志刚拎着瓶白酒从外面进来了:”我说小保,你这不够意思了啊,到了我这儿,吃饭不喝酒,咋了,怕我多收你钱?”
这个指责可挺重,说来也是,到大缸这儿吃饭,哪次不是喝高了回去?
今天行为反常,大缸这是不满意了!
这还没法解释,跟人说我这帮朋友除了那小白脸都是预备役神仙,封神榜上有名号,西方极乐看大门——王保保估计大缸能和他家老爷子一起把自己送精神病院去。
“哪的事?很明显你想太多了!”王保保极力摆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嘛,我那也一摊子事呢,再说,大家酒量又不——”
还没说完,一边陈奇已经站起来从大缸手里接过酒,顺手打开闻了闻:“不错啊,挺香!”
郑伦接过,却是端详了一下标签:“年份酒嘿!”
唐志刚鄙视地看着王保保,王保保无力道:“年份酒不是真的,央视都报道了——”
唐志刚大怒:“你的意思我拿的是假酒?”
靠,误会了,自己没这意思啊——记得央视有期节目专门揭露了这年份酒,意思就是这东西没真的,节目完了的广告就是另一个品牌的年份酒,王保保都怀疑是不是后者给央视送礼了。
解除误会的办法很简单,从郑伦手里拿过瓶子,王保保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一仰脖半杯白酒进去,登时觉得这胸口火辣辣的。
“怎么样?够意思不?”王保保酒杯在手,顾不得瞬时染上脸的红晕,做豪迈状。
“哈哈!”唐志刚大笑,“你小子喝酒还是上头啊,难为你上头这么快!”
说着,接过杯子,将剩下的半杯一仰脖干了,嘴一抹:“各位,不成敬意,小保是我兄弟,以后大家常来常往!”说完哼着歌就出去了。
靠,这个死大缸,这是给自己撑门面来了!
一点感激的意思没有,王保保恨死这知冷知热的兄弟了,这面子给的,不接着都不成!
事已至此,夫复何言啊!
“服务员,上酒!”今天就是今天了,反正公司也没什么事,真喝高了死大缸你还得安排住宿!
酒一上桌,气氛登时热烈起来,付一凡一如既往地不给力,哼哈二将和邓九公却是无师自通,推杯换盏喝得那叫一个高兴,等王保保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点高了!
“张老三真不是个东西——”这正酒后吐真言呢,门帘一挑。一个墩敦实实的小个子走了进来:“我说小保,来这喝酒也不招呼我一声,不够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