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北隅嫁进来一满人正妃,肤若凝脂,温婉大气,却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嫁进来那天乘的不是喜轿,却是乘着陪嫁骑的马,嫁妆很特别,除了几件金器,剩下的,便全是些素色的女红,绣的或红或白,皆是梅。
总是带着出嫁那天夫君送给她的金簪,或许除了她谁也不会知晓,这辈子从就没喜欢过金子。
她嫁进来已经二十有一,听她的陪嫁说来,不过是一直不愿嫁,才耽搁到现在。
与众不同的,成亲后第二天就操持起家事,哪像别的满人嫁进来,天天过着大小姐的日子。
毕竟谁让嫁给突厥人,
是自己的命啊。
她本认为,自己对阿斯顿的好,不过也是遵从父母命,尽妇道罢了。
后来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斯顿,操劳一天了,我给你抚琴吧。“
“恩。”
”斯顿,别太累了,早些休息。“
“恩。”
”斯顿,记得喝了我给你备好的蛋花羹。“
“恩。”
她总是如此,怕累着别人。
却不知最后累的,
是自己。
那时阿斯顿二十有二,可谓是年少气盛,风华正茂。
精力全部放在事业上,如许妻妾都搁在一旁不理不睬。
是太不成熟了吗。
......
时隔一年。
“斯顿,我......想回江南,看看梅,探探父母...”
“恩...好。”
只有阿斯顿知道,是她让自己感到了真的爱啊,是依恋吗,竟然舍不得她走。
“......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吗?”
“......”
什么也没回答。
曲终人散般,
不见了她的人影。
她走了。
不是我不想说啊...是我怕我说了,就狠不下心,让你探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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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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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这一走,
就是四年。
待她跌跌撞撞回来,却已是深冬。
“你,回来了?”
“嗯。”
“日子过的可顺心?”
“挺好的,你呢?”
“一切安好,除了...战事未平。”
“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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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急报,可汗,高丽军与盛焰连邦已打到钰都!”
士兵半跪,喘着粗气。才说完这串话。
“随我出征...阿羹,你也一起吧。”
“好。”
北耦军一路疾驰,一月有余已到达高丽与北耦的边境。
战场倒也没什么血迹,此地是草场,却竟是些杂草,高过膝盖,尤为少见。
怪的却是四周静的出奇。
阿斯顿知道准是有埋伏,却又不知道盛焰军和高丽军在何处。
忽的,北耦军四周涌起一波黑甲高丽人,手持利剑,向北耦的士兵们砍来。
阿斯顿坐与马上,观察着四周的异动。
双方交战正激烈。
此时不知何处飞来一支毒箭,摆明着是冲着阿斯顿的后心去的。
阿斯顿又哪里察觉的了。
千钧一发之际,却是一青纱之中渗出了鲜红的血。
“唔...斯顿,你没事吧?”
箭正中后左心,恍惚间,他见她只是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阿羹!阿羹!”
这一切,好似发生的太快了。
紧抱住她伸手探了探鼻息,哪里还有空气流动的声儿?
寒风吹的她的长睫毛颤了几分。
她去了。
含着笑,去了。
同时,阿斯顿好似是听着有谁在说话。
“太子英明,阿斯顿没杀成,杀了个皇妃,也是极好的。”
再看那舞着盛焰的大旗。
“呵。”
那一场战争,北偶以少胜多把盛焰和高丽打得落花流水。
说是北耦的皇妃一亡。
那的首领就像疯了似的。
先是取了高丽将军的留级,又打跑了盛焰。
“且看这血流成河的战场,又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