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真正的血战并没有到来这场战斗就结束了。来自伦巴第的骑士们的战斗力并不怎么样,甚至有些强壮的武装军士都能跟他们过个几招。链甲一直被视为优良的盔甲,但实际上是被神化了。一个骑士要怎么穿上链甲?他需要在两个侍从的帮助下像套避X套一样把链甲从上到下套下来,再加上辅助防护的一个个铁块和覆盖全身的罩袍,这些骑士的灵活性大大降低。披着贴身的鳞甲,露着臂膀的决死武士可以轻易地击败这些骑士。不管是从身高力量还是从灵活性上而言。这些个头一米六左右的骑士大概就相当于一个下马封建战士的水平,说他们能抵得上一个下马封建骑士是夸了。决死武士的实力也就和一个下马骑士差不多。这些人大多是家里有钱,伦巴第的制甲工艺先进才撑出了一个所谓的圣十字骑士团。
阿芙罗拉带着十几个斯拉夫人将军看着这群浑身血迹的赛里斯人将军骄傲地扛着或提着自己的俘虏从自己面前走过,他们也只能叹息。
“你们看看,这才是一个赛里斯军队该有的能力。要是你们能这样咱们的军队也不必穿着旧的盔甲了。”阿芙罗拉的话中充满了酸味,任谁也不想去穿着破旧的盔甲和同军站在一起。一群斯拉夫人将领本都是部族贵族出身,对阿芙罗拉却不怎么应和。这句话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这就是什么圣十字骑士团的团长?看起来倒像个威尼斯的商人!”国风看着被扔在地上的波拉尼嘲笑道。的确,这个身高一米五几的伦巴第人长得的确不怎么样,在两米二的国风面前像个侏儒。
“我是博洛尼亚人!”波拉尼回击道。这更坐实了他商人的外号。伦巴第诸国之间对于地域归属甚至城市归属的差别都会引起一大堆的龌龊。
“管你是哪里人!你现在就滚回去告诉你的教皇,他要是再乱搞事我就亲自去罗马摘了他的脑袋挂在金角湾的大铁链上!”国风一脚踹翻这个嘴硬的团长,高声骂道。
“别愣着。你们抓来的都送给你们,老子一毛不要。爱养几个是几个。都滚吧!”国风骂着几个还在笑的将军,把他们都赶出了自己的大帐。
至于波拉尼?这位圣十字骑士团长带着国风扔给他的萨曼特耶夫的耳朵仓皇逃跑回了罗马。至于萨曼特耶夫的脑袋已经扔给了博斯克留,随便他拿去和在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当宅男的大牧首请功好了。
国风并没有见到萨曼特耶夫,也没有想见的意思。现在的扎波罗齐亚左边是有圣堂剑士守卫的切尔松,右边是凡瑞特控制的卢甘斯克和哈尔科夫,身后是招远城,前方的基辅已经在望。
“你在担忧吗?”德汉娜问。
“不,我是在高兴。”国风的脸还是一会儿喜一会儿愁。
这边的国风半喜半忧,那边的弗拉基米尔一世就是一脸黑云了。
“你是说萨曼特耶夫先丢了军队,又判了正教会,最后抱上了西边的教皇?”弗拉基米尔一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夜之间就被扔进了冰天雪地里。自己任命的执政官竟然背着自己搞出了这么一出大新闻,弗拉基米尔一世的感觉就好像女朋友背着自己在外面和人乱搞一样绿意盎然。
“是的,大公。臣下来的时候赛里斯国王已经带着士兵出海远征了。”瓦里夫斯基在弗拉基米尔一世面前愈发谦卑,这是他爬上去的唯一通道。
“那还等什么!你现在回基辅!马上召集士兵去杀了该死的萨曼特耶夫!!我要用他的脑袋做马前的装饰,让罗斯的蠢货们都知道反对我的下场!”弗拉基米尔一世火冒三丈,一拳头打翻瓦里夫斯基继续骂道:“你们这些蠢货!我任用你们还不如用一群狗!每日就想着从我这里拿到赏赐与封爵!你们有资格吗!”
“是是是!是臣下的错误!臣下监督不力!”瓦里夫斯基跪在地上不断解释,虽然只会让弗拉基米尔更加火大。瓦里夫斯基身后还跪着一大群的斯拉夫贵族,他们面对弗拉基米尔的怒火只能承受。
一夜过去,弗拉基米尔黑着眼圈出了房间,今天本来是他和可恶的伊万诺维奇决战的日子。
弗拉基米尔说让瓦里夫斯基回去调集军队夺回扎波罗齐亚其实就是一句空话。他从全国搜集来的三十万军队已经是基辅罗斯的所有了。现在连东部的那些喜欢捣蛋的家伙们都没兵了基辅怎么可能有兵?
三十万的军队,排开之后浩浩荡荡无边无际。弗拉基米尔一世预先谋划的种种计谋和攻击战略在开战的一瞬间就失去了作用。弗拉基米尔的指挥命令传不到周围的禁卫军之外,周围的各个将军都是指挥着自己的亲卫和一群征召兵进攻着伊万诺维奇的部队。当然伊万诺维奇那边也不比弗拉基米尔这边好。他们的队形更乱。
北方的斯拉夫人的凶悍程度当然超过了南方的斯拉夫人,但是南方的斯拉夫人的数量优势又压得北方斯拉夫人喘不过气。这场战争在双方军队死命的硬刚之中持续着。第一天平淡的过去,死去的不过是三四万人而已。相比于双方五十多万的总数来说不值一提。
第二天,第三天。两方的伤亡已经高达十万了。弗拉基米尔坐不住了,但他知道伊万诺维奇会更加坐不住。于是弗拉基米尔召集着各个部队的精锐骑兵,凑齐了五万的数量。他要让坐不住的伊万诺维奇彻底坐住了。
第四天,两军一如既往地开打,但是烈度已经降低了许多。双方都疲劳了。
伊万诺维奇组织的禁卫军在中午快休战的时刻突然开入战场。基辅罗斯军一时间猝不及防大举溃败,通向中军大公地方的通途一瞬间打开。
“不过如此的蠢货。”伊万诺维奇笑了。然而当他看到之后出现的庞大骑兵队伍冲向他的时候,他的笑凝固在了脸上,再也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