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爹爹今儿个在府么?”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轻柔、利落。倒茶的声音戛然而止,“回小姐,老爷今儿个和太师有些朝中大事要处理,想来是要晚些了。”文文弱弱,是个姑娘家子。
“那便是最好的了,玉儿,你即刻去后院摇些樱花来,再到我房里拿些香囊来,再给我换件下人的衣裳。”
闺房之中,有位女子身着淡紫色华服,肌肤雪白,可谓是:“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身旁,是位正奉茶的丫鬟。
“小姐……您的身子金贵,穿下人的衣裳,怕是不妥。”那丫鬟略有些为难地望望自己的主子。
“有何不妥,玉儿,无妨,爹爹那儿我给你做主,快与我到集市上卖香囊!”
玉儿摇摇头,终是没再说些什么。
【集市】
今日集市上格外热闹,处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艳阳高照,犹是喜庆。
突然,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一辆喜轿向“卖花妞”行来,刹时,她一个踉跄,手中的篮子从手中落下,淡紫色的花瓣随风飘落,香囊洒了一地了。
她愣了愣,随即心中大喜:“这个时候哭爹喊娘申冤什么最合适了!”这往日大家闺秀干的事情,无非是什么琴棋书画罢了,这等事情本就不是我该做的,今日也好,我也就借着这名义好好耍一把。
随即,她给玉儿使了个眼色,瞬时,“扑通”一声跪在一个侍卫面前:“官爷……小小小女子有一时相求……民女家中只有老母一人,正染着绝症,民女家中的樱花便是唯一的财产,还请官爷网开一面,不要为难民女!”说完,一个模样委屈的响头,磕!
他低头瞥她一眼,并未言语,只是嘴边挂起一丝轻蔑的笑,径直走向前去。
这好似没怎么用、也罢,既是装了,便是要装到底了。
她便“怯生生”叫了声“官爷?”
一时间的沉默。
你一脸轻蔑是什么意思?!我看你还能忍多久!她又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官爷,我求您网开一面吧!”她就那跪着。
虽身着布衣,但脸蛋依然秀气,那说的上是个“梨花带雨”了。周围的百姓也纷纷围观:
“啧,那家的姑娘……看上去摊上大事儿了……”
“是啊,得罪的人不简单呐!”
依旧是无声,这让爱演戏的安瞳也第一次有了尴尬的时候,那人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倒是他身边的“喽喽”发话了:“贱民!今日乃是漓月郡主出嫁,摄政王特来为妹妹相送!只是撞了贱民你的篮子罢了,还有事没事招摄政王注意,啧,真是好有心机。
他还特意加重了“心机”两个字。呵,你骂本小姐贱民,我忍了,势利,我也忍了。你说本小姐勾引摄政王,这我可忍不了了!
与此同时,喜轿也随着鞭炮离去,只剩她和他,还有一群侍卫。
她猛地站起来,不离身的玉佩完美的打了个转,这小动作,被我们妖孽的摄政王收尽眼底。
“呵”。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一闪,哪个卖花的还有钱到戴的起玉佩?再看那着色,怕是价值连城。而且,他要是没记错,这玉佩好像是父皇赏给兵部尚书安大人的吧?
想到这,迟翊枫一勾唇,眸子穿过众人,直望向那个“富有”的“卖花妞”。
干净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管你是什么王爷,撞倒别人的东西要学会道歉!”她向那儿一站,大家闺秀的气势便上来了,暗紫色的瞳孔毫不避讳盯着渊政王的星眸。
这会儿四周是炸开锅了,
“天哪,谁家的姑娘敢这么对摄政王说话,胆子肥了!”
“摄政王长的真是……啊~”
担忧的担忧,花痴的花痴。
“哦?女人,敢这么对本王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他清澈的眸子竟添了些墨色,对上安瞳的目光。
安瞳便毫不违避的瞪回去,10秒……20秒……天,眼睛好疼……
“我说尊贵的摄政王,民女瞪您便罢,您为何又要瞪回来?!”这次安瞳忍不下去了,直接用吼的。这下假扮群众的玉儿看不下去了,越过众人:“小……姑娘,万万不可这样对摄政王说话,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边说,还一边向着安瞳使眼色。
这时,传来一个欠揍的声音:“本王乐意。”
得,说什么都是你的理了!安瞳上下打量了一下迟翊枫,倒也真是一剂妖冶的美男,一记白袍,墨丝飘扬,身高八尺,不可一世的表情,傲然的剑眉,阳光下的他有些慵懒,还有一丝不可亵渎的高贵。也罢了,如此容貌的人,倒也是心如止水,弹指一滴墨。
“……可民女不乐意啊!”安瞳一脸悲愤,眼睛现在仍疼的厉害,心中暗咒:“你个要死的摄政王,有身份了不起啊,本小姐今儿个就来会会你!”
“哎,你说你让漓月郡主的喜轿停下,本王要怎么罚你?“
”嗯——既是一介平民,便随本王回府,做本王二月丫鬟也罢了。”
...丫鬟,本小姐来做丫鬟?!这如何能行?!不可!
这时跑来一个侍卫“王爷,郡主已达惠王府,请王爷速速前往!”他点头:“带路。”走到一半向安瞳一望,眼底浮起笑意。
“看来,你可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明儿一早,本王在摄政王府恭候你的到来。”最后,他又慢慢回来,压低声音在安瞳耳边道“是吧?尚书千金?”随后,他潇洒的一扬头,“带路。”留下一群少女的尖叫。
人群散去,剩下呆愣在原地的独孤玖鸿。
花篮之事,不欢而散。
或许她没注意。
摄政王趁她不注意时,拾了一个她亲手做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