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折磨
冷宫里,陶潋意识到有人来了,便强撑着坐了起来,“你是谁?”
那来的人并未回应她,只是走近了些。陶潋闻到空气中突然传来的似有似无的甜香,便冷冷笑道:“温颜。”
温颜也笑了,一双手温柔的抚摸上陶潋的眼睛,柔声说道:“陶潋,真是多谢你的眼睛了。”
陶潋拍掉她的手,谁知温颜却嗤笑一声一把抓起她的手,强制她摸到自己脸上的白绸:“怎么样?我也把眼睛给了川呢!川知道以后,很感动呢!”
陶潋睁着眼睛,在黑暗里,那双假眼黑得发亮,要是不知道的人,真的会以为那就是一双真正的眼睛。
“温颜,你藏得够深的,我还真是比不了你啊,天知道,我身边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女竟是这么狠毒的女人。你的眼睛,根本没有给白川,对不对?”
温颜笑得灿烂如花,“是又怎么样?至于恶毒的话...那还多谢你夸奖了。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告诉川这件事哦,”温颜坐在床边,“我还记得,你是不是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叫什么来着?陶辛衡吧?你那么瞒着世人,就连刑野都不知道你的弟弟存在,龙凤胎呢!只是他天生腿脚有残疾吧?你说我狠毒,那他要是在我手里…..”
陶潋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她,“你敢?!”
温颜一下甩开了她,“陶潋,你不会还以为你是轩辕皇后呢吧?!我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你才是鱼肉!”
陶潋许久才说道:“我不说。”
温颜这才满意的离开,走到宫门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的。陶潋,没有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心里装着其他的女人。女人都小气,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你不该让我见到川,在我爱上他时,不该挡了我的路。陶潋……我当下贱的宫女,当够了。”
可是陶潋听不到她说什么了,她只是满脑子都想着她那可怜的弟弟,她那么费劲心思保护他,可是还是被温颜知道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比阮凌薇强大一百倍。陶潋想到了,在轩辕皇宫时的那天,与温颜的谈话,她说:“娘娘,您可能不会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低贱的人,早晚有一天就会到极限的,不过,您对我这么好,我一定好好待您的!”
……
温颜端着一个大木盘,来到了白川的寝宫。
“公子,颜儿为你做了糕点!”她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糕点的优点。只是一旁的白川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颜儿。”
“什么?”那微微翘起的唇角,让白川把她与某个人重合在了一起,而后又恢复了清明。“你说的,都弄错了。”
温颜面色一白,“什么错了?”
白川握着她的手,放在一个盘子上,“这个才是银杏子糕,那个才是百草羹。“
温颜脸上闪过失落:“哦,公子,别在意,我….弄错了。“
白川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轻轻的抱住了她,“颜儿,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我亏欠你太多。“
温颜突然轻声说道:“亏欠吗?公子要是亏欠我,我就求您一件事。“
“你说。“
“把陶潋放了吧。她在轩辕国时,刑野殿下真的是无比宠爱她,事事顺着她,陶潋真的没有受过什么苦,如今她在那个地方,一定过不好的!就算…….她与刑野殿下行过……男女之事……公子,但那都过去了!你那么爱她,求求你,让她今后过得好一点吧!她对颜儿有恩,我不想看着她,这么凄苦!“
白川听到这,脸色骤变,扳着温颜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男女之事?!“
温颜面上大惊:“公子…..我…说错了……没什么!“
可是白川却固执的掐紧了温颜的胳膊,一双黑眸,就像刀片一样,顷刻间就能把温颜大卸八块。“你给朕说清楚!“
温颜面露为难,“就,就是,在….您假死并被陶潋救回的那晚,和….您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和刑野……行…..“温颜话还未说完,白川一下把温颜放开,一双眼睛,隐约有变红的趋势,一贯以温文尔雅著称的白川此时却一下将面前的桌子掀翻,暴怒着离去。跪在地上的温颜,慢慢扯开眼睛上的白绸,一双眼睛闪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光。
陶潋是在睡梦中感到有人压着她的。
陶潋逐渐清醒,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还有那隐隐的熟悉的香味。这下她彻彻底底地感受到,被压得喘不上气是什么感觉。
“你喝酒了?你来这里干什么?“陶潋试图推开他,身上的人却没有推开。
白川将唇贴近她的耳朵,嘶哑得问:“你,就这么不喜我?就那么喜欢他刑野?嗯?“
陶潋冷声道:“你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白川直起身子,陶潋一口气还没有喘匀,却被身上突然的冰凉吓了一跳,“啊!你干什么?!”
