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
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唐亓将因此挤出的泪水擦去,望着前方正挥舞着粉笔乐此不疲地讲课的老师,一种无聊之意席卷心中。这是高三的学业生活,每个同学都在拼命的学习,因为高考的分数将决定他们以后的人生,而唐亓却是除外的。
唐亓觉得这一生也就会这样无聊的过去吧。死亡,落入尘土之中,成为微生物的养料,连名字都不会留下,百年之后谁还会对他有半点知情?高中的生活已经使他有些麻木了,每天早去晚归的两点一线生活把他的神经狠狠地压制着。他不太会在乎朋友、兄弟,以及那些正直花季的少女。他没有兴趣,不去交结也不想去交结,这并不是性子的内向,只是唐亓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内心的不甘。不甘平庸,不甘生活。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是那么不甘心呢?”唐亓自言自语,每每沉静时他就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老师注意到了唐亓在愣神,不过她只是望了一眼继而又继续讲课,在她的眼中唐亓的行为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铃~”
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既不快一分也不慢一秒。唐亓底下头,望了望手下干干净净、毫无痕迹的笔记,他知道今天一上午他又是什么也没有做。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下课。”
收拾着教课书,老师凝神望了一眼唐亓,这自然引起了唐亓的注意,因为他已经在很多老师的眼神里见过许多次那种目光,那是不懈的目光。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唐亓没有等老师说下课便起身走出教师,之中甚至都没有看老师一眼,书包被他故意留在教室。
这节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唐亓走出教学楼时便已经有着成群的学生。行走在人群之中,他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任其长长的刘海顺着前额遮住那双平静、略有些沧桑的双眼。他的脚步一直没有放慢,不做任何的停留,他只是普通的一名高中生,就算显得有些奇怪在人群的衬托下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可若微风吹起那长发时,掩藏在下面的俊美脸庞却能够吸引几个花痴少女的目光,但仅此而已。
唐亓叹了口气,那本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忧愁此时却在唐亓脸上毫无修饰得显现出来。他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他却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疯掉了?亦或者说他的报复在当今的社会得不到满足?不论怎样,他都感觉自己要被现实生活压制崩溃。
其实,那些都不是,唐亓还没有发觉,在他的潜意识中有着一种欲望,一种成为主宰、唯我独尊的欲望,对权力的渴望。可是,这些都没有用,现实中的他难道可以做到他所想要的一切吗?这当然是否定的,所以这种欲望只能被唐亓压制着,直到最终被他隐藏在了他的内心。
“嗯?”
略微感到一丝不对,唐亓抬起了头,四周的车辆今天居然格外的少,少的有些离奇,拥挤的人行道也变得冷清。唐亓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走出校门时应该不是最早的,但是在他前面出去的学生不应该走得那么快。他转头,他的身后人也是少的可怜。在他的视线中,学生明显只有那零散的两三人。
不过这也只是让唐亓感到一丝好奇,没过许久他便没有了兴趣,依旧照着那走了不知道有多少遍的回家的路行去。
“哒!哒!”
脚步发出的点点声音,唐亓居然听的格外的清楚,这个空间就像是被隔开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喧杂声。路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唐亓环顾四周,已空无一人,就像是人们都已经全部消失了。
“回家的路变长了…”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段判语,唐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滴滴汗水。而就在这时,一个混杂着男女两声的声音传进了唐亓的耳中。那是——冷笑。
“怎么回事?!”
……
“啊!”
唐亓一个猛子从床上卧起,带着惊恐的神情,他望向四周,那是他自己的卧室,再向后摸去,枕巾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打湿。回过神来,唐亓呼了一口气。
“呼,是个噩梦。”
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望着窗,窗户没有完全关好,冲入的风挤压着狭小的空间发出“呜呜”的声音。唐亓内心一笑,想必在梦中的冷笑便是这个吧。此时的窗外,还处于深夜,只有几道微弱的夜灯还在照着昏暗的地面。唐亓笑了笑,显然自己卧室的门隔音蛮好的,自己的叫喊没有惊醒到熟睡的父母。
右手向床边的桌子旁伸去,唐亓拿起那里的水杯,灌了几口凉水,舒心的打了个嗝,继续躺下休息。
“嘶——”
一点点微弱的被子响动声音在唐亓的另一边发出。唐亓睡的是一张三人床,所以并未因此睁开双眼,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自认为是风声。不过继而的一声哈欠声却是让唐亓一惊,眼睛顿时睁开,向发出声音的另一旁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出奇的女孩。此时窗户微开,凉风吹了进来,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在白的透明却又微微带着红润的脸颊边轻摆,勾勒出诱人的线条感,长长的睫毛正微蹙着,闭着的双眼体现着婀娜的睡姿,挺直的鼻梁下面,完美的菱形嘴唇不点而朱,粉嫩得让人想凑上去亲吻。女孩可爱﹑妖娆﹑妩媚,只是还带有许些稚气。
望着那名女孩,唐亓一时痴了,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然他一眼心动的女孩。不过他并没有停顿太久,这名女孩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喂,喂!”
推了推熟睡中的女孩,唐亓试探着。女孩先是蛮不情愿地紧蹙起了眉头,继而睁开了双眼,那两汪清泉般的水眸还隐含着泪花。
“你是谁?”见到女孩醒了唐亓便急促地问道。
女孩显然是被唐亓的声音所吓到,头猛地转向唐亓,并且迅速地做起了身。她身上的被子脱落,宛如羊脂玉的肌肤映入了唐亓的眼帘。唐亓顿时蒙了,那名女孩全身居然是****的。
“你是谁!”
