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琉砂醒来时,只觉眼花缭乱,大约是大堂之上那盏灯太明晃晃。
她站了起来,揉了揉眼才终于看见面前的景象,真是一派奇特的景象。大堂金碧辉煌,特像一个古代的殿厅,并且还是最高级的那种。二十四柱明月龙纹金身鎏彩被红罗绿绸缠绕点缀,啧啧啧,四周还摆了红烛百盏,灯影摇曳。天花板那明晃晃悬着的赫然是一具精致的镂空金雕灯,那华丽丽的灯泡活似几枚硕大的夜明珠。
她位处高台之上,台下有两列人分坐两旁,中间有歌舞节目。
这真是一个奢侈又很有意境的派对,琉砂如是想。而这个很有意境正体现在,这是一个古装的cosplay,所有人都着古装,各司其角色,搞得差点还以为穿越了。
从这些人的衣着来看……除了解到这群家伙有钱有钱很有钱之外……实在看不出他们cos的朝代。
在和谐的宫乐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抬眼看去,正与他对上视线,原来是某个“大臣”看到了位于高台之上皇座之后的我。
“啊—刺,刺客。护驾!”
没等他话音落,竟真有锦衣卫从四面八方涌进大堂,那气势,啧啧,不是一般的气派。这个派对是专业团队来的。像电视里那样,他们不由分说将琉砂围成一团,她忽然很期待剧情发展。
各大臣很专业地作了惊恐状退至两边,锦衣卫把她团到大堂中央,华灯之下,几个暗卫侍剑立在皇太后身侧。骆琉砂这才看清了这皇座之上的小皇帝。说是小皇帝,他那模样看来不过才十几岁,是在是只小屁孩。
然而,那皇上的娘,啊,真是倾国倾城。想象一下她现代装的样子,身为女人的我都有些忍俊不禁。
“母后。”皇帝清脆稚嫩的小嗓音打破了死寂,“今日是焱儿生辰,便想对这小刺客审上一审,望母后应允。”
太后不紧不慢地微笑,风情万种。“那母后便看看焱儿如何处置她。”
“谢母后。”小皇帝扑向那太后,在她怀里蹭了蹭。
一锦衣卫却吼我:“大胆刺客,今日陛下生辰,故而网开一面,你还不下跪受审!”
跪?这也太较真了吧,我才不跪呢!
那锦衣卫使劲给了琉砂一脚,她居然,没有跪下去,只觉额间有股气流在涌动。
那锦衣卫飞了出去,全场一阵抽气声。琉砂惊,皇帝惊,大家惊。就连慢悠悠品茶的太后也放下杯铭,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罢了。孤问你,为何来到我未国皇宫?”小皇帝摆正了脸,正儿八经地问琉砂。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难道是哥哥把我扔在这里的,他想干嘛?琉砂恨恨地想着。
我快速进入刺客角色:“有人让我来的。“
那小皇帝拧眉,“竟有这样的事。是谁让你来的。”
这个问题又要纠结,总不能说哥哥的名字吧,他们万一不认识,我这刺客就不高级了。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个古代的秀可以开始发展了,于是我进入了新时期。“是……是党派我来的!”
全场静,我紧张。
那小皇帝一脸凝重地思考了一会,旋即向琉砂走来。他的装备是紫玉束冠,明黄龙纹袍,纹龙盘丝小云靴。他穿得很有几分萌的气质,这……哪里是什么皇帝,根本就是个正太小包子嘛。
小包子眯了眯眼,正色看着琉砂再次发话,“凼,是谁。”
听到这里,琉砂几欲晕倒。连党都不知道,这小子是装还是真的白痴?
但同时,琉砂又对自己的应变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淡定道:“党是我主子!当年我跟随党打遍天下大江南北,结果政权还是被谋夺.”
“茕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啊。这样久了。”小包子叹息一般地说道。
“茕?”啊?这又是谁,人物设定好多好纠结啊。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不会就此脑洞大开了吧。
小皇帝回至皇座,一声令下。“退下。”
于是锦衣卫又浩浩荡荡消失了,暗卫也不知踪影。
我云里雾里,被错综复杂又古怪的情节弄晕了。
“母后,焱儿以为茕是真的回来了。”小包子继续凝重。
太后略有点将信将疑的神情,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几分威严不由分说地展露。
琉砂略略觉得不对劲,这个古装秀,所有人都太专业了,专业得古怪。其实她一早便有这个猜想,只是有些害怕相信。但现下,她却不得不信。果然是穿越了!并且估计是架空来的。
“抬起头来。”那美丽无双的太后终于发话:“你叫什么。”
“回太后,民女骆琉砂。”
“琉砂?”又是一阵抽气声,太后有些急促,头上的发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快,掀起你的刘海。”
琉砂虽处于穿越的兴奋兼悲伤之中,但为了不触怒太后客死异地,于是麻利地拨开刘海亮出额头。太后一脸惊色,而后诡异地笑开。她这一笑,笑得琉砂十分心虚。
骆琉砂的额际,如果说是和别人不一样,就是那朵盛开的谶花印记了,那是她的胎记。我哥哥说这样就没人能冒充我了,我是独一无二的。太后不会把我当成妖女吧,然后用满清十大酷刑处死。琉砂沉浸在自己无限的脑洞里。“太后不必恐慌,眉心的金色谶花不过一块胎记罢了,哥哥说是出生就有的。”她一般哆嗦一边解释着,希望这个太后不要是什么老迂腐。
太后却没理会琉砂的解释,嘴角微微张翕,似是低喃。“绯龙,绯龙成谶。”
“什么?”这个未央大殿果然是大殿,琉砂根本听不到太后蚊子一样哼哼的声音。
“没什么。骆姑娘方才的身手不凡令哀家敬佩,遂命你为陛下的贴身侍卫,你意下如何?”
琉砂僵住,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太后居然就这样把我这个不明底细且方才被鉴定为刺客的人放在国家主席身边,胆忒大了。
“那个,您确定吗。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啊。”
“呵呵,”太后轻笑,“骆姑娘何必这么谦虚,方才你的功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琉砂无从解释,只好也干笑两声。于是现场再次陷入尴尬气氛。
过了逸会,一旁的某大臣冲着低吼琉砂:“还不跪下谢太后娘娘恩典!”
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该谢恩了。
“谢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