白川一把丢掉手中的衣物,一双眼睛里暗潮翻涌,白川温柔的笑了笑,“这么想为他守节?嗯?你就只有他可以碰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朕吗?”如恋人般的轻声细语,说出的话却让陶潋胆战心惊,原来,她所爱的白川,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如果,我说,我从没有让他碰,你信吗?”陶潋一出口却是出奇的冷静。只有陶潋自己知道,此时她的心跳的是那么快。
“呵……”白川没有说话,重新压住陶潋,滚烫的唇在陶潋的身上流连。
陶潋眼角划过泪,“原来,我们之间,连信任也没了。”白川似乎生气了,加重了力道,嘴唇堵住了陶潋的唇,疯狂的吻。
陶潋捶打他,白川双手却钳住她的手,语气终于硬了许多,“陶潋!你记住,你只能有我一个人!谁要再与你纠缠不清,朕废了他!同样,朕也不会让你好过!这是对你的惩罚!”
在白川已经陷入疯狂的时候,他没有听到,陶潋轻声地自语:“白川,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究竟都做过什么。你欠我的,不只是报复……”
第二日,陶潋醒来,发现身边已经冰凉。人,早已经走了。她默默的摸索到地上的衣物,穿好,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温颜娇美的面孔,有些扭曲。“白川竟然在晚上把陶潋!”温颜气得脸色发白,她真是没有算到,白川竟会去找她,而且还……
“是啊,温小姐,这可怎么办?”随玉要做的就是顺着温颜的心意说话,她知道这个表面上温柔可人的温小姐,其实是有多吓人!
温颜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咬了咬牙,没想到,白川竟对那个女人深情至此!
“静观其变。只要陶潋身上不多出来什么就行。”
随玉会了意,低头退了下去。
……
月国,王宫
司徒俊看着面前的那碗浓黑的汤药,朝跪着的宫人笑道:“谢谢你,朕会喝的!你是不知道,朕等这碗药等了好久呢!”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喝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还…还有吗?”
宫人机械的说道:“陛下,一天就这一碗,没有别的。”
“好吧,你退下吧,朕最近有些困,国事什么的,就让皇兄处理好了。朕先就寝了。”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宫人退下后,司徒俊脸色渐渐转冷,掏出一个小药瓶,吃了一颗药,从案底抽出一个痰盂,对着它猛吐,那漆黑的药,一点一点的吐了出来,最后,司徒俊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药汁,用手绢狠狠地擦净。从鼻子里重重的冷哼出声。
“萦纡。”
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王。”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朕的皇兄啊,总是让朕如此费心。”司徒俊笑着摇摇头。
景王府
“殿下,皇上他,并无异样,并且还在按时吃药。”和景王司徒越说话的赫然就是给司徒俊端来药碗的那个宫人。
司徒越脸色缓了缓,“嗯,继续盯着。”
“是。”
宫人走后,阮凌薇从屏风后面出来,“我知道,你不信我。那我就没办法了。”
司徒越冷冷地看着这个大肚子女人,“你别想给我添乱!”
“哦?是吗?”阮凌薇一脸挑衅。
“怎么,本王最近太放纵你了吗?”司徒越捏着她的手腕,慢条斯理的撵着。
阮凌薇面露痛色,“还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啊,怕痛?”司徒越嘲笑道,加重了力道。
阮凌薇脸上渐渐渗出了冷汗,断断续续的说:“肚子……肚…..疼…….”
司徒越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暗道不好,立刻放开她的手腕。
“女人你怎么了?!”
阮凌薇声如细蚊,“要,要生……了……”
司徒越站起身来,一把抱起阮凌薇,吼道:太医!“