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被胖子扔在角落,不知怎么,她没有了刚才的精神活力,只是气息奄奄地立在那里,安安分分的。吴邪和胖子毕竟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闷油瓶,可以说这样奇形怪状的闷油瓶,心里久久不能释怀,果然不是同一路的人。闷油瓶手中拿着一团东西,皱皱巴巴没精打采的。
吴邪,“这什么?”闷油瓶:“这是衣尸。”胖子:“这什么鬼衣尸,血淋淋的。”闷油瓶被不确定红血染得满手都是,衣尸血还滴滴地落在墓道上面,看着都恶心。
闷油瓶冷静的声音:“有火?”胖子:“有有有……”胖子连忙拿出打火机点燃,小心递过去,胖子本以为小哥会把尸衣摔地上又把打火机扔进去就说,“小哥,你用吧,背包里还有呢?”
闷油瓶左手死死捏住衣尸的,在右手靠近衣尸时,衣尸发出他们刚刚听见的恐怖婴啼,闷油瓶不为所动,动作不加快也不放慢,火焰终于靠近衣尸,衣尸里外都裹着尸油,明亮的红焰以一种燎原之势迅速包围衣尸,其中也包括紧紧抓住做最后挣扎的衣尸的手。
由于衣尸还在挣扎,看起来像一团活着的跳动的火焰,闷油瓶的衣服似乎舔着了火苗,他用右手撩起衣袖把衣袖向手臂上推了推,但那只手还在火堆里。
直到衣尸的动作小了些,闷油瓶才甩开一团烈火。吴邪看着小哥的手有轻微烧伤就拿出药做了简单的上药,没有包扎。胖子去其它墓室收集了些木头,有的是棺材木,用木块生起一堆火,用来预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入侵。
三人围着篝火成一个小圈,吴邪:“小哥,刚刚是怎么回事儿?”闷油瓶:“可能这里已经不属于张家,已经有什么东西比我们先进入这里。”吴邪:“那万一东西可能就是你们张家养的守墓人呢?”
胖子:“天真,你见过狗对自家主人下口的吗?”吴邪:“时间久了哪儿还记得这么清楚。闷油瓶,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听见你说那是衣尸?衣尸是什么?”
闷油瓶:“衣尸就是婴儿,是怀有怨气没有落地的女婴。”吴邪:“你是说它还没有出生就死了?”闷油瓶不说话就是默认。吴邪:“你非得说是女婴?”
闷油瓶:“只有女婴才维持这种戾气,男婴会直接死。”吴邪皱眉:“为什么?”闷油瓶:“因为她们的嗓子。”吴邪刚刚也听见那尖利刺耳女婴独属的嗓子了,男婴几乎没见过有这副嗓子,就像有的医生可以通过辨别哭声来判断性别。
见闷油瓶似乎陷入什么思考,吴邪就没有再发问。过来一会儿,闷油瓶主动说,“其实刚刚我看见的不是它,是另一个。”
胖子:“小哥,你下次能一次性说完吗……当然,你不想说完也可以。”吴邪笑了笑,看着被胖子调侃时闷油瓶的表情,闷油瓶脸上依旧淡淡的,好像在等待什么,等胖子说完。闷油瓶说:“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小的……”吴邪打断他的话,“另一个是个大的对吧?”
闷油瓶点点头,“两个连体,但最主要的应该是这个小的。”吴邪感觉自己似乎对连体尸这方面一窍不通,连忙又问闷油瓶,“为什么?”胖子:“你傻啊!哪个老的不护着小的,没听过世上只有妈妈好?”吴邪瞪了胖子一眼不搭理他。闷油瓶当然也不说话。
胖子感觉氛围恰当,开起玩笑说:“本来啊,你们想啊,哪个妈丢了孩子不心急,这叫挫戾气先挫锐气,对吧?小哥。”尽管闷油瓶少说话,但是三个人都已经慢慢熟悉对方的个性,所以就算闷油瓶不答话,也没有什么不能释怀的。闷油瓶休息一会儿又起身去查看墓道,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信息,吴邪和胖子也背起背包起身帮忙。
闷油瓶的手指似乎没有探到什么,他抽出那把黑金古刀,在砖缝的纹路间游走,闷油瓶小心翼翼地把握力度、分寸以免碰触到砖块里又能存在的硫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什么转机也没发现。闷油瓶忽然扭头谨慎地看了一眼女尸,然后就没看女尸一眼了。
吴邪和胖子也没发现什么,可能是刚刚粽子在上面遗留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墓石门依旧纹丝不动。最后胖子不甘愿把时间全部耗费在一个不见半点转机的地方,他提出方法,觉得应该换个地方找出口,因为很多墓是不止一个出口的。
胖子依然背着女尸,他竟然感觉分量轻了不少,“小哥,你这亲戚好奇怪,现在居然轻了不少,难道她是体谅我不辞劳力帮助她,特意扔掉了自己身上的几个部件,这也真是太客气了。”
闷油瓶:“再晚一会儿,她就不是活死人了。”而是一个彻底的死人。闷油瓶瘦高的身影几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吴邪自己勉强撑着腿走路。胖子背着女尸在后面大喊,“小哥,你快着儿点。”
两个人一边勉强凭着感觉判断方向,一边停下看这座黑色张家墓的出口。胖子,“胖爷我一天背着个女尸跑来跑去像个什么样子,吴邪,你说我看起来是不是特别狼狈?”
吴邪边走边说,“我恐怕也不比你体面。”胖子感觉越来越吃力,“吴邪,你快看看我背上这鬼东西,我怎么感觉……”吴邪警惕看了眼他背上的东西,没有下手把它拽下来,“感觉什么……”
胖子停下脚步,“不对,不对……”胖子顿了顿,“我之所以走不动,不是背上的重量增加了,而是脚的问题。我的脚居然抬不起来了。”
吴邪见胖子神色凝重,“闷油瓶说过,我们的体质是不溶于张家这座墓的,我先被女鬼弄残,现在轮到的是你。”胖子皱着眉摇摇头,“不是这个,我也没受什么伤啊?吴邪,你看是不是这个地板,我背着她没法看,你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