女孩大叫一声,一脸迷茫地望着唐亓。
唐亓见此顿时缓过神来,将凝视在女孩的目光转向一处,用手擦去鼻头的一抹血迹,说道:“这应该是我先问的你吧,你为什么在我的卧室?”
女孩一愣,顺着窗外投射进入的月光,她隐隐约约看到了唐亓的脸,那张脸它既感到陌生又十分的熟悉…
“那张脸不就是我吗?”
“你…你!”玉葱指指着唐亓,女孩此时已经吃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发现对面的人是他自己。
“我说姑娘,至少你先护住自己的身体吧。”唐亓摆出一张诡异的表情,脖子因为一直转头回避而感到酸痛,唐亓显然开始有些不满了。
“姑娘?”女孩眨了眨眼,疑惑的望了望自己的身体,不禁嘟囔了一句“怎么会这样”,随机抓起身边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捂住,“我怎么会变成女的?”
“变?”唐亓心里想到:“这不会是一个精神病吧”不过这不是重点,他回过头来,对着已经捂严实的女孩说道:“说吧,你的姓名﹑来历,还有怎么么进入我的房间,出于什么目的?”
“什么什么目的,这就是我的房间。别以为我这样你就可以这样跟我说话。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你要明白你和我的地位是平等的,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呢!”女孩厌恶地瞪了一眼唐亓,不甘道。话语与那天真﹑淑女般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摇了摇头,唐亓也紧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们认识吗?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美眸狠狠地剐了一眼唐亓,女孩道:“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会占据我的身体,但是咱俩的思维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就是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
又是停顿了片刻,唐亓惊异的看着女孩,如果女孩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难道被分了身?女孩是自己的分身么?只是唐亓也不能这样就草草断定女孩的话,怎样这只是女孩的一面之词。想到这里,唐亓道:“你说你是我,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女孩听完有些困窘为难,她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所说的话的证据。
四周十分寂静,一边是等待着女孩回答的唐亓,另一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女孩。窗外吹进了一股冷风,女孩打了个冷颤,她望着唐亓道:“怎么也不能光着身子,你去把柜橱里的红色衬衣以及黑白迷彩的紧身裤拿来。对了,内裤就拿那个黑色的四平裤吧。”
“内裤?”听到女孩的话,唐亓吃了一惊,不过吃惊之余他发现女孩所说的东西都是他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那些衣服?”
女孩愣了一下,显然她在不经意间给自己做了证明。她便闭上双眼,轻笑一声: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真的是我?!”黑眸微缩,唐亓傻愣在了原地…
玄域——
这里是时间守恒的另一个空间,夜光笼罩着这片大陆,秋风带着落叶响起“沙沙”之声。在这漫无天际的夜间,唯一看到的光亮便是银白色的月影,月光散射下来为地面铺了一层银霜。林丛尾处的一塘池塘,琳琅城正淡淡平视天上那正散发着阴柔光芒的圆月,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猛灌了几口,甘甜的酒水自嘴角滑落,打湿了衣襟。
“月圆了。”琳琅城平静道,眼中的忧愁浓的似乎无法被消散一般,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人头落地,结束生命,留下一具凡胎肉体。他坦然一笑,但是那笑似乎是在表示另一种情感。
“出来吧。”将未饮完的酒葫芦扔到一旁,琳琅城从岩石上起身,平和的语气中掩藏着浓重的杀气。他的话语刚落,一处的草丛抖动了几下,在那里走出了一名老者。
“看来你这几年的进步确实很大。”老者身披黑色的长袍,脸部此时被长袍完全遮住,只显露了一张干燥枯裂的嘴。唯一可以辨别的细节,也只有那沧桑的喉咙音了。
“你可真是令人讨厌。”斜视一眼黑袍老者,琳琅城用手抹去嘴角边的酒痕,
“那么我想要知道他们给你开出的价位,我的头应该很值钱吧。”
“不”老者平淡地回答道:“你并没有赏金。”
“哦?有趣,那你的回报是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身为刺客的他知道刺客从不做无买卖的帐,除非有什么私仇的部分存在。
“报酬当然是有的,只要你死,你在影宗的位置便由我代替。”老者冷笑一声,
“这便是我加入影宗的见面礼。”
“我的位置吗?想必你该知道我已经退出了影宗。你是影冥派来的吧。”琳琅城双手一挥,一副玄铁手爪便套在了他的手上,爪钩对着那边的黑袍老者,琳琅城道:“不必废话了,动手吧。”
“琳琅城,你一世英明,却做了那件蠢事…”
“杀了那个畜生,我不后悔。”
语毕,琳琅城一个瞬步冲了过去,右手直拍老者的头颅,淡淡的青色爪风直扑后者的脸颊。老者也不迟疑,脚下一踏向后跳去。琳琅城的那一爪只打到了残影,在老者站立的地面爪上了五道几十公分的抓痕,可想这一爪的威力,打到人身上不死也要肋骨全断。
“靛极一品?看来有些不好对付。”老者笑了笑,双手一挥,左右握住了两柄血红色的匕首,而匕首周身的青色也比琳琅城要淡一些。
“本人荆棘,品级:靛极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